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彎月冷冷清清的在黑色幕簾上掛著,射出的光芒也是清冷冷清的。深夜的京城街道,除了那打著棒子的守夜人在四處的游蕩,便是空無一人。
然而,就是這么個寂靜到讓人害怕的京城街道上,卻傳來了及其醒目的馬蹄聲,從遠而近,漸漸清晰。
馬車上,坐著的是沈宸和沈峯,他們急匆匆的往城外趕去,是想在天明時分,城門開啟的那一刻快速出城。只不過,車上的二人氣氛卻顯得及其尷尬。
那沈宸嘟囔著嘴坐在一邊剜著沈宸一眼又一眼,倒是讓沈宸覺得好笑異常,這笑聲也就真笑了出來。
“你是迷了眼嗎?怎一遍遍的剜著我?”沈峯手里握著從周黎若那里拿來的木盒子,問著沈宸。
沈峯這不提倒好,一提氣更不止一處來,他對著沈峯說道:“你怎答應了那丫頭的要求?不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丫頭片子嗎,可是有那能力知道鮫珠的事情?還,還知道大戚朝的國事?真能耐了她了?!?p> 沈宸的這一陣念叨,更惹的沈峯笑的更開,他搖頭說道:“且是因這事兒跟我慪氣?倒不知你這小子竟會對那丫頭有這般敵意?!?p> “這不是敵意的事兒好不?你答應了她的東西可是五年的守護,這事兒怎么想咱們也不劃算的。難不成……”沈宸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峯,一臉小心翼翼的說道:“你看上那丫頭了?”
沈峯被沈宸的這個玩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很快的反應過來,且是眉頭微蹙的說道:“你想多了?!?p> “你的脾性我不知?不是那種會隨意管她閑事兒的人,且還是個答應了便會兌現(xiàn)的主兒。我可不相信那丫頭會有多大的能耐給咱們提供多少有用的情報。”沈宸一改剛才的慪氣之態(tài),反倒是一副平靜的言語:“別忘記咱們的時間雖是充裕,但也不應過多的浪費。”
“恩,我知道。”沈峯輕聲說了一句,便沒了下話。沈宸看沈峯這般,也就沒在說什么。車輪聲入耳,卻更是急促。
這邊沈峯與沈宸快速離城,那邊周黎若也是裹著被子輾轉反側。
今夜的事情看起來何其的不可思議,自己親手殺了人,埋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個神秘盒子,盒子里竟鎖著鮫珠,鮫珠引來兩個戴面具的陌生男子,自己又與那男子做了交易。這一系列的變故是讓周黎若怎么也睡不下了。
她是知道鮫珠的一些事情,但卻也不是全都知曉那鮫珠的用處,至于猜測他們是南海國皇族之人,也完全是由著這鮫珠是南海國之物隨意的猜了這么一句,但看那二人的表情看來她是猜對了。而對于大戚朝的國事,她雖不知全部,但至少那李真所知道的事情她是全部知道的。雖現(xiàn)在李真還是個皇子,但一個皇子的秘密卻比當今圣上的秘密還會讓人興奮——若掌控了李真這個皇子,那便算是在大戚朝安插了一個細作,雖然這個細作并不會那么的聽話。
但如何這么好的事情也會讓南海國之人很想得到的。更何況讓他派人保護自己,也順帶的監(jiān)視了吏部尚書的府邸,這可不止是一箭雙雕的好事不是?
周黎若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打著算盤,全然不顧大戚朝和周府的利益。但,那又如何?她今生所來只是為了復仇,大戚朝、周府對她來講只不過是復仇的一項工具而已,那些曾經(jīng)背叛過欺負過她的人,她定不會讓他們這一世會好過。
翻了個身,周黎若將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過了一遍。那周志杰本就得老夫人喜歡,若是將周志杰收入自己這邊,在老夫人面前也算是有了進一步的保障。
沒錯,她若是想要在周府內(nèi)立足,第一件事便是攀上周府內(nèi)能說的話的人。蔣氏是其一,周易是其一,老夫人便更是其一。蔣氏她自不必說,就算是蔣氏巴巴的過來寵她,她也不會上去里她半分。而那周易,從今日的態(tài)度來看,若是她出了事情他也絕對不會站在她這邊說話。
所以,也只有老夫人那里才能讓她得到立足。而且從今日老夫人的態(tài)度來看,對于她這個在莊子上散養(yǎng)了十四年的孫女或多或少也算是有些情誼的,否則也不會發(fā)生了觀音像之事后能不去計較。
但是若這么眼巴巴的攀著周志杰,怕也是不妥。這就要看那個小人兒從今往后是不是還會找她說起這事兒?
想到這里,周黎若唇邊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閉上了眼睛。
那就拭目以待吧。
傾蘭園
蔣氏已褪去外衣只穿一里衫,坐在梳妝鏡前被人伺候著將頭上的珠花發(fā)飾拿下來。外面門簾撩起,容媽媽看了眼里面,便緊了幾步來到蔣氏身邊,又突然想到自己剛從外面進來,身上帶著涼氣,忙又退后幾步,屈腰對蔣氏行禮,說道:“夫人?!?p> 蔣氏微微側頭,照著鏡子將耳墜摘下,從鏡內(nèi)看了眼一旁站著的容媽媽,緩緩說道:“何事這般慌張?”
容媽媽瞧蔣氏心情還算不錯,心里想著若是蔣氏知道了那婆子還沒回來,怕心情就不會這般的好了吧。
容媽媽心里這么想著,忙道:“夫人,李婆子出去做事兒,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p> 蔣氏一聽李婆子,手中微微頓了頓,而后將耳墜放在梳妝臺上,依舊是慢悠悠的開了口:“那婆子還沒回嗎?事情做砸了?”
“倒是沒聽說那婆子如何,只不過皓志園那里還沒傳來什么動靜,奴婢派人過去打探過,那皓志園內(nèi)卻是一點風聲都傳不出來,也不知道那小東西是否安好?!?p> 蔣氏聽容媽媽這么說,又將另一只耳朵上的耳墜摘下來放下,說道:“既是沒動靜那便不算是壞事,那婆子手下的功夫如何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的,怕是完事兒了在善后吧,左右等消息就得了?!?p> 蔣氏說完,站了起來,那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忙上前將手上的外衣披在了蔣氏肩上。蔣氏轉過頭來,對著容媽媽說道:“那小賤人有什么動靜嗎?”
容媽媽連忙說道:“還沒動靜,怕那小東西也折騰不出什么動靜?!?p> “恩,你且看著吧,我困了。”蔣氏邊說邊走向床榻,那一旁的小丫鬟忙將披在蔣氏身上的衣衫拿下來。容媽媽瞧這般,忙行禮告退。
這一夜,各個園子便這么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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