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變異的大鳥

　　余光瞥見一團黑影從樹冠襲來，魚鈴急忙趴下身體。

　　黑影掠過，抓走了魚鈴的背包。

　　好險！差點前功盡棄，還好沒把瓶子放進背包。

　　魚鈴望向停在樹枝上的黑影。是一只大鳥，展翅有一人之長。

　　大鳥對著魚鈴發(fā)出恐嚇的尖叫。

　　這片幽靜的樹林恐怕是大鳥的地盤。大鳥十之八九是在守護這些果實。

　　“你沒事吧？”李歌跑到魚鈴身邊。

　　“我沒事。”魚鈴撿起地上的背包?！白?，離開樹林?！?p>　　兩人一邊警惕大鳥，一邊沿原路離開。

　　大鳥見他們想跑，離開樹枝，朝魚鈴俯沖而來。

　　“它來了?！崩罡杼嵝?。

　　“干掉它?！?p>　　李歌從旁站出，擋在大鳥沖來的路徑，朝它揮出斧頭。

　　斧頭劈空了，掉落幾根鳥毛。大鳥消失在密林中。

　　“跑了嗎？”李歌環(huán)顧四周，“那是什么鳥，怎么那么大？”

　　“應該也是出現了變異。它沒跑，影藏在樹枝上方觀察我們。小心點?！濒~鈴拍了一下李歌，“走。”

　　逃走的舉動激怒了大鳥，大鳥從一旁出現，無聲襲來。

　　等魚鈴和李歌看見時，已經來不及了，大鳥襲擊的目標是李歌，它打算先干掉礙事的。李歌條件反射彎腰。

　　大鳥的利爪抓破他的衣服，在他背上留下三道血淋淋的傷口，又消失不見。李歌伸手摸向后背，手掌沾上大片鮮血。

　　魚鈴第一時間靠近他，幫他查看，“還好，傷口不深。出了樹林，我再幫你包扎。”

　　李歌咧著嘴點頭，強忍著沒喊疼。

　　“我們放慢速度，一人觀察一個方向?！濒~鈴制定好戰(zhàn)術，開始思考殺死大鳥的方法。

　　等出了樹林，大鳥就失去藏身之所，他們就不用擔心大鳥的偷襲了，但前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照他們現在的速度，天黑之前怕是走不出去。

　　或許可以做個嘗試。

　　“等一下。”魚鈴喊住李歌?！拔夷脗€東西?！?p>　　李歌點頭，守在旁邊。

　　魚鈴蹲下來，打開背包，拿出一根長繩，這是她準備攀巖用的繩子，結實無比。

　　“看著點，我做個陷阱。”魚鈴提醒一句。

　　“姐，什么時候了你還做陷阱?！崩罡枞滩蛔⊥虏?，他的后背又癢又疼。

　　“我可以和你打賭，它比你想象的笨?！背粤松衩毓麑嵅幌衲茉黾又腔郏斒氯死罡杈驮谶@，魚鈴沒見他有多聰明。

　　她就地做起抓捕野獸的陷阱，只要野獸一觸碰機關，繩子就會立即收縮，拴住野獸。

　　“好了?！被耸昼?，魚鈴做好了陷阱。

　　這期間大鳥嘗試偷襲了兩次，但都被負責警戒的李歌防住了。只要全力防守，大鳥體積那么大，很容易提前發(fā)現。

　　魚鈴將裝有果子的玻璃瓶舉高，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放入陷阱，又覺得不保險，便用一根繩子的一端套住玻璃瓶，另一端綁在大樹上。

　　隨后，魚鈴用枯葉對陷阱和繩子做了掩埋。

　　“走吧，我們去一旁?！濒~鈴面露冷笑。

　　兩人退開二十米，站在一棵大樹下面，靜靜等著。

　　大鳥看見他們退走，最原始的沖動涌出，它知道果實對動物的吸引力，害怕等久了，果實被小動物吃掉。

　　它行動了，如同一架隱形飛機，俯沖而下，蜻蜓點水掠過地面，爪子抓向玻璃瓶。

　　當它碰觸玻璃瓶的一瞬間，俯沖的力道觸發(fā)了陷阱，繩子迅速收縮，拴住大鳥的爪子。

　　魚鈴見此，跑到捆綁繩子的大樹前，用力一扯，收回的玻璃瓶。

　　大鳥發(fā)狂般掙扎，那棵拴著繩子的細樹快被大鳥啄斷。魚鈴提起殺豬刀，跑了過去。大鳥突然轉向，利嘴啄向魚鈴。魚鈴小時候抓過麻雀，被啄過手，知道有這一手，殺豬刀迎著大鳥的頭砍去，鮮血灑出，鳥頭落地。

