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天空永遠塌陷。
加拿大的機場里穿梭著無數(shù)行人,恬素一直跟隨在北辰身后,她想要留下北辰,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北辰跨上電梯直直上升,他衣著淺色毛衣,披著長長的米色外套。恬素腳上穿著高跟鞋,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
終于,她忍不住說道:“北辰,北氏集團你不管了嗎?為了一個南喬,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恬素實在憋不住了,這句話她很早就想說出來,只是怕北辰會難過?,F(xiàn)在的狀況告訴她,北辰已經(jīng)被愛情沖昏頭腦了。
北辰心里一顫,不知是因為恬素的話語所震撼,還是心里對南喬的想念漸漸磨滅。電梯到達最高點,北辰走到地板上。他轉(zhuǎn)身望著恬素,眼角的淚痣里那縷深情映襯在眸子中。
“恬素……我放不下她。北氏集團我在乎,它是父親用盡一生得來的,我明白。”
恬素慢慢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氣上前抱住他。北辰并沒有抗拒,只是微微閉著眼睛,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處留下,滴在衣角。
恬素緊緊抱住他,很害怕失去,輕聲說道:“北辰,放過她吧。其實你明白,南喬一直以來愛的人都是顧子末。顧子末教她寫情詩,他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顧子末一直都陪伴著她?!彼止室馓峒埃骸澳銈円呀?jīng)快一年沒聯(lián)系了,南喬會忘記你的。況且,你的母親已經(jīng)恢復(fù)意識了?!?p> 我都明白,可眼淚還往下流。
可能,這世界,你來過的唯一證明就是你住我心里。忘記一個人從來不是靠時間來沖淡回憶,而是讓心里那道疤痊愈。
北辰停下了。
自從林森宇捅傷北錚宇之后,北辰還沒等自己的傷口痊愈,就接手北氏集團。幸虧北錚宇命大,留著一條命,不然林森宇這一生都得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而北錚宇一直在醫(yī)院靜養(yǎng),在一個能從窗口看到梧桐樹的病房里。
城西區(qū)的街道里一直彌漫著一股尸體的臭味,許多住戶都向當(dāng)?shù)鼐椒从?,可是一直都沒有查出是什么原因。直到今天,在街道處的臭水溝里發(fā)現(xiàn)骸骨,目擊者已經(jīng)昏迷。
上海的天空依舊美好,不受外界環(huán)境的污染??傻孛娴娜巳簠s被血腥玷污,一片骯臟。覃川路段的警察已經(jīng)被派往調(diào)查尸體案,目前這段道路防護措施稍微跌弱。
南喬早早起來,準(zhǔn)備為母親做一頓早餐??刹涣?,她剛從金易甄房門前經(jīng)過,就聽見一聲嘶吼。那聲音像是極致痛苦,像是剔骨一般。
“媽!媽?你怎么了?”南喬擰著門把,一直拍著房門,著急問道:“快開門??!媽!我是南喬,我回來了。”
顧子末聽聞動靜,立馬從床上翻身而立。他裹上外套,隨意穿著拖鞋,就趕緊奔到南喬身后。他揉了揉朦朧的眼眸,望著南喬,問道:“阿姨怎么了?”
南喬一臉難堪,眼淚直直流下。她腦海里閃過一個人,殷西。她心想到,殷西一定會撬開鎖,他一定會。
還沒等得及叫來殷西,金易甄的房門就被打開。直見,她虛弱的臉龐,慘敗不堪入目。她的嘴唇已經(jīng)快要裂開,像那干枯的樹葉,走到死亡的盡頭。
金易甄伸出手,招呼南喬到她身旁。南喬乖乖走到她面前,兩人坐在床尾。南喬見她這幅病態(tài),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金易甄咳嗽一番,耐心說道:“南喬啊……我得癌了……是晚期。你不要傷心,不要怪我沒有告訴你……”她的眼里流淌著淚水,附著骯臟的渾濁,繼續(xù)說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這大半輩子,我也是操碎了心。可你……真的辜負你了,南喬……不要哭,我會心疼。”
南喬一直默默流下眼淚,不想讓金易甄難過。她伸出手拍著金易甄的手膀子,默不作聲。她的眼眸處已經(jīng)是通紅一片,眼里的紅血絲是藏不住的。
金易甄慢慢說道:“你的朋友,殷西。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我,隔三差五就來送早餐……他說,是你委托他送的。我肯定不會信,如果是你,你一定會回家看看我?!?p> “不過……唉,南喬。殷西就要離開了,他很久沒來了。新聞上說,他被撞了?!?p> 不嘆流年,一念安然,?如果不在意那么多,生活就會簡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