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俞女士:
今天是二0二二年二月三日,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九個月零三天。今天一整天匆匆忙忙的,想給你分享的很多。
你知道的大徐先生家到公路上還有一段距離,那是一個對我們綢都人來說很長很陡的坡。那個坡是土路,上面還長著很多雜草,所以為了防止下雨車不能開到公路上去,平時都會把車停在公路邊上。昨夜下過雨,我左手提著小徐先生的奶瓶消毒柜,里面滿滿的都是他的餐具,右手提著一大袋穿過的臟衣服準(zhǔn)備帶回蓉城再洗。沒走幾步我就喘上了,缺乏鍛煉的緣故。我突然就想起了我結(jié)婚的時候你來給我做伴娘,你是暈車很嚴(yán)重的人,他們的公路開快了跟坐過山車似的,我每次都還要暈車。那時候你正在ICU輪轉(zhuǎn),可是堵門的時候你卻把手弄破了。因為我算是遠(yuǎn)嫁,當(dāng)伴娘時你都沒怎么休息,你還是下了夜班就來了,回去又要輪到夜班。今天為了見面還特意等我,雖然我們最后還是沒有見著。今天回娘家開了六個多小時的車吶,到了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了,有了寶寶真的是一直圍著他在轉(zhuǎn),早上他醒了我們就在準(zhǔn)備,還是上午十點多鐘才出發(fā)。一路上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基本沒有堵車,小徐先生還挺鬧騰的,他真的睡眠好少,白天每次就睡半個小時,在車上也是一樣。
到了娘家,我們以前一直把車停在鄰居的地壩里,今天沒有空位了。我突然想起我媽媽說那年疫情的時候,我爸和我哥把房屋旁邊平了一塊地方來做停車位,我就說那開到那里去吧。就這樣我們在家門口停頓了一下徑直朝前開了,然后發(fā)現(xiàn)打圍了,我媽的微信視頻就來了。我好怕她說我太久沒回家連家門兒都找不到了。車一停穩(wěn),小徐先生穿上外套就被我媽抱走了,剩下我和大徐先生苦逼的搬他的東西。大概我和大徐先生只是給他們生外孫的工具人。兩個姑姑也在,大概是因為我爺爺才做了手術(shù),她們今年都留下來打算多陪陪爺爺奶奶。晚飯還挺早的,一大桌子菜,爺爺奶奶基本上是沒什么能動筷子的,咸的不能吃,甜的不愛吃,辣的不能吃,不吃雞肉不吃牛肉,幸好還有一碗湯可以吃,吃了就吃不下什么了。這樣想想老了真是沒有趣味。
我的姑姑們在很多年以前是不能在回娘家時留宿的,是最近幾年爺爺奶奶老了,他們覺得不在乎那些舊習(xí)俗了,她們才會留在娘家多待幾天。因為姑姑們的留宿,我得和我媽一起睡,那時候我有一瞬間的郁悶,但是我馬上意識到這里是先是她們的家,我是小輩啊。轉(zhuǎn)念一想她們的家在哪里呢?如果這里是她們的家,那她們的房間又在哪里呢?如果這里是我的家我的房間又在哪里呢?沒有出嫁前我住的那個房間其實是主臥,那個房間里有我選的喜歡的玫瑰花窗簾,貼著我喜歡的海報,海報上還貼著高中時期和好朋友照的大頭貼。海報是魏晨哎,以前我們挺喜歡他的,你以前常常聽他的那首《少年游》。我在那個房間里住久了,搞得我真的以為那個房間是我的了。其實我的房間是主臥后面的那一個,那個采光不太好的房間,那也只是暫時是我的房間而已,有一天我哥結(jié)婚了,他有了孩子了,孩子會睡哪個房間呢?那不是我能夠關(guān)心的事情了。其實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我們不是有錢人,如果我們很有錢的話,還會在乎給女兒留一個房間嗎?當(dāng)所有的東西只有那么多的時候,取舍是必然的事情。我當(dāng)然清楚的知道他們愛我,畢竟只有一子一女不算多,但是這世上所有的愛其實都是有條件的。我理解,理解和接受之間常常有無法跨越的鴻溝。
寫到這里突然想起在路上跟大徐先生聊天,我說我最近打算看莫言先生的《生死疲勞》,聽說挺好看的,因為他一向不怎么關(guān)注娛樂新聞,常常跟他聊八卦時還得現(xiàn)場百度明星照片出來方便他理解我說的某某瓜,做吃瓜群眾的快樂他不懂。我說你曉得莫言吧,準(zhǔn)備順便給他科普科普來著,他說有聽說過,得嘞省點口水了。我這發(fā)散的思維突然就想到了看過的一個電影片段:一個女人給他的追求者說跟她先生不快樂,因為他不懂電影不懂什么什么斯基來著(我也忘了我也不懂電影),那個人好像是個出租車司機來著,他其實也不懂,他還裝懂。我就想到了魯迅先生和他的包辦婚姻的那位女士,好像是叫做朱安吧。(這樣算不算冒犯?后世人可不可以評說?如有冒犯,我可以刪掉的)我以前總是站那個女士比較多一點,直到某一天又看到人說,先生曾說放她,她不肯,又叫她讀書,她也不肯。這樣看來她的愛和她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比起來,也不算什么。說了這么多,我總感覺還沒有說到我心中的意思。我當(dāng)時就兩個想法,一是靈魂伴侶很難遇到,二是燈下近看美人要不得,離得近了再美的美人亦有瑕疵。
我這思維不想再發(fā)散了,得睡覺了,長途坐車也很辛苦的,晚安啦。
小原小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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