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股份轉讓書之后,唐筱就先離開了。
城市里的天氣變化得很快,貌似一周前還能穿吊帶熱褲,今天唐筱就穿上了長款風衣了。
她站在雨中,身姿纖細,手里沒撐傘。
空中的細雨飄得很稀,發(fā)絲上像粘了白糖一樣,不是很濕,但卻還是濕的。
一直到路口的某個轉角處,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停在了唐筱的身旁。
速度太快,唐筱差點被嚇到摔倒了。
車上的女人一身靚麗,帶著一副遮了大半張臉的墨鏡,松松垮垮地在鼻梁上。
薛紓伸手取下墨鏡,看著唐筱發(fā)神的模樣,忍不住出聲:“美女,上車?。 ?p> 奢華高調的跑車在城市中心的街道上疾馳,原本被吸引眼球是因為車子本身的豪華,但看仔細了更吸引人的是車上兩位美女。
薛紓一路疾馳,將車開到一家私人甜品館。
“怎么回事???薛小姐這么闊綽包場。”唐筱環(huán)視了一眼店內,沒有一個客人。
“喂美女,你不會連自己生日都記不到吧?”薛紓一邊說著,一邊從服務員的手里接過一大束玫瑰送到唐筱的懷里。
唐筱一時愣神,隨后笑出聲來。
她都忘記了,今天是她生日。
玫瑰緋紅艷麗的顏色,極其具有沖擊力,接到手里很有重量。
薛紓領著她一邊往里走,一邊說:“我還以為你今天跟傅時晏有約會呢,給你發(fā)那么多條微信都不回,結果郝子俊那家伙跟我說傅時晏今天有事,應該沒時間陪你過生日,我就直接過來找你了。”
聽到薛紓說給自己打了電話,唐筱下意識地點了點手機屏幕,隨后抬手示意:“沒電了?!?p> “我就猜到了,所以才準備來找你。”
這家私人甜品館不算很大,但勝在精致,費用也極為高,來這里消費的大多都是些上流圈子的貴婦名媛。
唐筱之前和薛紓來了一次,夸過這里的霧茶甜品,薛紓記著了,所以給她慶生的地兒專門挑選了這里。
氣球,鮮花,橘黃色的燈光,各式各樣的甜品臺,每一個甜品臺上都有一件唐筱喜歡的東西。
愛馬仕的限量款包,M家的禮服高定,口紅全色號系列的箱包······
琳瑯滿目,但無疑,因為這個場景,這些禮物,唐筱心里的那些煩躁郁悶瞬間煙消云散。
從唐中山去世之后,每年她的生日,最下功夫的也就是薛紓了,哪怕之前她在國外,生日驚喜也從未缺席過。
“我們家唐妖精又年輕一歲了?!毖偰樕蠐P著高高的弧度,將生日帽戴在唐筱的頭上。
她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二十多年的生日,彼此從未缺席過一次。
那些對于唐筱來說,美好的、艱難的歲月時光里,薛紓一直都在。
她記得父親唐中山車禍去世的那晚,薛紓是連夜通知人打通關系申請飛行航道,坐私人飛機趕回來的。
那段日子,她混沌如噩,是薛紓一直在找人跑局子里,查肇事司機的線索。
雖然最后也沒找到肇事司機,但是薛紓曾幫助她的那些點點滴滴,她都是記著的。
“筱筱,原本你今天過生日不該和你說這個的,但我覺得你知道這件事應該會很高興?!?p> 唐筱拿著禮物的動作頓了頓,心中不禁一顫,她大抵能猜到是什么事兒。
“是找到了嗎?”
“人雖然沒找到,但是有線索。李警官說在半月前,有監(jiān)控拍到那家超市老板的正臉。”
唐中山出車禍的那條路,是道路監(jiān)控攝像的盲區(qū),但有一家超市的監(jiān)控應該是有拍攝到相關畫面的。
當時正想查的時候,那個超市老板卻莫名消失了,連帶著那份對唐筱至關重要的監(jiān)控攝像記錄,用頭發(fā)絲也能想到該是收了錢跑路了。
原本以為查了兩年了都沒查出來什么結果,該是石沉大海了,但現在聽到薛紓這樣說,她居然莫名地有些想哭。
唐中山突然車禍去世這件事,始終在唐筱心里像是一根扎牢了的尖刺一般,她每次想到都會心傷很久。
“薛紓,謝謝?!彼焓秩ケ恕?p> 她和薛紓一下午都待在了那家甜品館,直到夜深了,薛紓才開車將她送回去。
家里的阿姨早就離開了,偌大的房子里空無一人。
她去洗了個澡出來后,收到了來自傅時晏一條百忙之中抽空出來敷衍的消息:【生日快樂?!?p> 她哼笑一聲,剛將手機放下,樓下就想起了門鈴聲。
費森站在門外,身著一身商務的黑色西裝,帶著一副眼鏡,禮貌地說:“唐小姐,傅總今天在閑庭,實在是抽不出來身,所以讓我過來?!?p> 唐筱的雙眸定格在他懷里那一束月季花身上,視線停留了許久,不禁瞇了瞇狹長上挑的狐貍眼,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抗拒。
月季,又是月季,每年都是月季。
她從費森手里接過那一大束月季花,一句話都沒說就關上了門。
門外的費森大氣不敢出,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幸好還在,沒被撞到。
唐筱將它放在桌柜的一旁。
白色的月季花,和紅色的玫瑰,看起來是在交相呼應,但在她眼里卻格外礙眼。
礙眼到她揮手直接將那一大束月季花都弄倒在地了。
她不喜歡月季,傅時晏就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情人節(jié)、七夕、生日·····傅時晏都會送她月季,她接受是因為她不想將關系挑明了弄得尷尬。
可是不代表她真的喜歡。
他每一次送她月季時候的時候,那驕矜冷淡的模樣,像是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自己,她唐筱只是傅時晏前女友的替身。
而傅時晏因此選中了她,也是對她莫大的恩賜,所以她得找清楚自己的位置。
也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唐筱對月季這類的品種花倒盡了胃口,厭惡至極。
她坐在那里,冷眼盯著地上的月季花看,原本因為薛紓帶來的“意料之外”的好消息而高興了一下午的心情,在收到這束月季的時候,瞬間破滅了。
S酸糖
唐筱:在分了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