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又上了山上,此時大山派已經(jīng)覆滅,到處都是殘磚爛瓦。易飛咬牙而道:“郭大俠,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沉痛地下山的他已不見了白馬,只能用雙腳趕路。
幾日的行程,易飛來到一個湖邊,幽美的山水暫時覆蓋了易飛心中的苦惱,他坐在湖邊,靜聽水面吹來的微風(fēng),拂動他的頭發(fā)。
“哪里跑!”
這話似乎沖著自己而來,易飛轉(zhuǎn)過頭去,一個殺氣很重的女子揮劍而來。易飛急忙躲閃,避過一次殺機(jī)。易飛連問為何,女子并不回答,只有連連利劍過來。
“惡賊,竟趁我?guī)煾钢貍麜r來偷襲,趁人之危,卑鄙無恥!拿命來!”
“師姐?!绷硪粋€女子突然叫住了那個女子。那個女子不悅地說道:“師妹,攔我作甚?讓我殺了他!”說后劍指易飛,另一個女子又?jǐn)r住她。易飛聽得一頭霧水,他問道:“不知姑娘和在下有何深仇大恨?”后來的女子慚愧一笑,上前答道:“小女子溫淑怡,她是我?guī)熃泯R惠婷。只因適才師姐誤將少俠當(dāng)作惡賊,故得罪少俠了?!币罪w道:“原是如此。兩位姑娘,在下略有薄技,讓在下替兩位報仇吧?”溫淑怡道:“多謝少俠好意,那惡賊已被我殺了!”齊惠婷歡呼道:“太好了!”她滿臉歉意地走到易飛面前,道:“易少俠,惠婷剛才失禮了?!币罪w道:“齊姑娘報仇心切,易飛了解?!睖厥玮溃骸吧賯b大名,易飛?”易飛點(diǎn)頭:“在下易飛?!饼R惠婷道:“易少俠,我姐妹二人想去料理師父后事。他日若有緣相見,惠婷定當(dāng)賠罪。”易飛道:“只是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頭。”齊惠婷嘟嘴道:“不行。”溫淑怡甜笑道:“少俠,我?guī)熃憔瓦@樣,別見怪。”溫淑怡又道:“易少俠,那我們先告辭了,后會有期。”易飛作揖:“后會有期。”
繼續(xù)南下的路上,易飛聽到的最大一個消息就是巔峰大會就要在環(huán)島召開。樂其或許已經(jīng)到了,步步不住環(huán)島,看看何處人家。眼下環(huán)島上可謂高手如云,堪比傳說中的高手山,少林、武當(dāng)、華山、昆侖、峨眉、丐幫、崆峒等大門派悉數(shù)在場。但易飛最想找的還是紫山派。易飛尋遍整個環(huán)島,還特地等了一天,卻始終見不到紫山派的蹤影,他倍感失落。
“易少俠?!边@聲音仿佛哪里聽過,一轉(zhuǎn)身,原來是齊惠婷,以及溫淑怡。齊惠婷眨著水靈的眼,道:“易少俠,當(dāng)日匆匆一別,想不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币罪w道:“兩位來參加巔峰大會?”溫淑怡眼淚欲滴,答道:“我們是代師父來請辭的,因為師父他已經(jīng)不在了?!闭f到這里,和齊惠婷相擁而哭。易飛趕忙安慰。溫淑怡擦去淚水,問易飛:“易少俠也是來參加巔峰大會的吧?”易飛道:“我是來找我?guī)煾傅?。兩位姑娘可曾見過紫山派的旗幟?”齊惠婷道:“紫山派?少俠,惠婷看過本次巔峰大會的所有門派,其中不見紫山派?!币罪w一驚,師父閉關(guān)兩載,為的就是要決戰(zhàn)巔峰,如今未有紫山派,師父勢必失落。易飛道:“既然如此,那易飛先告辭了。”之后易飛告別齊惠婷和溫淑怡,下了環(huán)島。
在一路上,易飛若有所思,仿佛盲步,未能看見前邊來人,不小心撞倒一個時不時回頭傻笑的少年。少年大叫一聲后摔倒。易飛扶起少年,連聲道歉。
“易公子。”
