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詩云對月光檀香墜的描述,林宇越聽越驚心,打定主意要送還這個東西。
“還有嗎?”林宇生怕再冒出點更猛的料。
“沒了,這只是我對他們的粗淺了解,畢竟都是‘十大’組織,家家都有一本別人不會念的經(jīng)!”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告辭了!”
說罷,林宇便用傳音器把酒店的車叫過來,直接開向市政府。
“老林,你干什么?”
“直接去市府當(dāng)面還給蘇老!”
“不當(dāng)面還給素素嗎?”
“我怎么知道素素住哪里,另外你覺得當(dāng)她面這東西能還出去?”
“果然殺人不能誅心吶,兄弟!”
“不然呢?”
“你打算怎么還?當(dāng)面扔了就走?”
“還能怎樣?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沒有,我一清純小男生哪有那么多感情糾葛,誰讓大小姐沒看上我呢!老林,我看你是中了最厲害的劫!基本無解!”
“什么劫?”
“桃花劫啊!”
不一會兒,車子在市府前的廣場邊上停下,謝過司機,他們便下了車。一下車,就看到了廣場上飄揚的國旗,那天封神臺前的事還歷歷在目,只不過臺子再次被封印,下一次開啟不知道是何時,這個年代英雄的概念越來越稀薄。
沿著寬闊的主道走了不到百米就來到了市府的正門前,他們馬上就遇到了第一道關(guān)卡。和玉門鎮(zhèn)不同,他們?nèi)ユ?zhèn)上辦事從來不會碰到任何門衛(wèi),進去直抵科室即可,而在這里,一個筆直挺立的警衛(wèi)員伸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位留步,你們有什么事?有沒有預(yù)約證明?”警衛(wèi)員表情嚴(yán)肅。
“?。∽C明?我想找蘇淦平,蘇老,有重要的東西交給他!”林宇哪見過這陣仗。
“見蘇淦平?必須要預(yù)約證明!請回吧!”警衛(wèi)員下了逐客令。
“能不能通融一下,要不幫我傳個話也行,就說是林宇要見他。”林宇道。
“這個恕我無法辦到。”警衛(wèi)員搖搖頭。
“老林,這事難辦吧,門都進不去,要么飛進去!”王京打趣道。
“飛你個頭,所有市級以上的建筑都有強力的魔法抑制效果,再想想辦法,這東西放在身上太燙手?!绷钟畹皖^碾著腳尖。
“兩位請讓讓,車來了!”警衛(wèi)員道。
門禁自動打開,后面來車徐徐從兩人身邊開過,這輛車林宇看著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正當(dāng)他想著,副駕駛的車窗便降了下來,車子也停住不動。
“哦,兩位深淵行者,今天真的太巧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微胖的中年人,王彥洪。
“欸!是王主任!我們想去見蘇淦平,有辦法帶我們進去嗎?”林宇立刻抓住這根稻草。
“深淵行者?”警衛(wèi)員神色大變。
“放行吧,這兩位可是嶺州市新晉的深淵行者,今天我就是來給他們兩個取證件,省的我多跑?!蓖鯊┖樾Φ?,示意兩人上車。
“剛才失禮了,兩位深淵行者,請!”警衛(wèi)員立正行禮放行。
“兩位找蘇常座什么事?”王彥洪問道,同時驅(qū)車前進。
“還個東西,剛才謝謝你了?!绷钟畹?。
“碰巧而已,正好也是為了你們的事,真是緣分!”王彥洪笑道。
“老林,這樣,我等下和王主任一起去辦,你去找蘇淦平,反正我去了一點用都沒,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哦!王主任,你看怎么樣?”王京問道。
“沒問題,到時候我把證件交給你完事。”王彥洪自然贊同。
兩人約定好門口集合,便進入主樓,王京跟著王彥洪去辦手續(xù),而林宇則一人前往頂層,蘇淦平的辦公室在頂層的最左邊。這里一共有八層,隨著樓層增加,廊道上的人越來越少,看到林宇走上來,都帶著一絲異樣的眼光,林宇也懶得理會。
來到頂樓最左邊房間,門是關(guān)著的,但還沒等敲門,它卻被打開了。開門的是蘇淦平的秘書,叫秦陽,一個二十多歲的精干小伙,剃著小平頭,雙目精光暗隱,舉手投足間沒有多余的動作。
“您是?林宇先生?”秦陽先是頓了一下,但還是認(rèn)出了林宇。
“誒,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林宇這下好奇了,雖然報紙上有報道,但都沒有刊登形象照。
“這個年齡能和蘇總長有交集的沒有幾個,除了許晉川應(yīng)該就是你了,進來進來!總長有點事,先坐一下。”秦陽笑道。
“好的?!绷钟罡吡诉M去。
“能得到蘇總長贊譽的不超過這個數(shù),你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是贊不絕口那種!”秦陽張開了右手手掌。
“我怎么都不知道!”林宇笑道。
“你呀,只身去救大小姐,各種真假消息都成了這樓里的超級大瓜,好在他們都不知道你的長相,不然你連這個門都進不來!”秦陽一邊笑,一邊去給林宇斟茶。
“為什么?”林宇開始懵。
“樓下那些叔叔阿姨可是有好多大閨女沒嫁出去的,像你這樣的這金龜婿到哪里找啊!”秦陽把一杯茶放在林宇面前。
“??!我那朋友!”林宇突然擔(dān)心起王京的安危。
