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歌松開手，對不良說：“你們走吧?！?p> 不良們被嚇到，驚慌地逃走了。
“你不教訓(xùn)他們一頓？”魚鈴打趣一句，打量著他，“你練過？”
“什么練過？”
“拳擊、空手道之類。”
“沒有。”
“你力氣很大耶！”魚鈴瞧他的手臂也不是很粗，“經(jīng)常鍛煉嗎？”
魚鈴?fù)蝗焕_他的袖子，驚訝發(fā)現(xiàn)袖子下的手臂很白凈，沒有明顯的肌肉，算不上結(jié)實有力。
“你干嘛？”
“你的力氣真的很大，是天生的嗎？”
“不是。我只是最近力氣漲了很多?！崩罡璧谝淮伟l(fā)現(xiàn)蘇魚的好奇心那么強，不知道該說她可愛，還是煩人，“走呀，早點去學(xué)校，早點回家?！?p> 紅眼病的初級癥狀就有力氣變大和咳嗽，魚鈴很難不把李歌的怪力和紅眼病聯(lián)系起來，所以才拉開他的袖子，看他是不是經(jīng)常鍛煉。
“李歌，你最近咳嗽嗎？”
“沒有啊。怎么了？”
“沒什么?！濒~鈴細細觀察李歌，從剛才到現(xiàn)在，確實沒見他咳嗽。
不是紅眼病嗎？不，現(xiàn)在還不能妄下定論。
她跟在李歌身后，大腦突然靈光一閃，散亂的信息片段連接在一起。
魚鈴重新梳理了一遍腦中的記憶，她一共知道三個怪異點，分別是紅眼病醫(yī)生、擁有怪力的同學(xué)和吃人的蟒蛇。
三者有什么聯(lián)系呢？
玉泉村！
是的，三者在同一個地點出現(xiàn)過，這個地點正是李歌的老家玉泉村。
“李歌，你爸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咳嗽？”紅眼病初期的患者往往不自覺，自以為只是得了什么小感冒。
“咦，你怎么知道？”
“我可能知道你爸爸得了什么病。我們?nèi)ネ陮W(xué)校后，就去你家。”
“好……”好字剛出口，李歌才意識到魚鈴說了什么，驚慌道：“等等，你說什么，你要去我家？”
自從上了初中，還沒女同學(xué)去他家，就連半個青梅竹馬的秦子衿也只在小時候去過。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魚鈴當(dāng)然不會懂青春期豬頭少年廉價的純情，疑惑看著他。
“沒、沒有……好吧?！崩罡枥卣}，“你知道我爸得了什么病，不就是普通感冒嗎？”
魚鈴意味深長地道：“要去看了才知道。”
今天在學(xué)校沒見到秦子衿，李歌一路上悶沉沉的。
魚鈴跟著李歌步行三十來分鐘才到他家。
李歌打開門，客廳很安靜，似乎沒人。
“爸？”他空喊兩聲，沒有回應(yīng)，“我爸不在家，他應(yīng)該在店里。”
“你家店在哪，我們?nèi)ツ慵业辍！?p> “現(xiàn)在已經(jīng)11點了，我們吃完飯再去吧。我順便把午飯給我爸帶過去。”
魚鈴點點頭。
“那你坐一會，這是電視遙控器?！崩罡栌眉埍咏恿吮?，端給魚鈴。
李歌在廚房忙時，魚鈴看了陣新聞，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門打開了，咳嗽聲響起，穿著花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一邊脫鞋子，一邊對空氣問：“李歌，你回來了？志愿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
沒人回應(yīng)，等他望向客廳，才發(fā)現(xiàn)不是李歌在看電視，而是一個陌生女孩。
“叔叔，你好。我是李歌的同學(xué)，我叫蘇魚?！濒~鈴自我介紹。
“咳咳，你好，你好。我是李歌的爸爸?！敝心昴腥酸尫懦鲂θ?，“過來玩呀！玩得開心點?！?p> “會的?！濒~鈴微笑回答，“叔叔，你是感冒了嗎？”
“是的，有點小感冒。”
“叔叔為什么覺得是小感冒呢？不重視的話，小感冒也會變成大感冒哦。”
“放心，不礙事，我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身體很健康。小感冒，過幾天就會好?！?p> “是嗎！”魚鈴笑而不語。是什么給你的自信，得出身體很健康的結(jié)論呢？
中年男人放好鞋子，鉆進廚房。
“爸？”李歌正在炒菜，回頭看見自己的父親李騰，“你怎么回來了？”
“咳咳，臭小子，我不回來，你就可以帶女人回家？”
“那是我同學(xué)?！崩罡杓m正。
李騰想起什么，偷偷瞧了眼客廳坐姿十分端正的魚鈴，“哦，原來你小子報考師范大學(xué)，是為了她！”
“你、你亂說什么啊！”
李騰見李歌的表情慌張，苦口婆心道：“我告訴你，你這是在害她和你自己。有好大學(xué)不上上普通大學(xué)，你不為現(xiàn)在著想，也未將來想一下。讀一個普通大學(xué)，畢業(yè)后怎么找工作，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遍地都是。你找不到好工作，掙不到錢，怎么和人家過日子？人家那么漂亮一個女孩，你就愿意讓她陪你一起吃苦？”
“哪兒有??！我不是喜歡她。”李歌不耐煩父親的啰嗦，直接走掉了。
“臭小子！”李騰不信，認定李歌喜歡魚鈴，不然會把人家?guī)У郊依飦恚?p> “喂，菜還沒炒完呢?！钡壤罡枳叱鰪N房，李騰發(fā)現(xiàn)菜還在鍋里，只好用水沖沖手，接過鍋鏟炒菜。
“我爸沒對你亂說什么吧？”李歌走到椅子坐下。
“沒有?！濒~鈴?fù)蛩儐柕溃骸澳惆侄嗑瞄_始咳嗽的？”
李歌仰頭思考，“嗯……大概有一個月了吧?！?p> “沒去醫(yī)院嗎？”
“去了。拿了感冒藥。我爸的咳嗽就是普通感冒?！?p> “不是?！濒~鈴看著他，嚴(yán)肅地說道：“你爸……可能感染了紅眼病。紅眼病初期并不好判斷，而且也沒有感染性，加上最近紅眼病患者數(shù)量激增，醫(yī)療設(shè)施緊張，醫(yī)院一般不會管紅眼病初期的病人。”
“你在開玩笑？”
魚鈴反問：“你覺得我會隨便開玩笑嗎？咳嗽是紅眼病的初期癥狀，你爸都咳嗽一個月了。”
“也可能是普通感冒?！?p> 魚鈴不以為意，“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有件事要告訴你。上次我們在敬老院參加義務(wù)勞動，我們不是碰見了你二叔嗎？”
李歌點頭。
“其實那個時候，你二叔已經(jīng)感染了紅眼病?！?p> 魚鈴說的話太不可思議，李歌難以接受。
魚鈴補充道：“我親眼看見你二叔的眼睛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