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這二女兒真的有膽子殺自己。
他知道這些兒女們覬覦皇位許久,而為了能夠擾亂視線,他才故意放出風聲要給大皇子立太子。
這也主要是為了轉(zhuǎn)移視線到大皇子身上,一旦等他找到延壽仙丹,這皇位還是他來坐。
可惜,他低估了人性。
這位早年被稱為草原天子的存在,現(xiàn)如今,就這么死在這座鎮(zhèn)子里。
曾經(jīng)的草原已變作荒原,距此不過十里。
“圣上被潛藏多年的刺客暗殺!刺客已被奴拿下!圣上,已駕崩!”胡阿雨帶著哭腔,大聲喊道。
話音落下,立即沖進來無數(shù)禁軍侍衛(wèi)。
一名統(tǒng)領沖在最前方,看到死去的老皇帝,立即悲聲跪下哀嚎。
哭得這么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老皇帝有多親切,但實際上剛剛讓錦云公主進來的人,就是他,這位老皇帝極為信賴的親信。
皇上駕崩,讓本就不安定的趙國,更加動蕩。
那位玲瓏佳人是侯震送進宮里的,故此,侯家上下所有人立即被捉拿。
甚至都沒給侯家起兵的機會。
皇上駕崩,一時間朝堂上下所關注的,是那些皇子以及皇親國戚們。
有心急的出來想要找個皇子繼位,但馬上被丞相大人給拒絕。
丞相大人說,立新君不得兒戲,趙國要繼續(xù)延續(xù)下去,得慎重。
因為是丞相大人,所以話語更有分量,再加上本身的能力足夠,就算新皇登基也不會殺了他,故此沒人愿意得罪。
立新君的事情現(xiàn)在不是胡阿雨關心的,他此刻在天牢里,目光幽冷的盯著侯震。
“這些年來,我只要一睡覺,夢里都是那天軍帳里發(fā)生的事情?!?p> “你知道,一個完整的男人被切了以后,內(nèi)心的煎熬以及活下去的動力是什么嗎?”
“是怒火,是仇恨?!?p> “你應該早就殺了我的,讓我離開這里,那樣的話我還不會記恨上你?!?p> “但是,你怎么就敢放了我?。俊?p> 胡阿雨站在監(jiān)牢外,說道。
侯震臉上不屑一笑,道:“你又不能殺了我,過不久,我還會出去的?!?p> “你不會以為有人能救你吧?”胡阿雨神色古怪道。
“今天我請了紅葉寺的僧人來此為你超度,二公主同意了,你的作用沒有你爹大,殺了就殺了。圣上的死,得有個交代?!?p> 聞言,侯震的臉色趨于平靜。
監(jiān)牢外腳步越來越近,片刻后,監(jiān)牢外出現(xiàn)了幾個太監(jiān),并非什么紅葉寺的僧人。
看到那幾個太監(jiān),侯震神色大變!
那些,是凈身房的太監(jiān)!
“好好照顧侯公子,侯公子的身體素質(zhì)應該不弱,處理干凈點兒?!焙⒂攴愿赖?。
“你莫非以為我會直接殺了你?那也太便宜你了?!?p> 幾位太監(jiān)躬身沉默不語,接著走進監(jiān)牢。
胡阿雨并不準備這么早就殺了侯震,自己受的苦,葉浩然受的苦,他都要親自嘗一遍。
……
真武山,
山頂。
一名身穿墨家服飾的長老,眉頭緊皺,神色極其難看。
張夢白剛好注意到,走上前問道:“古長老,怎么了?”
“哼,小人得志罷?!惫砰L老冷哼道。
張夢白聞言,抬起頭看向古長老眼前的水幕,神色一怔。
“那人是……”
古長老道:“是老夫即將收入墨家的弟子,也是老夫一位故去的好友之子?!?p> “古長老,人生有夢,各自精彩?!睆垑舭装祰@一聲,道。
古長老沒聽明白這話里的意思,不解的看著張夢白。
張夢白沒有再過多解釋,就算自己不透露出那個侯震的信息,以胡家的實力與手段,想要調(diào)查出來也就需要多費點時間罷了。
許多人以為胡家只是一個有錢的家族,哪里有那么離譜的實力?
但人家還真的有。
靈石和錢,是最能讓人開口說話的東西了。
修煉者就算整日修煉,也依舊離不開世俗的欲望。
只能囑咐一句人生有夢,各自精彩了。
幽月府中,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頭戴詭異老虎面具的人出現(xiàn)在了胡以思身后。
胡以思將那方世界的情況告訴給了胡嘯,在知道那些事情后,胡嘯沒有說任何話,轉(zhuǎn)身沉默離開。
在沒人知道的地方,胡家的一切關系網(wǎng)都運作了起來。
這個恐怖的家族,要想真的徹查一個人的身份,只需花點錢,花點時間。
原本若是張夢白主動告訴胡以思,那么胡以思還會送真武山一些好處,也算是會留點面子,等那些人離開真武山再動手。
但是現(xiàn)在,那就不需要了。
“大小姐,請過目?!崩匣⒚婢邚难g取出一個卷軸遞給胡以思,接著身形遁入陰影中。
將卷軸打開,看完里面的信息后,胡以思便遞給了蘇清歡。
“侯路?恩?”
這侯震的信息全都在眼前,他的父親,名叫侯路。
這個名字多么的耳熟,不就是之前楓橋鎮(zhèn)里的么。
接著蘇清歡又拿從衣袖中拿出一塊木牌,這是在楓橋鎮(zhèn)里撿到的。
當時葉浩然的旁邊憑空冒出黑煙,然后出現(xiàn)了一只手,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木牌是什么,現(xiàn)在看那刻著海云二字,蘇清歡的腦中有了猜想。
“海云宴除了百家外,邀請的人是否都得攜帶憑證?”蘇清歡問道。
胡以思說道:“不錯,確實要帶一個木牌憑證。”
“是這個么?”蘇清歡拿起那木牌問。
“好像就是這個?!焙运甲屑毧戳丝矗又_定:“沒錯,就是這個?!?p> “侯路的兒子?!?p> 蘇清歡眼眸微瞇。
當初那股黑煙出現(xiàn)在葉浩然身邊的時候,她就感受到了侯路的氣息,但還沒等自己出手,侯路就已經(jīng)被那團神秘的火焰給徹底焚毀。
現(xiàn)在看來,這枚木牌就是準備給他兒子的,只是侯路因為死在了楓橋鎮(zhèn),這木牌憑證就沒能交給他兒子。
“來報仇的么,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想活著離開真武山?!碧K清歡將手中的木牌捏成了粉末,靜靜看著水幕。
胡以思收回卷軸,她知道后續(xù)不再需要自己干什么。
遠在真武山頂?shù)膹垑舭?,感受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寒意,他散出神識往外探查,便立即發(fā)現(xiàn)這寒意來自蘇清歡。
張夢白輕嘆一聲,心知胡家或許已經(jīng)查到了端倪。
自己能做的就到此為止,只是希望事情不要鬧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