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受過無窮的孤寂,從未感受到如此熱鬧的街道,這里擺著各種的小攤兒,穿著最平凡樸素的衣裳,人來人往,看著極其古老的小橋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站在糖葫蘆下面哭鬧不止的小孩兒,兩三對情侶站一個小攤位的前面,男孩兒輕輕的給女孩兒帶上心儀的首飾,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高高的幺喊聲,幸福的笑聲,小孩的哭鬧聲,食物落在鍋里迸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這是人群中最簡單的聲音,最幸福的模樣。
不止是沈之希,就連他這個貧民家的孩子都沒有感受這種模樣,簡單,平凡而充實。
從早上的八點,一直到晚上將近十點,人群才漸漸的淡去。
留下的只有收拾攤位的小販,他們一直站在原地,久久不舍離去,下雨了,他匆匆忙忙的去買傘。
大概是跑的太遠(yuǎn)了吧,遠(yuǎn)的讓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假”瘸子,手里面憑空的多出了一把傘。
可是這把傘究竟是如何而來的,他就不得知了。
回去之后,他們又過回了原來的生活。
他們早上的飯,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條死蛇,明明已經(jīng)被他丟掉了,到了中午卻出現(xiàn)在沈之希的輪椅上。
屋子里的床單,明明剛被換過,卻總是會出現(xiàn)死去的老鼠,干癟的蜂螂。
這種東西久而久之也就無所謂了,他們可以面無改色的彈彈床上的東西,有的時候太累了,也就無所謂了。
除了莫名其妙出去了兩次以外,咱們沈總還是依舊那么的愛干凈,所以無論是炎熱的夏天還是寒冷的冬天,他和他的輪椅總是要隔三差五的進(jìn)去泡一泡澡。
也許是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早就忘了來到這里的最初目的,慢慢的和沈之希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可是他不服氣,明明都是沈家的孩子,爹沒了,母親瘋,這樣的孩子不應(yīng)該要得到更多的偏袒嗎!
可是家里的人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就是憑同一輩的人那樣的欺負(fù)他。
他有時候也討厭這個男人,小時候軟弱也就罷了,可這即將成年,為何還要這樣。
當(dāng)然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沈家人會怕這么一個小孩子,處處提防著他,打壓著他,欺辱著他,仿佛他只要露出一點點頭,就會把整個沈家連根拔起。
但是一直到后來,在沈之希成年的前一天,他們搬離了沈家,其實隨著他們的年紀(jì)變大,小時候那種無聊的事情便會很少做了。
就是偶爾把他們當(dāng)成空氣,偶爾遇見的時候,把他們扁的一文不值,然后抬高自己而已,這些不痛不癢的小事,自然在他們的心里點不起半點漣漪。
在他們搬離沈家之后,來到了普通不能在普通的一個小區(qū)里,沒有電梯,兩室一廳的小房間還沒有沈之希之前的一個洗浴間大,可是他們兩個人卻前所未有的感到輕松。
沈之希只有在外面才會做輪椅,但是在房間里面就基本上很少做了,有時候他還會拿沈之希的輪椅,說什么生死相依的兄弟,這么多年泡在湖里面也沒有生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