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界,一間密室內,上等靜心草編織而成的蒲團上,盤膝著一名手捧土黃色石人的華服老者,此刻,此人狀若瘋狂、發(fā)髻散亂、面帶不甘之色,似走火入魔般嘶吼,“為何還是不行?
吾明明已經將你融合了九成之多了啊!為何總是功虧一簣?就差那么一絲??!為何???吾差點就成為天下第一了!差一點兒,建木老匹夫你給我等著!這天下是我的…天元界都是我的!”
“啊哈!因為你是個笨蛋??!”一個突兀的聲音陡然響起,那老者卻依然自顧自地念叨,似絲毫未曾察覺。緊接著那老者一陣篩糠般顫抖,吼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老者吼叫了一陣,頭一歪昏了過去,過了一會兒,老者慢慢睜開了雙眼,嘴角一牽,牽扯出一個邪異的微笑,“是我嗎?”說完還從懷里掏拿出一個銅鏡照了照。
………………
鐘洪流看到凰神從遠處飛來,從空中扔下了一個用紅色捆索捆綁的人,鐘洪流走近瞥了眼,正是之前那個逃跑的天人境中期修士,似被下了禁制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此時凰神從空中落到了捆綁修士的近前,看向鐘洪流說道:“原本我還打算邊走邊歷練你一番,但現在我有了要事要趕回族中,天隕界有多批人馬進入我鳳凰之領地。我不得不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你送到天元界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鐘洪流看著亦師亦友的凰神,眼眶一熱,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他鐘洪流不敬鬼神,不信宗教,天地之大,值得他磕頭的人并不多,唯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而已。
今跪凰神是為感恩,一路走來,凰神救他性命、魂血煉體、傳法之恩,特別是鳳凰族那至高戰(zhàn)技,他鐘洪流又不傻,看得出分量!此恩如海深,他無以為報,唯三磕耳!”凰神并無多話,靜靜看著鐘洪流磕完了頭,慢慢伏下了身子,鐘洪流抓起婉兒放上肩頭,輕躍上凰神背上。
聽凰神說道:“坐好了!”鐘洪流看到他四周慢慢升起一個倒扣的碗狀圓罩,將他們保護在內,凰神抓起了地上黃鼠狼老頭,翅膀展開,又對鐘洪流道:“看好了,洪流!”輕喝一聲:“鳳舞九天!”
鐘洪流看到火紅色靈氣均勻地散布在凰神翅膀的每一處,沒有太多花俏,就那么平凡的扇動,有一股大道至簡的韻味!飛行中,四周的景物如模糊的影子。
直到一天后,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殼星球,仿佛上承天下接地,四周的星球在它面前,就好像螞蟻和大象的差距,它的圓球形體的一側有一株參天古樹斜扎根在其上,凰神飛到那石球不遠處,望著古樹呆呆出神,似在回憶著什么久遠的事情,婉兒不解地看著,又望向鐘洪流,鐘洪流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打擾,靜靜等待…
半晌,凰神回過神來,輕道:“你們一定很奇怪吧?”婉兒小腦袋連點還輕嗯了一聲,凰神沉默了好一陣,又道:“這里是我長大的地方,”鐘洪流順著凰神所看方向望去,那高聳的蒼勁古樹上,有很多珍禽異獸筑巢其上,其中有一處顯眼的大巢,此巢是用眾多奇珍異材筑造而成的,里面閃閃發(fā)光,外層卻是俗氣的金黃之色,一只鐘洪流從來沒見過的小動物探出頭來,顯然此巢已被此獸占據。
鐘洪流又聽凰神婉婉道來:“小時候我隨我小姨來到這片星域,那時候我小姨是這附近一片領地的巡查使,就是剛才走過的那一片。
我小姨要忙著四處巡查領地,哪有時間陪一只雛凰玩呀!無聊之下,好奇又好動的我偷偷溜了出去,遇到了一只小青龍,它帶著我來到了這里,慢慢我們就成了玩伴。
通過古樹,到天元東森大森林里玩耍,后來從建木伯伯口中得知,它也是個苦命的孩子,產它的雌龍產下龍卵后就走了,走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凰神似陷入記憶中,又滔滔不絕說道,“后來直到父王知道了,我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里了,”凰神似想到了什么,對鐘洪流說道:“洪流,我之前曾說過,待你修煉有成后,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你還記得嗎?”鐘洪流記得凰血煉體前,凰神曾說過此話,輕點了點頭。
凰神看鐘洪流點頭又接著說道:“這事就是幫我找一個人?!薄扒拜吺窍胱屛艺业侥俏磺帻埱拜吺前??”鐘洪流手摸下巴猜測道?!罢谴耸?!你幫我?guī)б环庑沤o它,同時告訴它一件事情,前不久我在沙隕界邊境,碰到了一只無物不噬的大蟲子,在我的追殺下,我雖滅了它的肉身,但它的一絲殘魂卻被它逃脫了,”
聽到這里,鐘洪流正在八卦地猜測凰神找青龍的用意,聽聞到凰神此話似又想到了什么,猛地一驚道:“前輩是說它的殘魂逃進了天元界?”
凰神點了點頭,“那上神為何不進天元界將它揪出來?”婉兒小眼睛亮晶晶,忍不住插嘴問道?;松癯聊痰溃骸拔腋竿踉孢^建木伯伯,不準他放我進天元界。
我不想給建木伯伯惹麻煩,更何況小時候我和青龍在天元游歷時招惹過一些人,”凰神看向鐘洪流,“所以,你在天元界不要隨意和別人說起我,”鐘洪流撇了撇嘴,直覺告訴他,進天元界也許并不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