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李欣跟六班班長也是一個中隊的,等到了晚上排長就過來了,過來就把劉洪濤叫到床前,然后讓其蹲在床頭,李欣刷著手機,看著蹲著的劉洪濤也沒有理會,只是讓他先蹲著吧。過了快半個小時,劉洪濤就蹲不住了,姿勢已經(jīng)開始變形,然后身體也開始搖擺。
李欣這個時候說話了,“哎吆吆,這就受不了,蹲不住了,收拾班長的劉洪濤那去了呀,你不是挺厲害的嗎,班長你都敢收拾了,了不起呀,看來最近是訓(xùn)教少了呀。還是要給你加加餐呀!”
“排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后面肯定會努力訓(xùn)練的,就不要加餐。”劉洪濤幾愈泣淚呀,語氣懇求。這蹲人,實在讓人難受的要死,自己是真不喜歡,你說要是站著都會好很多呀,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害怕。
“你說不加就不加了,你比我這個排長都厲害呀?”
“排長,你,我,你說加就加,說不加就不加,我聽你的?!眲⒑闈苁菬o奈呀,自己說啥都是錯呀。
“那你就好好地蹲著吧!”
回到現(xiàn)在,代理班長顏浩下午的時候就找到了劉洪濤,說梁犇這個貨也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的,你也不用擔(dān)心,他肯定不敢再找你麻煩了,隊長會狠狠處理他的。
媽的,他那是下手沒輕沒重的,根本就是想把我致于死地,他要是再往下幾分,把自己眼給插瞎了,難道也是沒輕沒重的。還有他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煩,現(xiàn)在自己巴不得他找自己麻煩呢,他只要敢,今天就拼了命也要干死他。自己也后悔,他使勁戳了自己,自己為啥哭著跑了,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跟他玩命,把他打個半死,就算打死了,大不了自己坐牢去。自己當(dāng)兵比坐牢也沒差多少,屁大個院子,天天在這里待著,而且不僅要訓(xùn)練還要站哨,訓(xùn)練時非打即罵的,站哨又站的自己一個月睡不了幾次好覺。
至于你顏浩,你也不是啥好鳥,媽的,也就前幾天中隊組織隊列評比,就因為我們?nèi)齻€新兵沒走好,你在評比結(jié)束后,讓我們?nèi)繅φ局?,拿帽子照我們的臉上沒少扇,只不過沒有用手扇而已。現(xiàn)在你想裝好人,我才不認呢,更何況你和梁犇還是同年兵呢。
不過嘴上卻說著,“副班長,我沒有往心里去,沒多點事,不會想不開的。”
其實自己下連后,就沒怎么開心過,剛過來還好,可等著稍微熟絡(luò)了,班長柴永亮在訓(xùn)練時就是非打即罵,自己又不是學(xué)習(xí)東西很快的那種,每次訓(xùn)練都挨罵,各種侮辱性詞匯,打擊的自己都覺得自己不行,差人一等,一度都想著不行站哨時,自己從監(jiān)墻上跑下去,翻越護欄跑掉算了。
可是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要是放當(dāng)了逃兵,部隊不會放過,而且家里也丟臉丟大了。那不行,就從監(jiān)墻上跳下去摔死算了,可萬一摔不死,自己是真怕疼,而且自己自殺了對那些侮辱打擊自己的人夜沒啥影響。算了,就算要死,也要拿著槍,把子彈從箱子里鍬出來,然后回去中隊把那幾個欺負自己的人都給打死,自己再跑,跑不了就能殺幾個就多殺幾個。這是劉洪濤在一段時間內(nèi)的想法,每次一個人在監(jiān)墻哨位上上哨時,就會胡思亂想起來。而且還會想著怎么多的獲取子彈,然后那些人欺負、侮辱過自己,要殺掉,那些人對自己挺好的,不能殺??煽偸窍虏欢Q心,每次挨欺負的時候就會想著要殺掉他們,可有人對自己好時,想想還是算了,畢竟自己還有家里人呢。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到3月中旬,班長柴永亮探家后,那個想法才逐漸淡化,畢竟侮辱打擊自己的人回家了,副班長顏浩雖然不是啥好東西,跟新兵連第一任班長吳林聰還是一個地,不過顏浩可沒吳林聰實在,也是一個壞東西。至于梁犇更不用說了,在訓(xùn)練時沒少看自己笑話,還故意讓自己出丑,供他們?nèi)⌒?,不過他就是個士官,惡心自己的機會較少。不知他今天早上到底是哪個筋搭錯了,非要跟自己過不去。
中午劉洪濤不愿去食堂吃飯,同班的同年兵田英漢還打了份飯送了過來,自己吃了份牛肉面并沒有多餓,就草草吃掉了,而餐盤也是他后面過來拿回去的。
可再怎么不想見梁犇,也還是要見的,畢竟在一個班里住。等到下午劉洪濤就回了班里,梁犇下哨后,在班里也看到了劉洪濤,眼里是有些許愧疚,不過并沒有去道歉。畢竟他認為自己身為一個士官,沒必要跟一個下等兵道歉,就算錯了又能怎么樣。而劉洪濤也不可能去理會他的,心里恨不得干死他呢。
事情總是會處理的,時間也不會停歇。沒過幾天,處理結(jié)果就出來了,讓梁犇在全支隊的軍人大會上做檢查,并停發(fā)工資3個月,只保留義務(wù)兵津貼。對此,梁犇還是十分心痛的,畢竟三個月工資也有1萬多呢,至于軍人大會做檢查,只是以視頻會議的方式召開的,相當(dāng)于在全中隊面前做個檢查。反正劉洪濤心里是好受點了,把自己給弄傷了,要是處理都沒有,那劉洪濤就更想不開了。
過了有半個月吧,班長柴永亮探家回來了,劉洪濤又變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畢竟心理陰影深種,生怕自己哪里做錯了,不是打就是罵的,動不動就挨揍或挨罵,雖然打的話并不會太狠,可還是讓人不太舒服。至于罵的話,更讓人難受,他不管不顧想怎么罵就怎么罵,可畢竟惡語傷人六月寒,尊嚴根本就沒有,面子就是讓他踩在地上摩擦的,關(guān)鍵你還要陪著笑,時間久了就回陷入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中。
不過,柴永亮在中隊并沒有待幾天,因為中隊長換掉了,換成新兵連二中隊的中隊長,原本是支隊的運輸股股長,而更早的時候是AKT縣中隊的中隊長。他剛到中隊沒多久,在檢查值班情況時,就發(fā)現(xiàn)柴永亮在值班室睡的很香,這使他對柴永亮的印象很不好,而且后面剛好要調(diào)整武工隊駐村人員,就把柴永亮和梁犇這兩個人都調(diào)到村里去了。劉洪濤認為日子總算要好過了吧,可換回來的人中,就選了田強擔(dān)任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