秦可卿:“林妹妹,有些事情,是不方便下人傳來傳去的。其中利害關(guān)系,他們也看不到,說不明白。還是需要你跑一趟江西,去與大老爺分說明白。”林黛玉:“正好我也要去看望一下大舅舅。走一趟也沒有什么。姐姐還有什么事情要處理,一并交代下來。我也順便打理一番?!鼻乜汕洌骸懊妹糜羞@番心思,就查看沿途產(chǎn)業(yè)。有什么想法就提出來,也好及時整治?!绷主煊瘢骸坝袥]有意見不是太重要,關(guān)鍵是要下面知道,主家時刻關(guān)注著他們,也不敢胡鬧不是?”秦可卿:“你雖然身手不錯,也要多帶些人手,咱們在江南的對手也是不少?!摈煊襁B忙謝過?;I劃了幾日,林黛玉踏上東去的路途。
江西南昌賈赦的宅邸。賈赦望著來到的林黛玉:“很高興你能來看望舅舅。多住些日子?!焙堰^后。林黛玉:“舅舅,我這次卻是奉了秦姐姐的令,有事情與舅舅分說?!辟Z赦示意林黛玉繼續(xù)說下去。林黛玉:“方今時局劇變,國人對于家族觀念逐漸沖淡,且經(jīng)濟往來愈頻繁,活動范圍越發(fā)大,視野愈廣大,天下一家,期諸實現(xiàn)。然愛一家一族者,必領(lǐng)導族人向心為一。賈家四世而五公。當以領(lǐng)導賈族為自己理念。不可因歲月流逝,賈家四分五裂?!辟Z赦:“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理想與世俱進,未可以厚非。但是是平天下基于國治;治國基于家齊。修譜是可以的?!?p> 林黛玉:“秦姐姐想法是以大宗之法修譜。與其他賈家宗支恢復聯(lián)系。”
賈赦一愣,:“可卿的意思是重回主家?”
林黛玉:“事情要堅持正理順其自然,而不是以利益為先導,恐為后人增添笑話?!?p> 賈赦:“這是正理,金陵賈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權(quán)勢赫赫,聲威遠播,有個出身高的祖宗固然可喜。就是一個貧窮的祖宗,也不會少減我們的光輝?!?p> 林黛玉:“這卻要與二老爺,珍大哥商議過才可?!?p> 賈赦:“我是榮國府一脈族長,事情有本枝發(fā)起,自然無需再經(jīng)過二老爺,珍大爺那里定要通知到了。榮寧二府,寧府為長。我想問題應(yīng)該不大??梢酝ㄖ鹆昴敲嫒胧纸y(tǒng)計人口,京城,天津那面也要通知到了,卻要耗些人力物力。”
林黛玉:“秦姐姐交代說,既不要冒認了別家為祖宗,也不要收了旁支做子孫?!?p> 賈赦:“是了,現(xiàn)在巴結(jié)我們的有不少。近日就有本地一個小宗族找上門來,要聯(lián)宗呢!巴結(jié)之心昭然若揭,你不能一口回絕,又不能一口答應(yīng),真是心煩?!?p> 林黛玉:“那可與我們這邊能拾起輩分?”
