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對探春婚事,是很高興的。王夫人瞧不起自己,丫頭在家忒瞧不起自己,可是自己依舊盼著她好。若不是環(huán)兒出頭,如今依舊做個奴婢。如今隨老爺出來,倒干凈,想要她孝敬我,不能夠了!只愿意她,稱心稱意。只是自己遠在他鄉(xiāng),不能送嫁了。一面想著,央求了周姨娘給探春寫了一封信。
探春接到,又氣又笑又傷心,也不過自己掉淚而已。獨自坐了一回,悶悶的等到寶玉往這邊來。
寶玉忽然聽見襲人和寶釵那里講究探春出嫁之事,寶玉聽了,“啊呀”的一聲,寶釵、襲人說:“怎么了?”寶玉說道:“這日子過不得了!我姊妹們都一個一個的散了。大姐姐呢,如今,這也罷了,二姐姐呢,也不常見。三妹妹又要遠嫁,總不得見的了。。薛妹妹是有了人家的。這些姐姐妹妹,難道一個都不留在家里,單留我做什么?”薛寶釵道:“你也糊涂,你的姐妹不嫁人,難道留在家里陪你到老?”幾個人輪流說了一番。
那賈母又想起探春遠行,雖不備妝奩,其一應動用之物,俱該預備,便把鳳姐叫來,叫她料理去。鳳姐答應。
黃昏,王熙鳳要去大觀園。丫頭打著燈籠,月光已上,照耀如水。走至茶房窗下,門尚未關,只虛虛的掩著。推門進去,園中月色更覺明朗,滿地下樹影婆娑,寂寂杳無人聲,忽感凄涼。風吹落葉滿園,“唰喇作響,枝梢“吱嘍嘍”發(fā)哨,寒鴉宿鳥驚飛。鳳姐舉步不遠,被一只狗驚到。
是夜,王熙鳳做夢,賈探春遠嫁,賈元春賜死,賈家支持皇子上位,處處與皇家做對,抄家問斬,自己被賜死,拋尸荒郊野外,醒來只覺冷汗涔涔。
是日,賈璉在軍營中,桌上有昨日送來的抄報,便拿起來閑看。第一件是云南節(jié)度使王忠一本,新獲了一起私帶神槍火藥出邊事,共有十八名人犯。頭一名鮑音,口稱系太師鎮(zhèn)國公賈化家人。第二件蘇州刺史李孝一本,參劾縱放家奴,倚勢凌辱軍民,以致因奸不遂,殺死節(jié)婦一家人命三口事。兇犯姓時名福,自稱系世襲三等職銜賈范家人。賈璉看見這兩件,心中早又不自在起來。賈璉吃了點心,喝了兩口茶,便出來騎馬跑了兩圈。
回到軍營,手下的張千戶來回事,見賈璉愁眉不展,就對賈璉道:“王爺有什么不開心的?”賈璉道:“還不是邸報上面兩樁不開心的事情?!睆埱舻溃骸巴鯛?,事情可以一一化解,未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辟Z璉道:“你是以軍功升上來的,也沒有依仗我們的親戚關系。見識是有的,不防說說?!睆埱舻溃骸澳俏揖驼f一說。事情是有三件,抄報是我放在那里的。先說第一件,賈化兄這就事。嚴格說他背后有人,輪不到我們說話。暫時放一邊,損失了,也不過他府上十幾個下人,不值得我們投入進去。”賈璉:“此賈化非彼賈化,與我們無關。”張千戶:“這是影射賈氏一族權傾朝野。想要禍水東引。”張千戶道:“第二件事,是賈范的仆人,時福因奸殺人一事。這件事本來就不對,我們護住賈范,再進一步護住賈范的仆人時福,就把自己的形象抹黑了。這件事必須快刀斬亂麻,殺人者死。處理慢了就把場外的人牽進去了。至少賈府要置身事外,如果有隱情,也要在真相揭出之后?!辟Z璉道:“受教了。張兄?!睆埱簦骸拔覀儸F(xiàn)在要急著做的事情是護住王家。”賈璉道:“別看家中有王家的女人??墒俏覍ν跫覜]有一分好感。那是一個追求金錢至上的家族,說的冠冕堂皇,就要金玉滿堂?!睆埱舻溃骸拔跷跞寥?,力之所往。我們誰離得開金錢?關鍵是在這里面我聞到了陰謀的氣味?!辟Z璉道:“哦,你說一說,怎么個陰謀法子?”張千戶道:“王子騰死的蹊蹺,一碗藥就沒了。我就懷疑怎么沒有人驗尸?你們都干什么去了?”賈璉道:“急切間,誰能想到?”張千戶道:“如果所料不錯,王子騰身邊必然有人被收買了。這些都過去了,我們現(xiàn)在是要收取王家的勢力,市舶司,這可是與外面做生意的通道。