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爾按住滑行的文件，看了一眼普里，將其拿起。
“如果你確定自己已經(jīng)反復經(jīng)過考慮思索，得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就在對應的地方簽上字吧。”奎森.喬維爾平穩(wěn)說道。
茨爾在反復翻頁這兩本一式兩份的契約，也就是合同之后，大致了解了其中的內(nèi)容。
上面的條款并不多，基本都是之前喬維爾講過的那些，但重點在保密條款，違反者不再通過王國法庭，而是直接將被蒸汽之神教會的仲裁庭審判，就像士兵、軍官得上軍事法庭一樣。
五年契約……兩鎊1o蘇勒的周薪，1o蘇勒的保密和風險補貼，挺不錯的選擇，等日后廷根市結(jié)束可以跳槽。茨爾讀完，正色回答：
“我沒問題。”
“那就簽吧。”奎森.喬維爾指了指桌上的暗紅鋼筆和墨水道。
茨爾微微點頭，拔開筆蓋，在四份合同的對應位置都簽上了自己的大名：茨爾.達里亞諾。
他因為還沒有印章，最后只能按上指紋。
奎森.喬維爾收回契約，從衣袖中取出一枚印章，分別蓋于末尾和幾個重點處。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一手遞還兩份合同，一手伸向茨爾.達里亞諾：
“歡迎，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注意，合同也得保密?！?p> 茨爾一笑，跟隨站起：
“那我該稱呼您隊長了？”
就跟克萊恩對鄧恩一樣。他心中補充了一句，
“這毫無疑問，不過依照我們廷根蒸汽之心小隊，更喜歡用外號來對應一個成員。”奎森道。
“比如？”茨爾試探詢問。
“比如……我就被叫做“大發(fā)明家”，普里被其他成員稱呼為“夏洛克”等等?！笨χf道。
茨爾猛的抬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普里。
普里被盯的有些發(fā)毛，瞥了一眼隊長，尷尬答道：
“是這樣，是這樣沒錯。”
“嗯……好吧，日后合作愉快。”茨爾伸出了手。
普里微微點頭，與其短暫相握。
“額……大發(fā)明家，咳咳，隊長，我們?nèi)蘸蟮墓ぷ骶驮诳怂骼餀C械工程公司嗎？”茨爾順口用了一下奎森.喬維爾的綽號，但卻又感覺有些不妥，于是連忙改口。
“是的，不過我們還有另外的招牌名。”奎森說著拿出其中一份合同，指著背面的最下方。
上面蓋有市政府和警察部門雙重印章，內(nèi)容則是兩行單詞：
“魯恩王國阿霍瓦郡警察廳特殊行動部第五小組?！?p> “前四組是承擔安保的正常警察，比如要員保護組、重要場所保護組等，而從第五組開始，就針對郡內(nèi)各個市的自然事件了，第五小組負責廷根市蒸汽信徒相關(guān)的事件，如果有不同信仰者存在，就按照地域劃分，我們主要是大學區(qū)和郊外等地方?！?p> 奎森稍微擴展了一下，“隸屬于風暴之主教會‘代罰者’隊伍的第六小組負責碼頭區(qū)、東區(qū)和南區(qū)，北區(qū)、西區(qū)和金梧桐區(qū)歸第七小組，也就是‘值夜者’在廷根的小隊。”
“不過相比較繁華的金梧桐區(qū)和東區(qū)，也就是其余兩個官方非凡小隊管轄的區(qū)域，我們的大學區(qū)和郊外等地方發(fā)生非凡事件的幾率會下降少許，不過危險程度比起代罰者和值夜者們來說，要大很多。”
“每次發(fā)生都會是個大的。”奎森深黑的眼眸中映出了茨爾的面貌。
“我知道了，蒸汽在上，我一定會履行好自己的職責的！”
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在胸口比劃了蒸汽教會中的三角圣輝。
兩位“蒸汽之心”同樣在額頭畫了一個三角圣輝，緊接著，奎森向茨爾敘述了他的職責：
“嗯……你現(xiàn)在的工作其實很簡單，每周你可以有一至兩次往返于貝克蘭德和廷根，但去貝克蘭德之后，你需要向當?shù)氐恼羝膱髠?，讓他們引你去斯堪維爾奇大橋的南側(cè)走走?！?p> “斯堪維爾奇大橋南側(cè)？”茨爾重復了一遍，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奎森略帶憐憫的望了他一眼：
“那是那場非凡事件發(fā)生的地點?！?p> “雖然你被神秘影響，完全遺忘了這段回憶，但人的靈和大腦很奇妙，也許還有些痕跡殘留，以那位的手段無法獲取，不表示它們就絕對不存在，或許在熟悉的地方，在關(guān)鍵的地方，你會出現(xiàn)似乎見過，似乎做過什么的感覺。”
“這就是我們想要的收獲。”
“明白了?！贝臓柣貞?p> “第二，你每周輪休一天，暫時可以自己確定是哪一天，不在外面的時候，就去素材室，你可以在那里學習一下格斗等技巧，嗯……那里暫時是由伯列看守，他很熱愛于向別人教授這些?！笨χ?。
