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岔子了!”知道高麗奸細被捕,賈佐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對著賈義大發(fā)雷霆。
“爹,我那天和高麗蠻夷接頭時很隱秘,不可能出什么差錯?!辟Z義本來覺得自己與高麗人接頭時沒有絲毫差錯,被父親驟然一罵,不免覺得委屈。
賈佐仁咆哮道:“畜生,叫你千萬別走漏韓家老宅的風聲。你偏不拿我的話當回事。這下好,那些蠻夷都被抓住了,我們怎么脫得了干系?!?p> “河南府傳出消息,樸雉嶺在被捕前就已經(jīng)給人殺死了。剩下的嘍啰也不清楚我們的事,現(xiàn)在死無對證,爹你怕什么?”賈義把他掌握的情報又說了一遍。
賈佐仁怒道:“畜生,你在和高麗蠻夷接頭的時候為什么不機警些?”
賈義苦著臉對父親繼續(xù)辯解道:“爹,我辦事一向謹慎。那天去找樸雉嶺時,并沒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我,我和他交談時用的是暗語,沒多出過一聲?!?p> 賈佐仁抓起書案上的茶杯,向賈義打去。
隨即,大罵道:“你個白癡,還敢說自己辦事謹慎,我派四個暗哨跟了你一路,你都沒發(fā)現(xiàn)。你知不知道?那四個暗哨也被裴行顯給抓了去。河南府回來的消息卻只說抓住了八個高麗奸細,卻沒說另外四個暗哨的事。這說明這四個暗哨根本沒有關(guān)在河南府。我用盡一切手段都沒有查出他們的下落?!?p> 賈義說道:“那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難道還敢招出我們父子?即使他們招出我們來,口說無憑,誰也奈何我們不得?!?p> “義兒,這四個人并非善類,都是亡命天涯的江洋大盜,這些年幫我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我們父子的事他們知道得一清二楚,最要命的是他們身上帶著李府的腰牌?!?p> “爹,你怎么把府里的腰牌給他們?”賈義抱怨道。
賈佐仁說道:“你以為他們四個是好相與的嗎?每次讓他們干活,他們都怕‘卸磨殺驢’變著法把我和他們綁在一起。這次,他們定然會招出我們父子。”
賈義嚇得跪在地上大哭道:“爹呀,這可怎么辦哪?我可不想被處死呀?”
其實,賈佐仁父子暫時還不需要太擔心,因為,他們家的四個暗哨現(xiàn)在還招不出來任何東西。
陸昆崗和裴行顯抓住他們和八個高麗蠻夷和不知道哪里出現(xiàn)的四個暗哨后,連夜審問時,他們發(fā)現(xiàn)這四個暗哨是大乾人。
更讓人氣憤的是,這四個人裝瘋賣傻,什么也不肯說。大家一致認為他們是給高麗蠻夷通風報信的,都氣憤得不得了,出于對漢奸的憎恨,裴、陸二人帶頭一哄而上,將這四個人一通海扁。
雖然這四個暗哨憑借著江湖人士頑強的生命力活了下來,只是,眼下昏迷不醒,已招不出任何事情。但是,從他們身上搜出李府腰牌后,他們的身份也就被識破了。
裴、陸二人知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就商定先把四個人秘密關(guān)押在司馬府,上交人犯的時候只交其余八個人。
面對痛哭流涕的兒子,賈佐仁也是方寸大亂。
可是,老謀深算的他畢竟還是經(jīng)過很多風浪的人,即使面臨危險,也很快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冷靜些,皇上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會有轉(zhuǎn)機。我要想方設法把這件通敵的事情抵賴掉?!辟Z佐仁在書房里一邊踱著步,一邊權(quán)衡著整件事情。
雖然賈佐仁今年謝絕訪客,他的家里顯得冷清,可是,為了慶賀新春,他的整個府第內(nèi)外也裝扮得彩燈繽紛、花團錦簇。
因為心情的關(guān)系,此時彩燈的灼灼華光在賈氏父子眼里卻變得暗淡之極。
賈義哀嚎著說道:“爹呀,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哪?”
“為父正在想辦法,你出去,別再打攪我。”賈佐仁厲聲喝道。
這一句話很管用,賈義真的停止哭嚎,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室內(nèi)沉靜下來,賈佐仁的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
“我那四個暗哨被裴行顯捉住,雖然他一定會識破他們的身份,但是那四個人為了自保也肯定會否認他們認識高麗奸細,裴行顯這匹夫現(xiàn)在一定沒有掌握老夫通高麗這件事的證據(jù),否則他一定會向皇上稟報這件事情?!?p>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挽回局勢的辦法。
“和老夫比權(quán)謀,裴行顯這個黃毛小兒還差得遠呢。哼,那幾個人先留在他那里,我現(xiàn)在就來個倒轉(zhuǎn)乾坤,讓他好好見識一下老夫的手段?!敝饕獯蚨ǎZ佐仁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消失了,他陰戾地輕笑起來。
張瑩在裴家知道抓高麗奸細時出了岔子,她回到家后就急忙呼叫小飛。
看小飛拍打著翅膀落在面前的書案上,張瑩問道:“小飛,昨天裴行顯好像沒有抓住那個叫樸雉嶺的高麗蠻夷,這是怎么回事?”
小飛說道:“主人,我在監(jiān)視賈佐仁的時候,聽到他們說樸雉嶺是在裴行顯到達之前,就被人殺死了,看樣子也不像是賈佐仁干的,可能是另有其人??墒牵硗獾陌藗€高麗蠻夷和賈佐仁的四個暗哨被裴行顯捉住了。這回賈佐仁該倒霉了。主人看一下跟蹤器最新傳回的錄像就知道了。”
張瑩看了一遍賈佐仁父子驚慌失措地樣子,她心想:“賈佐仁慌亂成這樣,看來這次他真的是大禍臨頭了。他的陰謀敗露后,滅亡的日子也不遠了?!?p> 接下來她心中隱隱感覺到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總是覺得賈佐仁這次似乎有逃脫的可能。這種感覺讓她沒辦法高興起來。
“奇怪,這個大壞蛋不是快倒霉了?除掉他,我也出了很多力,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為什么我就是高興不起來?似乎還有很多地方不妥?到底是哪里不妥呢?”想起這些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臉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