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聲音,就是林妹。易飛看過去,林妍菲那可人的微笑又出現(xiàn)在易飛面前。剛才被撞倒的少年見此,立即不理會易飛,他跑過去林妍菲身邊:“師妹,你認(rèn)識他?”林妍菲道:“這位就是小可的救命恩人,易飛易公子?!绷皱浦钢磉叺囊晃磺嗄陮σ罪w道:“易公子,這位是我哥林弓?!币罪w和林弓互相問好。林妍菲又指著剛才被易飛撞倒的少年道:“易公子,這位是我的師兄,馬離?!币罪w友好的點(diǎn)頭,那馬離卻是一副對易飛不屑的樣子。
林弓對易飛道:“聽妍菲說易少俠輕功了得。林某一直好武功,只可惜從未遇到過好師父。今日有幸認(rèn)識易少俠,我之大幸。易少俠,你能否教授我?guī)渍袔资剑俊币罪w道:“林兄有心學(xué)武,易飛定當(dāng)全力授之。”林弓道:“太好了。”林妍菲笑道:“哥,你有師父啦?!绷止牶笈呐囊罪w肩膀,笑道:“對啊。易少俠,你不僅是小白兔的救命恩人,還是我的恩人啊?!币罪w受寵若驚,連忙答道:“豈敢豈敢,易飛豈敢?!绷止c林妍菲齊聲大笑,只是馬離很不悅。
馬離問道:“易飛,你要去哪里?”易飛道:“在下往南,紫山。”林弓道:“太好了,我們要去藍(lán)山,正好同路。”馬離忙道:“這好嗎?弓哥?!绷止溃骸胺凑?,彼此相互照顧,豈不甚好。”馬離又問林妍菲:“菲,你說呢?”林妍菲道:“也好啊?!瘪R離聽此,也只能無奈地退下。易飛對林妍菲道:“林姑娘,同路了?!绷皱莆⑿?。
一路之上,馬離總是有法子逗樂林妍菲,他和林妍菲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天性沉默的易飛有時想與林妍菲講話,卻又羞于開口。漫漫長路,易飛也只會與林弓講講輕功之道。
這一日,馬離又與林妍菲談得大笑,易飛不由地走開了,幾步之后他遇到了林弓。林弓問易飛:“你看馬弟和我妹妹匹配吧?”易飛著急問道:“令妹已經(jīng)許配給了馬公子?”林弓道:“指腹為婚,青梅竹馬?!甭犃T,易飛心碎,他借口頭暈而跑開。
一直以來他都是那么地喜歡林妍菲,本以為傳說中的一見鐘情也可以變成曠世永恒,到頭卻是一廂情愿。她的一個回眸足以令他回味幾個月,她的每一句話都融入他的五臟六腑深陷于心。他恨自己沉默,他氣自己愚昧,他嘆造化弄人。易飛眼里不住滾出悲傷,徒增一臉滄桑。他朝林子狂奔而向,暫時離林妍菲很遠(yuǎn)很遠(yuǎn)。
“啊!”
他雖還未聽她親口對他說她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但知道一些事情后,她已讓他徹底失落,心灰意冷,萬劫不復(fù)。
沒有一種心痛會如此讓人絕望,這是一種可以粉碎一個英雄意識的打擊。他拖著步,走在無人的樹林中,周圍靜得有些發(fā)冷,如同無月的夜。那種難受是刻骨銘心。淚水打轉(zhuǎn),停不下的是悲傷。抑不住內(nèi)心的真實情感,淚水是心碎后不知覺得流逝,苦澀彌漫了雙眼,蕩漾不止。連腳步聲也是沉重的,拉出一條條劃痕。大地如心,只是自己傷了自己,無法逆轉(zhuǎn)。誰又會發(fā)現(xiàn)?他極難受,若非心碎萬片,要讓一個英雄灑淚,比逆天還難。
他還是要向她表達(dá)心意,他不怕那顆支離破碎的心完全灰飛煙滅。
易飛本想找來湖水洗眼,可走了許久都不見有湖出沒,只有一條山溪。山溪勾人淚落,那是一段回憶。
罷了!然后回去吧。
“你到哪里去了?頭暈好了沒有?”林弓走了過來。易飛輕聲答道:“沒事了?!边@句話有氣無力。馬離和林妍菲也過來了,馬離抱著一塊石頭,用袖子使勁擦去上邊泥土,在讓林妍菲坐下。林妍菲微笑。以前林妍菲的微笑如雨后甘露,沁人心田,是那么地楚楚動人。易飛走到林妍菲面前,說道:“林姑娘,在下有句話想對你說??煞褚撇??”馬離道:“有什么話不可以在這里說?”林弓道:“馬弟,別神經(jīng)兮兮,易飛又不是外人?!绷皱葡蝰R離眨眼,馬離也不做多言。