　　魚鈴砍殺大鳥的利落彪悍，深深地震撼了李歌。

　　很多年以后，每當李歌想起蘇魚，準會回憶起他和蘇魚在鄉(xiāng)下殺大鳥的那個遙遠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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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落山之前，兩人走出樹林。

　　魚鈴為李歌包扎傷口，上好藥后，用紗布在他身上纏了幾圈。

　　李歌脫衣服的時候有些害羞，魚鈴翻了個白眼，告誡他“你小子要多鍛煉，要變天了”。

　　魚鈴拿出玻璃瓶，從中拿出4個成熟的果實，“我兩個，你一個?！彼馕渡铋L道：“還有一個……也給你，看你給你爸，給李老頭，還是自己用，都可以，你自己選擇?！?p>　　李歌不高興，“還有5個呢？”

　　“它們還是青色的，沒熟，那只大鳥都不敢吃。我估計這四個黃色的果實也沒完全熟?！濒~鈴一口一個，將自己的果實吃掉，吐出兩顆果核，果肉不是很甜，有點澀。

　　她接觸了大鳥的血，大有可能感染紅眼病，大病要早治，早點吃解藥，免得出現意外。

　　至于半青半黃的果實，魚鈴打算用乙烯催熟，不一定成功，但試試總沒錯。

　　之后，魚鈴和李歌回到土房子。

　　“蘇魚，你說我爸吃一個會不會不夠？”

　　魚鈴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回答道：“我不知道。但你可以先給你爸吃一個，如果好了就沒必要吃第二個?！?p>　　李歌松了口氣，其實他也是這么想的，但內心會有些不安，所以想得到認同。

　　第二天，他們坐車回到李歌的家，魚鈴取走果核后，就離開了。

　　回家后，魚鈴將果核種在花盆里，又將花盆搬到自己臥室的窗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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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后，魚鈴接到李歌的電話。

　　“喂？”

　　“我爸的咳嗽好了，謝謝你蘇魚！剩下那個果實我給了李老頭，果核拿回來了，你還要不要？要的話，我給你送來?！?p>　　魚鈴報了地址，一小時后，李歌開車把果核送了過來。

　　父母留了他吃午飯，妹妹則纏著李歌問東問西，先問他是不是叫路小凡，又問他認不認識路小凡。

　　“蘇魚，謝謝你。這些天，你幫助了我很多，我也學到了很多，謝謝你?！崩罡枳隽艘环吧钋椤钡母鎰e，又微微垂頭表示感謝。

　　在他看來，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高考之后，大家本該要各奔東西，只是有些事稍稍絆住他們倆，但現在已經結束了。

　　“再見！”

　　魚鈴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紙箱子，發(fā)現里面的果實已經半紅半黃，催熟成功。

　　之前吃下兩個果實，又經過這幾天的沉淀，她的身體素質已經達到2.1。

　　她從中選出4個，找了個理由和家人一起分享。剩下一個，她匿名郵寄給中科研究院的蔣明院士，附贈一句話“果實可以治療紅眼病，親身經歷，望貴院早日研究出疫苗”。

　　那幾日，整個中科研究院都震驚了。

　　機械女聲響起：“人類一敗涂地（初始篇）結束，您輕微地改變了世界走向，存檔點已激活，是否存檔？”

　　“存檔。”魚鈴回答。

　　聽到“輕微”兩個字，她可以預想到，未來這個世界將發(fā)生大變動。

　　紅眼病呈指數增長，她為研究院提供了“解藥”，卻影響輕微，可見未來的人類沒能阻止紅眼病的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