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知道國庫不豐,可治理河堤需要的公款,已是拖欠不得了?!?p> 蘇懷卿皺眉道:“你也知道皇上馬上要過千秋了,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這時候去要銀子,皇上會高興嗎?”
顧之讓默了會兒,蘇懷卿還以為他改變主意了,又道:“你可以等皇上千秋過后再來說銀子的事兒。”
“皇上過了千秋,國庫里更沒銀子了。”
蘇懷卿看顧之讓這幅油鹽不進,聽不進勸的樣子,把花瓷茶盞重重往座上一放。
“我是沒料理過河堤事宜,想來不如你懂,也不該插嘴管你這位河道水利官的事?!?p> 顧之讓立刻起身跪在蘇懷卿身前道:“父親這樣說,實在折煞兒了,兒知道父親一心為兒考慮,可去歲大水,兒帶領水務部的人去堵水防洪,兒水務部的人,身先士卒,被沖走了不少,如今兒要重新招滿水務部的人,還要發(fā)放撫恤金,最重要的是招募齊了人,要重新修整河堤,這些錢去年便上折子申請撥款了,一直沒下來?!?p> “如今春季雨水少,兒緊趕著回來直接面圣,說明情況,想來才能快些拿到撥款?!?p> 蘇懷卿聽女婿說的入情入理,態(tài)度才和緩下來,“起來吧!既然你的情況是這樣,那我也不勸你了,你自去宮中面圣吧!”
“多謝父親?!?p> “等等?!?p> 顧之讓聽岳父叫住自己,連忙回首道:“父親還有何吩咐。”
“見了顯兒,多說些勉力他學習的話,他是極想念你和清兒的?!?p> 顧之讓道:“顯兒能有父親教導,我和清兒一直很放心,過幾日清兒回來了,我們商量著,這回她就在西京多待一些時日,照顧顯兒起居,直到顯兒殿試之后,清兒再同我去任上?!?p> 蘇懷卿點了點頭道:“這樣安排很好,你去吧!”
“兒告退。”
第二日蘇懷卿去上朝時,在御橋上遇上了徐本,他語氣間頗為不懷好意地道:“昨日咱們勞苦功高的河道水利官顧之讓回來了,一回來,就向皇上訴說治理河道多么的辛苦,需要多少銀子,國庫空虛,他不知道嗎?就他們修理河堤的需要錢,一筆又一筆?!?p> 蘇懷卿道:“一切有皇上裁決,徐相不必生氣?!?p> “我生氣,我有什么好生氣,禮部尚書才有得氣生,如今還要籌辦皇上的千秋,這可是頭等大事,可偏偏有人不長眼睛,這時候來要銀子,二十萬兩,獅子大開口??!”
一上朝,就見皇上面色沉沉的,聽完奏報后,處理完一些棘手的事情,便下朝了。
下朝之后去給太后請安,太后又詢問起了皇上千秋的事,“皇帝,你的秋千怎么過,禮部已經擬好了單子呈上來,你也看看還有什么想添減的?!?p> 宋決面色難辨喜怒地道:“母后這年年過生辰,也沒什么新意,今年倒是不想過了?!?p> “不想過了,這怎么行,你若覺得沒有新意,多的是人來出主意。”
“國庫空虛,又何必在朕一人身上耗費銀錢?!?p> “原來皇帝想的銀錢之事,可皇帝的千秋,也是我們大興的體面,不光咱們皇室內,還有那么多百姓看著,皇帝說呢!”
“母后說的是?!?p> “你也別管了,一切有禮部來辦,我會讓他們拿出新意來,不叫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