普里小心的看了一眼隊長，附和說道：
“隊長也被伯列這個傳授專家教過，可以說，我們所有人的格斗方面知識都是他教的，簡直……厲害，我哭死。”
啊……這。茨爾本以為蒸汽之心內(nèi)部是很嚴格的，結(jié)果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要簡易不少。
奎森咳嗽兩聲，將他的思緒拉回：
你所獲得的非凡力量與知識也是我們所需要的，嗯……總體來說，盡管你沒有成為非凡者，但在我們的眼中，你已經(jīng)是“半個”非凡者了?！?p> “雖然你記憶中多出的部分注定了你要走非凡者的路，而且上級在近日也已經(jīng)表過態(tài)，說明了同意廷根的蒸汽之心小隊非凡者的擴充，但審批需要一定的時間，你可以等到那時候慢慢挑選自己的序列?！?p> 這是表示讓我閑著就能領(lǐng)錢的意思？茨爾點了點頭，然后裝作自己是非凡界小白般詢問：
“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序列？”
“當然，我是通識者序列，普里也和我一樣?！笨o予了肯定答復。
“等明天七點左右，你去大學區(qū)圣貝利爾特街上的克索里機械工程公司后，我再幫你熟悉一下那里的配置和注意事項?！彼f罷，便與普里離開了房間。
目送兩人離開，茨爾轉(zhuǎn)身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叫做《摩斯苦修會發(fā)展史》的書籍，來到了正側(cè)在厚筆記本中間空隙處的羽毛筆前。
拿起羽毛筆，先是斟酌了一會，然后落筆：
“西里斯再次前往了德維爾圖書館，但這次，西里斯沒有了那種好運?！?p> “一直在借寄有關(guān)霍納奇斯山脈和寶藏的他不出所料的被盯上了，值夜者組織雖然由于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被帶走而暫時放松了對此的調(diào)查，但鄧恩也發(fā)現(xiàn)了許多的線索。”
“西里斯的行蹤在值夜者們的調(diào)查中開始清晰，克萊恩決定前往德維爾圖書館，進一步調(diào)查?！?p> “這是十分合理的，原有的劇本被改寫，現(xiàn)在的編劇叫做茨爾.達里亞諾?！彼砷_捏著筆尖的手，茨爾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眼珠不斷轉(zhuǎn)動，像是在思考一個個不確定的因素。
“阿勒蘇霍德之筆……”茨爾遲疑著，將0-08的真名說了出來。
羽毛筆的記錄瞬間停頓，但很快，又開始了書寫：
“一位未知的存在被阿勒蘇霍德之筆的特殊所吸……”
這就是傳說中的搖人？茨爾搖搖頭，繼續(xù)道：
“stop！不要沖動，咳咳……想必你也看出我的特殊了，要不做個交易？”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手臂上有雞皮疙瘩起來，頭頂?shù)牡鯚粼趧×覔u晃，房間內(nèi)也再次充滿了陰冷的氣息。
“你不是祂？”羽毛筆寫道。
祂？神靈？
盡管感覺自己似乎摸索到了什么離譜的地方，但本身面色仍沒什么改變：
“我就是個序列9，遠遠比不上用祂為名的神靈?！?p> “而且，跟隨我顯然比因斯那個不入流的編輯好吧，我起碼還有些值的你投資的事物，你費盡自己千年積累的經(jīng)驗，就為了救個自己都沒有保障的序列5？”
如果對其他序列5，茨爾還是起碼有尊敬的，畢竟光是那陰間的晉升儀式就能讓他煩惱，但因斯這位他實屬看不起。
“但你有祂的氣息，祂欺騙過我……”
羽毛筆沒有繼續(xù)搖人，僅僅是不斷重復著后一句話。
“領(lǐng)銜時代的主角總要一點特殊的能力吧？這是某位詩人自認為的?！贝臓栃Φ馈?p> 一旁原本一言不發(fā)的茵莉也湊上前來，仔細端詳起這上面的話。
沒有注意茵莉的動作，茨爾再次看向書寫著的羽毛筆：
“但你明顯不如因斯，無論應對能力還是……唯一特殊的便是你有那位攪亂整個第四紀的祂的氣息，你那些特殊的能力也是祂強行施加給你的？”
它話鋒一轉(zhuǎn)，黑色的字跡映入茨爾眼中：
“但我對你的感官還不錯，而且你也確實奈何不了我，我不會過多干擾你，不過這是在我壓制自己本性的范圍內(nèi)?！?p> “呵呵，別說的我像是一位貴族小姐的家仆一樣，我和你做交易自然也是有所需的?！贝臓枦]有因為羽毛筆提出的惡劣條件而生氣，反而同意了。
“我要……改變這戲劇中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然后打亂，拼湊出我自認為好的戲劇?！贝臓柕哪抗庵袔е唤z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