“怎么了?”秦陽抬了一下眉毛。
林宇便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樓下可要熱鬧了,還好你沒去!話說回來,你找總長什么事?我好通報一聲!”秦陽問道。
“我要當(dāng)面交還一個重要東西給蘇老?!绷钟钹嵵氐?。
“好!你稍等,我進去一下?!鼻仃枦]再多問。
林宇轉(zhuǎn)頭一瞥,猛然發(fā)現(xiàn)這門從里面看出去竟然是透明的,難怪還沒敲門就開了,真方便。
“林宇兄,總長叫你進去。”秦陽很快就從里面出來。
“謝謝,有勞了!”林宇拱手謝過便走進里屋。
進入里屋,蘇淦平端坐在椅子上,正看著他走進來。林宇明顯覺得面前的蘇老和平時所見完全不同,官威在這房間將主場優(yōu)勢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普通人哪怕是站在地毯上恐怕都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畏懼感。
“坐坐坐,稀客稀客,林小友所來何事?”蘇淦平覺察不對,先打破尷尬,熱情招呼道。
“我來是為了還蘇素的一樣?xùn)|西?!绷钟钭搅颂K淦平的對面。
“素素的東西?不會是?”蘇淦平臉色馬上變了。
“對,是這個,我實在承受不起!”林宇拿出月光檀香墜。
“說來聽聽,這是怎么了?是小女的問題嗎?”蘇淦平問道。
林宇把自己從江詩云那里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說這個實在太過貴重。
“哈哈,你呀你呀,小朋友,有些事不是你聽到的就是真相,就因為這個?”蘇淦平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林宇點點頭。
“想不想聽點別的東西?”蘇淦平突然沉聲道。
“您說,我洗耳恭聽!”林宇端坐道。
“素素的母親叫衛(wèi)晴,也是一位深淵行者,”蘇淦平從抽屜里拿出一包嶄新的煙,四下找了一番打火機,點上猛吸了好幾口,這才繼續(xù)道:“她就是你們上一位登記的人?!?p> “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位?”林宇差點就站了起來。
“是的,素素出生不久,阿晴就要去完成重要任務(wù),連我這個老公都不知道任務(wù)是什么。素素從小跟著我長大,對通過升天徑的英雄非常崇拜,可能也是她媽媽的緣故吧。我和阿晴認(rèn)識時,她就已經(jīng)不是衛(wèi)氏家族的人,嚴(yán)格來說從她父親開始就不是。這東西現(xiàn)在只有紀(jì)念意義,對衛(wèi)氏家族來說沒有任何效力,素素和那個家族也不存在任何關(guān)系!”蘇淦平嘴里含著煙氣,說到衛(wèi)氏家族時不屑地吐了一口眼圈。
“原來是這樣!”林宇道。
“好了,東西你好好收著,這是小女的一點心意!有什么事你當(dāng)面和她說。”蘇淦平把墜子推回林宇手中。
“好的,蘇老,我知道了。”林宇收回墜子起身要走。
“林小友,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她的脾氣和媽一個德性。男女之間的事我不會干涉,感情是緣分,強求不得,無論發(fā)生什么請善待素素。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我能幫忙的都會幫忙?!碧K淦平背過身去佯裝看窗外風(fēng)景又狠抽了幾口,似乎是嗆到了,咳了幾聲。
“謝謝蘇老!那我先走了!”
林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老頭子已經(jīng)明牌了,就差把黑月姬搬出來,那怎么回答都是錯,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撤。
“林宇兄,總長抽煙了?”秦陽送到門口時問了一句。
“嗯!”林宇答道。
“明白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許家的少爺又生龍活虎了,他對大小姐不會放棄,你也要小心!”秦陽提醒道。
“他?再來的話就沒有第三次了!”林宇眼神閃過一絲厭惡,胸口起伏了一下,感覺嘴里進了一只蒼蠅。
“暗箭難防,多加注意,有時候武力并不能解決一切。不過你身份落定后,他們也很難對你怎么樣!還是小心些為妙?!鼻仃栃Φ?。
“謝謝秦兄提醒,告辭!”
秦陽關(guān)上大門,看林宇身影消失,便快步回到里屋,蘇淦平手里還夾著半根煙。
“總長,您戒煙好幾年了,今天?”秦陽欲言又止。
“還不是素素的事,欸,你覺得林宇那小子怎么樣?”蘇淦平轉(zhuǎn)過頭來問道。
“剛才就這么幾分鐘,具體性格我無法確定,但單憑他敢只身面對神使救素素還能活下來,勇氣絕倫,天命非凡!”秦陽正色道。
“這才是老夫的難處!”蘇淦平撓了撓太陽穴,“下周清醮的事安排得怎么樣了?”
“各環(huán)節(jié)都已安排妥當(dāng),總長您確定只讓他們?nèi)齻€去嗎?”秦陽問。
“人多嘴雜,那地方我們這種身份不便產(chǎn)生任何瓜葛,萬一出了事就會驚天動地,我相信他們兩個,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