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外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最多繪制到三分之二的部分，就會出現(xiàn)精神力枯竭的問題?！?p> “果然，現(xiàn)階段就開始繪制新的白階能量卡，還是有些勉強了?！?p> 江白心中一陣苦笑。
可心里是這么想，但是他手上的活卻一點也不敢怠慢。
他覺得哪怕最終失敗了，也要盡自己的全力，最起碼不會留下遺憾。
纖細而又精致的纂靈筆在卡片上緩慢移動著，一點一點地留下它的足跡。
凌晨三點。
卡片已經(jīng)繪制了三分之二，到了江白當初預(yù)測的極限。
此時的他有些頭暈眼花，感覺整個房間都在繞著自己緩慢地旋轉(zhuǎn)，一陣陣失重的感覺讓他手一抖，差點前功盡棄。
這是精神力初步透支的癥狀。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認輸了！”
江白揚了揚眉，強迫自己睜大了眼睛，隨后用力搖了搖頭，牙齒輕咬舌尖，靠著這一絲絲疼痛來讓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凌晨五點。
白階空白卡片上的紋理已經(jīng)初具雛形，只差最后一小部分沒有勾勒完成。
這是降溫降的最厲害的時候，長時間久坐的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和屁股已經(jīng)完全失去知覺，徹底不屬于自己了。
肚子也在咕嚕咕嚕叫喚著，無盡的困意同時涌了上來，江白死死掙扎，堅持著不讓自己被這該死的欲望吞噬。
隨著纂靈筆筆尖的移動，他感覺太陽穴慢慢有了一種鼓脹感，伴隨著心臟跳動的節(jié)奏，腦袋開始一抽一抽隱隱作痛。
凌晨六點。
離完成白階能量卡的繪制只差最后一筆，可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將纂靈筆繼續(xù)往前推進分毫。
“該死！”
“給我動??！”
江白的手上青筋暴起，汗水澆透了他全身，整個人就好像剛從水里爬出來一樣。
伴隨著一聲怒吼，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變成了一個西瓜，忽然間被一個迎面而來的鐵錘捶得稀碎了，一種炸裂般的痛感通過神經(jīng)傳達到了全身。
與此同時，腦海中也出現(xiàn)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手中的筆受到的阻力瞬間小了很多。
兩行溫?zé)狨r紅的液體從他鼻孔里緩緩流出，滴到了伏在桌子上固定著卡片的左手手背上。
江白不為所動，繼續(xù)繪制著。
終于，最后一筆徹底勾勒完成。
一張完整的白階能量卡出現(xiàn)在他眼前，這張卡牌吞吐著淡淡的白光，就像有呼吸一樣，忽淡忽暗地閃耀著。
“竟然成功了……”
隨著腦海中緊繃的那根弦松懈下來，他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著桌子上的那張靈氣四溢的卡片。
江白咧開嘴笑了笑，迷糊之中抬起了握著纂靈筆的右手，抹了抹鼻子里流出的鼻血。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精神力嚴重透支的副作用終于來了。
江白放任自己被黑暗吞噬，死撐著在倒下去的最后一秒，按了下桌子上的鬧鐘，隨后整個人往后一倒，癱睡在了冰冷的實木地板上。
早上九點。
“叮鈴鈴……”
強力叫醒鬧鐘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這幾年他每天晚上都在堅持制卡，這穿透力極強的鈴聲，哪怕他睡得和頭死豬一樣，都能把他準時叫醒，硬生生讓他在這三年里沒有遲到過一次。
“唔……”
“頭好痛?！?p> 江白扶著椅子，努力支撐著身體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
跌跌撞撞來到洗漱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頓時被嚇了一跳。
鏡子里的人暗紅色的血痂糊滿了半張臉，頭發(fā)亂糟糟的和雞窩一樣，眼睛里面充斥著紅色的血絲，看起來憔悴無比。
簡單沖洗了下身體，江白趕忙換上了一身干凈舒適的衣服。
今天舉行覺醒儀式，上午11點要準時去操場集合。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九點半，還有時間。
拿起桌子上的能量卡裝進了書包里，江白飛快地下樓，趕往趙伯的雜貨鋪。
上午十點。
雜貨鋪已經(jīng)正常開門營業(yè)了，只是在早上進出的客人比較少，所以門口稍微顯得有些冷清。
“趙伯！”
“趙伯，是我，小江。”
江白敲了敲門，跨進了雜貨鋪。
把書包往柜子上一撂，他輕車熟路地打開了書包拉鏈，從里面拿出了昨晚制作好的白階能量卡，遞到趙伯面前。
“喲！小江，今天怎么這么早啊？”
趙伯正在整理著柜臺，抬起頭，看清楚來人之后，笑了笑，滿臉褶子都皺在了一起。
趙伯看到江白遞過來的那張卡，疑惑地發(fā)問道：“這是？”
“白階能量卡，全新的?！苯谆卮鸬?。
趙伯聽完少年的話，瞳孔微縮。
這孩子昨天才從這里拿的白階的空白卡，今天就給自己送了一張全新的能量卡過來，難不成這是他自己昨晚趕制的？
看了看江白的充滿血絲眼睛，趙伯大感震撼，接過卡片的手都微微抖了抖，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當然趙伯也是個講究人，做買賣從來不問來路，眼中震驚的神色也在剎那間恢復(fù)了正常。
只是拿著卡片放在手里稍稍查看了下，確認無誤之后便直接收進了柜臺里。
隨后趙伯轉(zhuǎn)過身去，想要從身后的收銀臺里拿錢兌給他。
江白看到了趙伯的舉措，急忙制止了他。
“趙伯，給我換一張綠階的空白卡就行，這次不換錢?！?p> 趙伯聽完江白的話，眉頭緊簇，隨后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巧了，庫存里最后一張綠階空白卡在一個小時前被客人買走了。”
“而下一批貨還要等到明天才能過來?！?p> 趙伯的話如同晴空霹靂一樣，劈得江白直接愣在當場。
最后一張……
被買走了？
長陽市唯一一家有綠階空白卡出售的雜貨鋪，今天竟然斷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