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別人寫的市場調(diào)研報告?!毕馁窟h道:“你可以參考一下?!?p> 頓了頓,夏倏遠道:“我想知道你對市場的看法,所以這份報告,我希望你不要假手于人,也不要過多的借鑒別人的意見?!?p> 子書言玉點了點頭,然后有些后后知后覺的,想著夏倏遠的意思,是不是說不要尋求蕭凌然的幫助。
“好了。”夏倏遠結(jié)束談話:“你現(xiàn)在可以去市場上看看,明天也可以不用來公司,星期三早上,把調(diào)研報告交過來就行了?!?p> “好的?!弊訒杂竦溃骸拔抑懒?。”
市場調(diào)查報告嘛,旁的東西要費腦子,這個東西還要費嘛?
子書言玉沒有寫過市場調(diào)查報告,不過為了應聘寫簡歷,她也下過功夫去研究市場上占主流的幾個憑牌,從本土的上海老鳳祥,上海老廟,到走時尚路線的通靈,周大福,再到國際大牌卡地亞,tiffnay,不同的設(shè)計不同的價格,針對不同的人群,各有千秋。
子書言玉沒有什么要收拾的,將夏倏遠給的文件揣進包里,便向大家打了招呼,往外走。
自己在應聘進遠然的時候,是曾經(jīng)給過一份類似市場調(diào)查報告東西的,那份稿子花了她不少的心血,雖然現(xiàn)在不在了,可是讓她再打一份出來,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可是現(xiàn)在尷尬的問題是,那份報告是在應聘的時候是交給了蕭凌然的,蕭凌然也仔細的看過,還根據(jù)她的報告上的一些論述,問過她一些問題?,F(xiàn)在她是子書言玉,不是徐欣然,如果一模一樣的報告再交上去,難保不會有抄襲的嫌疑。自己抄自己的,那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子書言玉心里嘀咕著,一步步的往外走,到了電梯前面,按下按鈕,這才想到,好像應該和蕭凌然打個招呼。
想著,走到安全通道沒有什么人的地方,撥通了蕭凌然的電話。
“喂?!笔捔枞坏穆曇粼陔娫捓锏故秋@得很溫和:“言玉,有什么事嗎?”
“恩?!弊訒杂竦溃骸拔蚁敫阏f一下,晚上不用接我下班了?!?p> “怎么了?”蕭凌然的聲音有些遲疑:“被夏倏遠為難,不想做了?”
“不是不是?!弊訒杂衩Φ溃骸笆窍目偙O(jiān)說進設(shè)計部要先做一份市場調(diào)查報告,所以我要去各個品牌看看現(xiàn)場,可能要一天時間,要是晚了,就不回公司了,我逛完了,會自己回紫園的,你不用擔心?!?p> 蕭凌然沉默了一下,道:“你打算怎么去?!?p> “當然是坐公交啊?!弊訒杂駥τ谶@個問題,完全是條件反射,說完了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自己似乎回答的不太好。
像蕭凌然這樣的人,恐怕除了飛機,這輩子都沒有坐過什么公共交通,公交車這樣再大眾再正常不過的東西,對他來說,反而是件非常陌生的東西。
果然,蕭凌然沉默了一下,道:“你在一樓前臺等一下?!?p> 子書言玉啊了一聲,還沒問什么事情,那邊電話就掛了。
有點郁悶,不過子書言玉還是聽話的到了一樓大廳,大廳里,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西裝或是西服套群的年輕男女,腳步輕快,臉色嚴肅,儼然個個都是精英的模樣。
子書言玉還沒有在這么高檔的寫字樓里上過班,著實有些進了大觀園的感覺,站在總服務臺便,有些不自在的等著。
好在并沒有等幾分鐘,電梯門打開,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的男人從里面出來,徑直向她走來。
子書言玉是等人,所以一直面向電梯間的,一下子就看見了這個人。
這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子書小姐。”男人在子書言玉面前站定,道:“您好,我是鄧可。”
“額,你好?!弊訒杂褚娝豢诤俺鲎约旱拿郑乐辽俨皇钦J錯人了。
鄧可笑道:“子書小姐,我是蕭總的助理,在明德醫(yī)院的時候,我曾陪蕭總?cè)タ催^徐欣然,我們見過面的?!?p> 子書言玉哦了一聲,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現(xiàn)在是不太好用了,前天才見過的人,竟然會想不起來哪里見過。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時候自己的精神完全放在蕭凌然和那份協(xié)議上,這個助理一直安靜的站在蕭凌然身后連話都沒說上一句,想不起來也是在所難免。
“你好?!弊訒杂衩Φ溃骸澳阏椅遥惺裁词聠??”