要做到這一步,就不能看著王家倒臺,一旦有了查抄王家的理由,陛下一點都不會客氣?!辟Z璉道:“可是,誰來抗王家的大旗?到了這一代,王家已經(jīng)沒落,沒有人抗的起沉重的家族旗幟。王子騰沒有兒子,兩個女兒。王仁,就沒有一絲可能?!睆埱舻溃弧安荒馨??”賈璉給張千戶介紹了一下王家的情況。王夫人是王家嫡女大小姐,嫁給榮府二少爺賈政。王家女兒能嫁給賈府嫡次子也不那么容易。到了下一輩,王熙鳳做了賈璉的姨娘。賈家扶持王子騰,賈元春晉升福蔭舅舅,王家崛起!可也沒賈家那般養(yǎng)著幾千人。王夫人以陪房來說,足足就有八家之多。最熟悉的是周瑞,仗著王夫人陪房身份在賈家呼風喚雨,頗有地位。后來賈璉賈赦出手收拾他,
王夫人這八房陪房周瑞,吳興、鄭華、來旺、余者皆在南方各有執(zhí)事。來喜是王熙鳳的陪嫁。
陪嫁丫頭是一個人,陪房則是舉家跟來。陪房是娘家為女兒在婆家準備的勢力,避免被婆家人看不起受欺負。這王家是“都太尉統(tǒng)制縣伯王公之后,共十二房,都中現(xiàn)住無房,原籍七房”,號稱“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都太尉統(tǒng)制縣伯王公壟斷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蓖跫矣型跷貘P之父、王子騰、王子勝等人。王夫人、薛姨媽嫁入了賈家和薛家。王家還有與之連宗“本地”王氏。有王成、
現(xiàn)在,薛家沒落,薛蟠給不了王仁有力的支撐。王家也沒有多少出挑的人物。
賈璉道:“如此,我要盡快結(jié)束掉這里的差事。我們不能再慢慢的打,原先還要等著他們跳出來,現(xiàn)在只能把亂兵逼到他們家里去。把往南陽去的路給我留出來,其余地方加緊進剿,把人都給趕到史家的老巢里去。我就不信禍禍不了他家?!?p> 接下來的戰(zhàn)爭發(fā)生戲劇性一幕。后面有追兵,追著亂軍進行打擊。前面有人出來引導往哪里逃跑?;蛘呤巧倘?,或者是算命的,或者是僧道??傊褪峭ㄟ^各種方法連拉帶打,一路直奔南陽而去。史北風怎么指揮都指揮不了,自己阻止了兩次,率先被賈璉的軍隊擊潰。于是人們?nèi)鲅咀酉蚰详柵?。所過之處搶劫,強奸,時有發(fā)生。賈璉軍隊就跟在身后,不緊不慢的一路由北而南。龜縮在城里躲災的大地主們也立馬組織隊伍配合,快速安穩(wěn)地方秩序。
可是一到南陽周邊,賈璉進軍就慢了下來,還故意打開口袋,把落在后面的人放進去。南陽一地涌進三十多萬人口,糧食供應有多緊張就可想而知。亂兵又不事生產(chǎn),只知道下去征糧。面對這種情況,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從賊,加入搶劫的行列。要么自己出來投降,賈璉還不攻擊了,只要把人看住在一定區(qū)域就行了。現(xiàn)在的叛軍,武器也丟了,盔甲也卸了,糧食也沒有,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當然,賈璉也沒有想著餓死里面所有的人,一支商隊通過各種渠道向里面販賣糧食。大量金銀就被拋了出來,最終流入賈家的口袋。
史正方彈劾賈璉養(yǎng)寇自重,糜爛地方。賈璉依然不為所動,大軍屯駐地方,一動不動。史御史收到家里人來信,族里的糧食都用來養(yǎng)人,不長時間就會斷絕。到時候會有餓死人的事情發(fā)生。賈璉又看住了四下的道路。不放人離開。史家嘗試讓一部分人去談條件投降,賈璉根本不接受任何條件。只要敢造反,就接受律法的制裁。至于要借著投降搞招安,賈璉是堅決不做的。
史北風被逼到了死角,要么投降,是死是活看賈璉高興與否。要么壯烈一點,拼死一搏。
史北風與林全商定,全軍分設南、東、西三路截擊賈璉。其中,將近1萬名馬隊軍部署在前面沖擊賈璉軍隊。騎兵隱藏在周圍的灌木叢林,在這里構筑了土壘和戰(zhàn)壕,準備和官軍在此決一死戰(zhàn)。凌晨4時,騎兵在前開路向賈璉軍隊推進。
