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訂婚協(xié)議(2)
就像空中漂浮的
渺小的??某顆塵土
“直到烏云散去,風(fēng)雨落幕?!?p> 北辰隨意拿起茶桌上的玻璃杯子,猛地往地上砸碎。他絲毫沒猶豫,只是這一幕太殘忍,太不堪回首。估計,以后他再也不愿回憶起,自己對北錚宇的第一次發(fā)怒。
“我受夠了??!這破紙憑什么決定著我的一生!?。?!”北辰解開外套的扣子,下意識的瞇眼咬嘴動作。他穿著米色外套里的白襯衫被汗水浸透,兩只隨著血液奔涌的纖細(xì)的手,很自然的靠在腰上。
北辰深邃的眸子眺望著窗外的一顆梧桐樹,那是閆靜初來這棟別墅,覺得四周空蕩,北錚宇才勉強同意了。
不覺,深秋時,那顆梧桐樹倒也有著些翠綠的葉子。但,冬季一到來,每片葉子卻終究逃不過被雪白的雪花覆蓋的命運。就像,雪崩來的那一刻,沒有一片雪花注定是無辜的。
“我告訴你,你別我這里發(fā)脾氣。最好考慮清楚??!你不簽,我馬上安排上海的跟蹤人員殺了她?!?p> “北錚宇??!你可恥……我為你感到可恥!”
北錚宇倒是毫不畏懼,這份協(xié)議書必須簽,而南喬也必須消失在自己兒子的視線中。此刻,他的兒子心里必須只能裝下恬素。她是恬家大小姐,是他能做成這筆生意的關(guān)鍵。他為了不出任何紕漏,還特意聯(lián)系恬素到來。
看時間也確實不早了,計劃之內(nèi)的話,她應(yīng)該在來的路上。到時候,他直接來個甕中捉鱉,讓自己的兒子和恬家大小姐生米煮成熟飯,還愁這北恬兩家關(guān)系不好?
北錚宇斜著眼,犀利的目光掃了眼砸碎的玻璃杯,倒也不是心疼,反而不急不慢地把香煙上的煙灰抖在煙灰缸里,故意嘲弄北辰一番:“小子,確實比當(dāng)年勇敢了點。敢接我話了,還有脾氣了?!?p> “我告訴過你,我不是一個機器。我不是你用來成就你偉大事業(yè)的工具!我有我的人生,我有我的思想……我不是一個只配掌握在別人手中的一個玩偶?!?p> 北辰用憎惡的眼神死死盯著毫不在乎的北錚宇,越看越是想立刻讓面前的男人從此在他的世界消失。他臉上的青筋暴出,泛著像被割傷過的血紅色。那是對北錚宇話語憤怒的表情,那是不滿、不愿、不想。
他終于忍不住,擦干眼淚后,才慢慢從衣包里摸出一把小刀。那把刀擦得雪亮,擦得如鏡子一般。
“你以為,我那么傻,當(dāng)真是毫無準(zhǔn)備來這里嗎?!彼^沙發(fā),跑到北錚宇背后把小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的手還是顫抖的,畢竟是叫了十九年之久的父親,就算沒有親情,好歹也算是個似親人一樣的熟人。
“我們來打個賭吧,你覺得我敢不敢殺你……賭注就拿你最擅長用來威脅我的——人命?!?p> 北錚宇嚇得虛汗從額頭冒出,喘了口惡氣,后來他想移動下頭顱,而北辰卻死死扣著,他的脖子還被小刀擦破了點皮,差點要他的老命。
“行……我賭。我的命都在你手里了。我賭,你不敢殺我……你不敢,你不敢殺,殺我?!北卞P宇的話語顫抖著,他不確定北辰是否會有過激的行為,確實是太久沒深入了解過自己的兒子了。即使是派人跟蹤他的行蹤、他的一些通信記錄、一切留下的痕跡,都無法準(zhǔn)確的知道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包括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雖說北錚宇是蓄謀已久,但他仍然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北辰這個鬼點子多的人給攪黃了。
“北辰。你的媽媽說,她喜歡梧桐樹。她喜歡看著梧桐開花,不過,這圍欄中的那顆梧桐樹似乎開不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