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風箏夠大,就能帶人飛...吧
試問,要是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座陡峭的高峰上,而且發(fā)現(xiàn)這山下面是無邊無際的云海,會有什么反應?
大部分人也許會驚慌,或冷靜分析,亦或者破口大罵,
但——
“太好看了?!丙渷喍⒅媲鞍胼啙u漸升起,散發(fā)千絲萬縷金光的太陽,喃喃自語道。
沒錯,對于麥亞來說,尋常人避之不及的絕地,卻正是麥亞追求的目標。
前世他作為一名風景攝影師的,喜歡尋找那些危險又瑰麗的地方,對他而言,這既有探索未知的刺激,又有享受大自然美景的快樂。
著迷地看著朝太陽漸漸從云層完全升起,麥亞長舒了口氣,拍拍腦袋,知道搞清現(xiàn)狀才是最緊要的事。
他在腳下找到一顆碎石,試探著扔下山壁。碎石子沒入云海,像水融入河流一樣悄無聲息,沒有半點磕碰的聲響。
再圍著山壁轉了一圈,周圍只有這一座山峰突破了云層,宛若大海中孤獨的礁石。
如此看來,這里恐怕除了會飛的禽類,其他人在這種無天無地之所,只能原地等死罷了
看了看背后白骨巢穴上那些還殘留著肉絲的骨頭,麥亞不得不思考,到底要如何盡快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等那怪鳥回來,揍一頓以理服人,然后載他下去?
就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怕白骨巢穴上又要多幾根骨頭。
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一個信仰之躍跳下去?
嗯,大概會死得很均勻,這一點麥亞很有發(fā)言權,他就是墜入懸崖而死的。
看上去麥亞剛穿越就只能在原地等死,但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麥亞始終相信世間沒有真正十死無生的絕境。
黝黑雙眼倒映著天邊升起的朝陽,微風輕拂麥亞的臉龐,他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極力搜索記憶中能擺脫當前困境的方法。
“辦法,辦法,辦法,辦....嗯?!”四處張望的麥亞猛然看到白骨巢穴底部并不是空無一物,似乎有什么東西,小心湊過去一看,
巢穴底部下鋪著一層黑色的...布?
麥亞伸出手,把黑布抽了出來。
黑布的面積極大,重量卻極輕,按理說被放在在白骨巢穴底,會被野獸糟蹋得污濁不堪,但黑布仔細看上去竟是纖塵不染,連半點臟污都無。
不過麥亞并沒有注意到這黑布的不尋常之處,他只感覺這布又大又輕,且密不透風,并且腦海中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麥亞所謂大膽的想法,便是從無到有做出一具大型風箏。
雖然不知為什么這白骨巢穴會有這黑布,但管不了這么多了,活命要緊。
曾經,麥亞剛從孤兒院獨立時,也有過一段艱難的時期。
那段時間只要能掙到錢,他什么稀奇古怪的工作都干過,其中就有幫有錢人做木質風箏的經歷,以他的經驗來看,只要風箏足夠大,做出一個能在空中短暫滑翔的玩意出來...也許并非毫無可能?
總之比等死強,哪怕只有一絲希望,麥亞也會死死攥住它。
說干就干,黑布拿來做風箏面正好合適,至于風箏骨架?白骨巢穴這么多骨頭等著麥亞慢慢挑選呢,連接處就用身上的衣服代替......
......
...
太陽逐漸升高,從朝陽變成了正陽,又漸漸落下,從正陽變成了夕陽。
遠方,一只體型似蝠似鷹,牙齒尖密的怪鳥從比它龐大數(shù)倍的動物尸體中鉆出,嘴里還叼著一根骨頭,陰戾的眼睛略微轉動,似是有點不安,怪鳥化作一道血影,轉身向某處飛去。
“嗬,嗬...”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從山洞傳來,聲音主人似乎才做完什么極其消耗精力的事情,聲音中還夾雜著些許愉悅與如釋重負。
“這就叫...嗬...希望號...”喘息聲消失了片刻,接著沙啞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莫約八九歲,衣服破爛成布條狀的男孩癱靠在山洞內,渾身都是汗水,但臟兮兮的臉上,黝黑的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遠超同齡人的成熟與堅韌。
男孩前方擺放著一個大號風箏,它整體呈三角形,近乎是男孩的五倍大,通體黑白色,奇怪的黑布充當風箏面,白色的骨頭充當骨架,連接處更是歪歪扭扭,纏滿了臟灰色布條,就差在上面寫上“危機”兩個字了,整體上透露出一股不靠譜的氣息。
“應該,能飄起來吧?”男孩顯得有點遲疑,但轉頭望向后方。
原本充滿血色美感的白骨巢穴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散亂的白骨歪七扭八的擺在地上,再看看天色,男孩目光愈發(fā)堅定起來。
在制作途中,麥亞沒有停下思考,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那怪鳥恐怕是夜伏晝出的習慣,也就是說,天黑之前不能離開這里,他就要手無寸鐵的面對一位恐怖掠食者。
深吸了口氣,男孩將黑白風箏背向身后,朝山洞外走去,直到山洞凸出的巖壁邊緣,
看向下方緩緩翻涌的云海,密不透風,看不清半點下方的高度幾何。要知道有時候最可怕的,反而是未知。
伸出顫抖得厲害的小手,男孩看著自嘲地笑了幾聲,“好久都沒這么無助過,我...害怕了嗎?!?p> 不去想像下方云層未知的場景,男孩雙手不斷松開又握緊,看著小手顫抖的幅度變小。
最后深吸一口氣,男孩閉上眼睛,腦海猶如走馬燈一般,諸多畫面一閃而逝,最后定格在某個畫面。
畫面中,一位青年站在懸崖邊緣,舉著相機激動的看著下方縹緲的云霧,而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著什么東西,卻不想青年突然腳一滑,從懸崖上跌落。
最后殘存的模糊印象只有一股極其不可置信的情緒,我...看見了什么來著?
再次睜開雙眼,男孩抿起嘴唇,抓緊風箏的骨架,不再有任何猶豫,
縱身一躍,像是歸水的魚兒一般跳向翻騰的云海中。
若是有畫家能有幸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稱贊這真是一幅史詩般宏大又神秘莫測的繪圖:
孤立于云海的筆直山峰,夕陽,染成橙紅色的云海,空中的黑白風箏和其中的渺小身影,以及,天地間,極速接近散發(fā)著駭然危機感的一團金色光芒。

麥當牌炒飯
雖然會寫的很爛還沒人看,但我宣布這本書我的目標是寫100w字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