林妍菲跟著易飛走到樹林里。林妍菲道:“易公子,你找我來說什么?”易飛看著林妍菲:“林姑娘,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么?”林妍菲被易飛突然一看,急忙轉(zhuǎn)過頭去,兩腮通紅,支吾道:“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什么?”易飛道:“我......我......”林妍菲輕聲說道:“你到底想對我說什么?”易飛不想再為沉默而為難自己,他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我喜歡你!”林妍菲呆住了,許久的沉默,讓易飛心跳達(dá)到歷史最強(qiáng)烈。林妍菲終于開口了,她說道:“離,他很愛我,你也不是我喜歡的人?!彼龔膩矶贾皇前岩罪w看做英雄,沒想到易飛竟然喜歡她。易飛心中一震,不再落淚。
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忘記今天吧?!绷皱普f道,“你終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闭f后林妍菲轉(zhuǎn)身離去。
一番平復(fù)心情后易飛就回來了。林妍菲看到易飛,急忙躲開,她又對馬離說道:“離,我們?nèi)ツ沁叢烧┰S野果吧?!比缓笞唛_。易飛說要去采果子,也走開了,朝林妍菲不同方向。
易飛走在林道上,無視樹上累累碩果,轉(zhuǎn)了一大圈后易飛又回來了。
突然地易飛聽到了林妍菲的呼喊聲,他拔劍狂奔。遠(yuǎn)遠(yuǎn)地易飛看到幾個強(qiáng)盜正在包圍林弓和林妍菲,而地上一處則放著一具尸體,正是馬離。易飛不作多想,一躍揮劍,紫山大劍法信手拈來,強(qiáng)盜頭瞬間斃命。那幫小強(qiáng)盜還想過來,被易飛點(diǎn)中快死穴,慢慢癱軟在地上,嗚呼死去。
“你們沒事吧?”易飛著急地問。林弓氣喘地道:“多虧你趕來!”易飛道:“怎么回事?”易飛焦急地看著林妍菲,林妍菲驚恐中帶有感動。林弓道:“那幫強(qiáng)盜來搶劫,沒想到馬離那廝平日端茶倒水倒是很快,到了這生死攸關(guān)時刻竟丟下我們自個逃命!那日還說什么我妹妹就是他的生命,貪生怕死的懦夫!”易飛道:“你們都沒事吧?”他看向林妍菲:“林姑娘,你沒事吧?”林妍菲突然抱緊易飛,然后撕心裂肺地哭。林弓走開了,讓易飛和林妍菲獨(dú)自相處。過了許久,林妍菲才放開易飛,她道:“飛,依好害怕,好害怕!”易飛握緊她顫抖的手,道:“林姑娘,沒事了,強(qiáng)盜都死了,他們不會再害你了?!绷皱粕钋榈乜粗罪w,道:“飛,依喜歡你?!?p> 過了幾日,他們來到了紫山。在紫山和藍(lán)山的分界,易飛和他心愛的林妍菲和敬重的林弓道別,趕往紫山。
還是深色的階梯,還是那扇紅木大門,一年又見紫山,興奮無比。
他敲了門。開門的小師弟看到易飛狂呼“三師兄回來了”,眾紫山弟子聞訊而來,他們都要見見這位留外歸來的紫山掌門的三弟子。
“易飛!”周天明狂奔而來,和易飛相互拍肩,兄弟之情此生難忘。這時苗回也過來了,這是另一位影響易飛的人。他們詢問易飛最近一年來的經(jīng)歷。當(dāng)易飛說到郭代被鷹教殺了,大山派被滅的時候他咬牙切齒。苗回說道:“鷹教是武林的一大禍害,施春秋更是一個嗜血大魔頭。敗類興風(fēng)作浪,邪道厲害得緊,連少林武當(dāng)也不能除掉他們。此次大山派的事情已經(jīng)引起武林共憤。師父已經(jīng)趕去藍(lán)山,與藍(lán)山掌門共議大計,希望巔峰大會會是一次武林正道的集會?!敝v到這里三人心中的正義之火熊熊燃起。易飛問:“大師兄,師父何時去了藍(lán)山?”苗回道:“約莫二十五天前。”難道師父未在巔峰大會露面,是去了藍(lán)山。
之后易飛被苗回吩咐,去藍(lán)山會見樂其。易飛又開啟了一條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