賈赦:“本枝本是庶出,游離在外多年,哪里能對的上?對方情況也差不多,不過道聽途說胡亂猜測罷了,中間斷了幾代,要想聯(lián)系上,不知有多少工作要做。好在,對方在本地倒也集中,自己家的情況統(tǒng)計并不復雜?!?p> 林黛玉憂愁的對賈赦說:“舅舅,這賈家還有遠近能聯(lián)系的上的二十多房。可林家的事情怎么辦?與林氏遠近是聯(lián)系不上了。”
賈赦:“這姑娘所出不入宗譜。你是改變不了世人觀點的。只好自己立一枝傳承下去。”
林黛玉:“舅舅,可想好有誰去操作這些事情?別把事情辦的不倫不類?!?p> 賈赦:“珍大爺已經(jīng)辭爵,辦理這些事情正好。住兩年,我辭了爵位后,也整理這些事情。比悶在家里好多了。我想有一尊爵爺奔走處理這些事情,與人接洽也會好很多?!?p> 林黛玉在南昌歇息幾日,處理了一些商業(yè)事務(wù)。并叮囑手下掌柜一定配合好江西對貴州的移民事務(wù),多給這些人提供便利與幫助。不求有多少利潤,只求快速融入當?shù)厣虡I(yè)圈子。誰知有心栽花,花不發(fā),無心插柳柳成蔭,在這之后,賈府沿著這一路的商業(yè)迅速打開。
林黛玉與紫鵑帶著人一路回姑蘇。紫鵑問黛玉:“姑娘,是誰先修家譜的,弄的這樣鄭重其事。要這一個商議,那一個同意?!绷主煊瘢骸暗谝粋€修譜的,撲朔迷離,弄不清楚。最開始,是帝王之家記其傳承。藏于宮室。一家之譜,就是國家歷史。后來諸侯效仿之。周顯王時代的羅凌甫(乘),他復興了羅國,頭一個以羅為姓,并且重新結(jié)集了羅氏宗人。他所編的羅氏族譜(家乘),完成于周顯王十四年。要說起修譜,賈家也是祖上就擅長此道。”
不說黛玉在姑蘇渡著悠閑歲月。且說京城賈府,李紈和尤氏在一起談?wù)摗@罴w:“嫂子,這賈環(huán)的婚事也已經(jīng)過了。按照計劃也該外放做官了,不知道會去什么地方?”尤氏:“原先打算謀一近一點地方的官職,京畿周圍是不可能。想來不是山東,就是山西。這做不得準?!?p> 李紈:“這以后都出去了,家里沒有個男人主事,就是不行。許多與官府有糾葛的地方,不方便解決,最終影響事業(yè)的發(fā)展?!庇仁闲Φ溃骸笆虑槎家m可而止,賈家家業(yè)已經(jīng)是不少了。再擴張下去會招人針對。這樣,這幾年也遭到了不少針對。這暗里的招數(shù)可防不勝防?!崩罴w:“也是。有的房屋建造,遭到周圍針對。就是開不了工。有的店鋪遭到官員,幫會勒索。真是豈有此理。當賈家是軟柿子?”尤氏:“也虧得掌柜們見招拆招,還都應(yīng)付的來。各種業(yè)務(wù)都按期進行下去。大量房產(chǎn)收集了不少金銀,銅錢。可是大量金錢都被轉(zhuǎn)移到了外地。所以,我們只能一步步收縮經(jīng)營?!崩罴w:“秦氏來信,要修族譜,要我們在一定范圍內(nèi)配合。修族譜用不了幾個人,只不過花些時間。也值得大張旗鼓?”尤氏:“秦可卿是要拉攏,照顧新的族人。怕我們不理不睬?!崩罴w:“那也給不了太多,也不能給太多。太多了會助長他們的貪欲?!庇仁希骸翱刹皇钦Φ??!彼卦疲骸靶〗?。這怎么說的。把族人照顧好,不是更好?”李紈:“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個地方,有做土地廟。土地廟旁住著兩個要飯。對待土地很是虔誠,經(jīng)常供奉土地。后來,來了一個神仙,看到土地對兩人的虔誠熟視無睹。就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土地廟旁。令兩人在祭拜土地后,得到銀兩。結(jié)果兩個人互相下毒,要獨得銀兩。最后都死掉了。土地說是神仙害了這兩個人,一身窮命,無福消受?!?p> 話說賈母自賈政賈赦走后,見寶玉得了自由一日好似一日,心中自是歡喜。那寶玉素日本就懶與士大夫諸男人接談,又最厭峨冠禮服賀吊往還等事,今日得了自有,越發(fā)得意了,不但將親戚朋友一概杜絕了,而且連家庭中晨昏定省一發(fā)都隨他的便了。經(jīng)歷了諸多磨難,越發(fā)對世間的瑣事放下。日日只在園中游玩坐臥,倒也得十分消閑日月。
