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手機屏幕暗淡。
但沈星眠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去管什么競技場了。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只是略微有些緊張,程度僅僅是到了腦袋放煙花的地步,那么現(xiàn)在,她簡直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在放起了炮仗,順帶還配上了喜大普奔的《好日子》。
簡直離譜。
可哪怕是在這樣混亂極了的狀態(tài)之下,她仍能很清楚地聽見江時熠的喃喃細語。
那話輕得在說出口的瞬間就會消融在風(fēng)里,可明明都已經(jīng)那么輕了,她卻還是能一字不落地納入耳朵。
是很清晰的嘆息:“嘖,我贏了,竟然?!?p> 可實際上,誰都沒有心思再去管這場競技場的結(jié)果了,至少沈星眠沒有心思。
捏著手機的力道極大,摩擦的聲音比剛才還要明顯。但這一次,連帶著江時熠都沒有繼續(xù)說話了。
好久,久到以為已經(jīng)夢過了一場,她才終于在混亂中掙得一分清醒,小心翼翼地朝江時熠遞過去視線,目光落在了他的側(cè)臉。
深呼吸了一下,那聲音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啞,帶著幾分不確定性,輕得像沒有底氣:“是為了TPL嗎?”
什么玩意兒?
什么玩意兒就為了TPL?
突然遞過來的一句話,倒是惹得江時熠怔愣了一下,垂下眼看了看沈星眠,臉上是緋紅,連帶著眼角也是。
像被誰欺負過一樣的委屈。
可就是在這樣略微委屈又堅定的眼神下,江時熠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這小朋友話里是什么意思,唇角下壓了一點,但在幾秒后,又無奈上揚,盯著沈星眠看了半響,終于,他笑了。
是被沈星眠氣笑的。
雖然覺得挺可笑,但江時熠太清楚了。
太清楚,現(xiàn)在如果不解釋清楚,這小朋友估摸著還不知道要胡思亂想些什么。
是有點兒無奈,但好在他耐心很好。
抿了抿唇,垂眸盯著她看,那目光幽深得像是要把人給攝進深淵里,不見底,且認真。
嘴角噙著一點笑,可語調(diào)里的調(diào)笑再無:“不是,合著你的意思是,你覺著我跟你說‘我喜歡你’這事兒,是為了將你拐進TPL?”
可能是江時熠說話的語調(diào)跟以往的都不一樣,太認真了,惹得她當(dāng)即心跳漏了一拍。
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咬唇,一句‘不是的’如鯁在喉,這會兒別說手機,就連裙邊布料都被她攥緊在手里,緊張的感覺跟剛才完全不一樣——
又是一聲輕笑,江時熠依舊盯著她,‘嘖’了一聲,惹得她心跳更快,再次開口,江時熠的語調(diào)里的認真收斂了些許,轉(zhuǎn)而的,是帶著一開始的幾分調(diào)笑和撩撥:“為了TPL嗎?糖糖,你應(yīng)該很清楚,其實我跟老韓是一樣的?!?p> 跟老韓一樣什么?
混亂中捕捉到了什么,沈星眠猛地抬眼看他,碰巧,撞上的就是江時熠眼底濃烈得幾乎要溢出來,明明很認真,可因為怕嚇著她,愣是讓自己的語調(diào)帶上了輕佻和哄:“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認,我遲早有一天,都是要退役的。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現(xiàn)在我只是想告訴你,”
趕在沈星眠將視線躲開之前,江時熠緊盯著她:“小朋友,你不要太看得起我,我沒那么偉大,至少沒有偉大到,可以為了TPL去賠上我的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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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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