鄧克笑瞇瞇的道:“子書小姐,蕭總問您,有駕駛執(zhí)照嗎?”
子書言玉想了一下,道:“有的?!?p> 駕照她自己是有的,雖然開的不多,不過這種基本技能,還是在學校的時候就早早的學會了。至于這個子書言玉,為了盡快適應現(xiàn)在的這個身份,她仔細翻過她的資料,知道在她的包里,也是常年帶著駕照的。
鄧可從口袋里拿出一串鑰匙,道:蕭總說,子書小姐知道他的車停在哪里,可以開他的車出去。蕭總今晚上有事情需要加一會兒班,子書小姐如果看完市場還早,就請直接回紫園,如果到了六七點鐘的樣子,可以回公司接他一起?!?p> 子書言玉愣了一下,直覺便道:“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就行。我又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看完,要是早了我先回去了,他怎么回去?”
無論是坐公交還是打出租,這種事情,還是留給習慣了平民生活的自己吧。蕭凌然那樣出則豪車的人,可別因為她屈尊降貴了。
鄧可笑道:“沒關(guān)系的,子書小姐,蕭總在公司還有其他的車可乘,如果您先回去了,會有司機送蕭總回家的。蕭總的意思是說,如果您不想親自開車的話,就讓司機送您出去,畢竟考慮到,以前您應該也不是自己開車在外的,可能駕駛技術(shù)不是很熟練?!?p> 子書言玉汗顏了一下,是的,像蕭凌然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就一輛代步工具,自己真是有些瞎擔心了。
抓過鄧可手中的鑰匙,道:“我自己開就可以了,在市里開慢點,沒問題的,我知道他的車停在哪。”
子書言玉是比蕭凌然還希望自己能夠非常樸實本份的在遠然,像一個普通員工那樣上班的,在她沒有底氣的時候,蕭凌然越是讓她顯得和旁人不同,帶給她的麻煩,就會越大。
好意難卻,子書言玉拿了車鑰匙,轉(zhuǎn)身便下了車庫。
地下車庫里,車停的滿滿當當,不過這是遠然自己的大樓,最好的停車位,自然是留給蕭凌然的。
子書言玉一出了電梯,便看見了自己已經(jīng)頗為熟悉的卡宴,手中鑰匙遙遙的按了一下,啪的一聲,鎖便開了。
上了車,有些日子沒開過車的子書言玉,竟然覺得有些陌生,靜靜的坐了一下,想了想出去的路線,哪幾個地方的商場是需要去的,哪幾家專賣店是要去的,從哪里走可以順著看過去不用翻來覆去,這都要想清楚。
前幾年,子書言玉沒少在市場上跑,可是來來去去多是坐公交,幾路轉(zhuǎn)幾路記得清清楚楚,但是自己開車,就不是很熟悉了。
想著事情,也沒有注意到腳步聲響起,身邊停的不遠的車子啟動了一下,隨即停下,又再啟動了一下,又停了下來。
卡宴的車窗是關(guān)上的,子書言玉靠在座椅上,平行的角度,看不見人。
地下室里空曠沒有人聲,不過幾步的距離,旁邊兩個人壓抑著低聲的對話,還是一點不差的傳到子書言玉耳中。
“你看,那是蕭總的車?!币粋€聲音猶豫著道:“要不喊蕭總幫下忙?”
“不好吧?!绷硪粋€聲音更猶豫:“怎么好讓蕭總給我們修車?!?p> “不是修車。”開始的女聲道:“先看看怎么回事,也許是點小毛病呢,男人對車不是都了解的多一點,助人為樂,是種紳士風度啊?!?p> 說著,似乎已經(jīng)有腳步走了過來,子書言玉只得在被車窗被敲響之前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