凌晨5點半,史北風出發(fā)信號。賈璉率領兩個炮兵營和參謀部兵員,成為先頭部隊,全軍10000人。投入戰(zhàn)斗的起義軍3萬人。義軍首先發(fā)動了進攻,騎兵面對排炮毫不畏懼,一批一批沖擊。發(fā)現(xiàn)賈璉軍隊之間的空隙,趁機沖擊進入,沖擊賈璉軍的的防線。
上午7時,義軍分東、西、南三路對賈璉軍陣地發(fā)起攻擊。賈璉,張千戶,云千戶各自指揮軍隊應戰(zhàn)。
打響后,義軍立即由正面沖上前去。他們奮不顧身,齊聲大呼殺敵。手持長矛、弓箭,憑著一腔熱血迎擊賈璉,企圖沖亂和割裂賈璉的戰(zhàn)斗隊形。一部分騎兵沖至離賈璉四五十米的地方,有的甚至沖到賈璉附近。激戰(zhàn)1小時,義軍馬隊遭到據(jù)壕作戰(zhàn)的步兵密集火力的阻擊和敵炮榴霰彈的轟擊而大量傷亡,戰(zhàn)馬因受驚而橫沖直闖,幾近不能成軍,被迫在敵人火力的逼使下退卻下來。
隨后,張千戶給林全部部沉重打擊,所部亡慘重。史北風陣亡,林全跪地投降。
這是新的軍隊與舊軍隊的一次經(jīng)典戰(zhàn)役。賈璉軍隊經(jīng)過戰(zhàn)爭錘煉,和戰(zhàn)爭中的考驗,成長起來。不管武器和陣列都熟悉了。確立了軍隊的自信。
賈璉認為,:“這是一場引人發(fā)笑的戰(zhàn)斗“,在整個戰(zhàn)役期間,我們只有不到一百人被打死,不值得夸贊和高興。!“張千戶卻說:“起義軍是英勇的,他們死戰(zhàn)不退,值得尊重。一旦在戰(zhàn)爭中被突破,新軍會全軍覆沒。”不過賈璉并沒有尊重敵人,全部解除武器,集中運走。運去海外,開荒,拓地去了。這里面有不少是史家的遠支族人。
史正方的女兒就在老家,最后賈璉的軍隊包圍了老宅。方百戶垮槍在史府的門前,宅子里奴婢早被史家遣散,畢竟這個時候,都怕牽連,早做鳥獸散了。只有十幾個女眷在宅子里。賈璉軍隊把外面圍了,只等賈璉來行使戰(zhàn)勝者的權利。
賈璉推開虛掩的大門走進史府。大周院子分為南北兩種院子。南方院子,玲瓏秀氣;北方院子,大氣規(guī)整。這顯然是一種北方園林。房屋規(guī)整,道路儼然,行道樹筆直高大。賈璉走向主廳,一個老婦人和一位小姐戴著面紗等在那里。老婦人坐在那里處變不驚。仿佛知道賈璉會來。
賈璉進來拉了一根凳子坐下,對老婦人說:“你們史家戰(zhàn)敗了,要怎樣平息我的怒火?”老婦人道:“你錯了,是史北風戰(zhàn)敗了。與我們史家無關。我們兩家早就出了五服,賬算不到我們頭上。”賈璉道:“這話,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不想聽,你去對整個河南地區(qū)受害的老百姓去說吧!我會馬上放開外面的警戒,誰愿意進就進,愿意出就出。我不干涉一分一毫?!崩蠇D人道:“你是朝廷軍隊,不應該維持城里治安嗎?”賈璉哈哈大笑,淚都笑了出來。:“這時候跟我說要我維持治安,你以為你是誰?我會向陛下請罪的,我沒盡好職責,請求責罰。城里城外的亂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趁機殺害了史家老少,然后逃散而去?!?p> 史小姐:“你。你怎么這樣?!辟Z璉轉(zhuǎn)身面向她:“你要我怎樣?去看看那些受到傷害的百姓,哪一個日子好過?我不殺你,你就和她們一樣就行了?!笔沸〗愕溃骸拔覀兪枪倬?,要求你把我們送往京城?!辟Z璉笑道:“腿長在你自己身上。我也沒有義務送你去?!辟Z璉打量史家小姐,猛然扯到眼前,伸手拉下面紗。
史小姐驚叫一聲,:“你要干什么?”賈璉道:“你長得和一個人很像,只不過你年輕一些,我現(xiàn)在改變了主意,要么跟我走,要么跟一群男人走。你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