寶釵,襲人見機勸導,反生起氣來,只說:“好好的一個清凈潔白女子,也學的釣名沽譽,這世間的逍遙自在,與你等說不上話?!币u人,寶釵只能冷笑。心里對寶玉的未來,不敢抱有過多期望。晚間無人時寶釵笑問襲人。襲人冷笑道:“奶奶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了?我猜二爺眼里的女孩兒都必是青春靚麗的丫頭,如今我等都是婦人,不提也罷。愿意哄著你,就哄一兩句,不愿意哄著就給你臉色看。在他眼里清凈潔白女子不是我等樣子。小丫頭是一個月只幾百錢。大丫頭不過一二兩,二爺從不為銀子發(fā)愁?!睂氣O沉默不語。
次日寶釵尋著王夫人,說些話。王夫人對寶釵說:“近期,賈氏要修族譜。這次卻是要大修。與宗族間聯(lián)系也更加緊密。有上門聯(lián)宗的,不可錯過。這外面拿著銀子要與賈家攀上關(guān)系的也有。就是尋一份庇護,也無多大責任,有求到的,盡可答應(yīng)。”薛寶釵只好答應(yīng),并無反駁。一會薛姨媽、寶釵、等正在王夫人屋里,大家吃瓜果。
王夫人又問道:“正要問你:如今趙姨娘周姨娘的月例多少?”寶釵道:“那是定例,每人二兩。不過趙姨娘有環(huán)兄弟的二兩,共是四兩,如今卻是不用了。環(huán)三爺那面早已經(jīng)自己開支?!蓖醴蛉说溃骸扒皟夯秀甭犚娪腥吮г?,說短了一串錢,什么原故?”寶釵忙笑道:“姨娘們的丫頭月例,原是人各一吊錢,從今年他們外頭商量的,姨娘們每位丫頭,分例減半,人各五百錢。每位兩個丫頭,所以短了一吊錢。這事其實不是我定下的?!?p> 薛寶釵對王夫人說:“襲人也應(yīng)該二兩,如今老太太房里七個都在武安公府那邊開支,這又省了許多。老爺在外面,周姨娘和丫頭的開支也無須管他。只是探春那邊要怎么辦?”王夫人沉吟了一會:“該花的,還得花,聽說這次修譜,有身份地位的女子也要填在上面。探春也是有封贈的,我怎么說也是嫡母,這面子還是要的。”
薛姨媽道:“早就該這么著。那孩子模樣兒不用說,只是她那行事兒的大方,見識也超越常人倒實在難得的?!蓖醴蛉撕瑴I說道:“你們那里探春的能耐?把她與寶玉換了,我不知道省多少心?!?p> 前院榮國府中,趙姨娘與彩霞。趙姨娘郁悶的問:“怎么,探丫頭的月例銀子還在那邊發(fā)放?”彩霞:“姨娘,太太還是叫寶釵按月發(fā)放一應(yīng)供給。探姑娘還主著那邊的事。”
趙姨娘:“太太也是多事。明明不是自己的女兒,還霸者干啥?自己二子一女還不夠?”彩霞并不答言。趙姨娘也聽說要修族譜的事,自己能夠和一子一女如家譜,將來也是一樁榮耀。實在不愿意將這個女兒讓出去。這大家大族,房里的勾心斗巧可是無處不在。
李紈也在與尤氏說著這件事。尤氏:“三姑娘記在誰名下,卻是一件不好辦的事情。除了政老爺誰也做不得主。再說大家聯(lián)姻,有許多道理。記在太太名下也不是一件吃虧的事。”
李紈:“二房總歸媳婦娶進門,這家也接管了。再把探春留在那邊,也沒有什么一處。日久不免生出齷齪。不如讓她加入我們,分管些事情?!?p> 尤氏:“這也是應(yīng)該。璉二爺本來也有這意思。自無不可。這女人不能管家,出去就只是一個花瓶,被人做牌位供著而已??蓢@我家二姐與三姐就看不開這些。每天只知道描目畫眉,自道生的好皮囊。一副我見猶憐的真妝容。也不知花無百日紅,人無一世好。終究有人老珠黃的一天,容顏老去吸引不得男人。”
賈探春得到尤氏和李紈的接納進入了賈府的商業(yè)經(jīng)營之中。就把管理大觀園的權(quán)利交了出去。沒有一絲的留戀。薛寶釵也總算接過大觀園的經(jīng)營權(quán)利。做了名正言順的管家奶奶。每日按時指派丫鬟,小廝干這干那。
黃鶯兒問薛寶釵:“小姐姐如此勞心勞力,究竟為了什么?這賈府外表看著光鮮,還不如我們薛府生得多?!毖氣O:“別看這國公府在外面看著榮耀。那也是表面,又是丫鬟,又是小廝,還要養(yǎng)兵,事務(wù)極其繁雜,花銷開支極大。這還有戲服照應(yīng)著,如若不然,一定是支撐不下去的.“
黃鶯兒:“聽說府上要續(xù)修族譜,還要查訪更遠枝族人。珠大奶奶更是說會去照顧落魄的族人。這花銷就海了去了。這外面族人有多少?幾萬?十幾萬?幾十萬?”
薛寶釵噗嗤笑出聲來。:“沒有那么夸張。能夠續(xù)的上的,沒有多少。賈府也不會給太多。但是,給貧困的一個支持,還是要的?!?p> 黃金鶯:“可不是。珠大奶奶也說,人的福祿有數(shù),給多了,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