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險后,接下來的路要怎么走,兩人產生了分歧。
“大人,黑鰭身為卡扎克帝國王牌,又是秘密行動部隊,要從他們身上查出事情的真相是非常困難的,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潛伏進黑鰭部隊里,從中探聽。我打聽過,黑鰭和其他王牌部隊一樣每年都會從新兵營挑選新血?!?p> “那,你覺得你打入黑鰭核心,然后幫我找出七年前的兇手,需要多久呢?”約克的語氣又恢復了冷淡,可是這種冷淡給人風雨欲來、火山即將爆發(fā)的感覺。
是三年?還是五年?跟了約克7年了,扎斯深知這個年輕的主人的脾氣。即便是極大的痛苦,極大的屈辱他都可以忍受,能夠忍耐。只不過當他判定某件事是忍耐也無法解決的時候,他就會不計代價,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解決。
“如果從五年前就開始潛伏進去就好了?!?p> “這事,我一早已想過。按照卡扎克的說法是‘我絕不介意將街上撿來的野狗訓練成獵犬,但前提是這野狗有成為斗犬的價值’。一來,那時候的我害怕被發(fā)現(xiàn)。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通過那種‘不合格就是死’的考驗。三來,我不清楚黑鰭的核心成員是否有另外的考核標準,比如清白的出身之類的?!奔s克嘆氣:“我最擔心的是,若我的仇人真的是某個卡扎克權貴甚至王族,等卡扎克成為天下霸主后對付他就更麻煩了?!?p> “那,大人你想怎樣做?”
“我想先從黑鰭的退役人員入手。你當侯爵公子這么久,我也叫你查過,總有點頭緒吧?!?p> “是公爵……”扎斯不好意思地糾正約克:“我那個便宜老子是上個月受封。我還是以修煉為名才跑出來的。不過,你要的名單我倒是找到幾個,其中一個叫蒙哥爾的退役黑鰭軍官離這里不遠。大人,你想怎樣做?”
“怎樣做?直接把他綁來逼供咯。干他們這行的,任何拉關系探口風都是白搭,還不如直接用刑。我學了這么多年奧遜甲制造,也掌握了不少‘特技’哦?!奔s克冰藍的雙眸中有著某種特別的殘酷。
“應該問題不大吧,那家伙似乎為了避風頭,躲到一條全是平民的平凡小村子里?!?p> “那好,就是他了?!?p> 于是,六日后,他們潛入卡扎克帝國南部巨藻區(qū),來到捷巴行省的一處偏僻小村。這個小村屬于卡扎克帝國里規(guī)模最小的村子,人口大概就兩三百人,‘隔水珠’范圍也很小,僅僅罩住村中心,外圈大部分建筑都泡在水和空氣混合物中。
“大人,要怎么搞?裝成商人?流浪漢?”扎斯看看自己兩人的打扮,雖然已經穿上了卡扎克貧民最常穿的水布衣,但論到可以用作掩飾的身份,扎斯真的不知道要用哪個好。在卡扎克帝國南部的大城市里,街上到處都是穿著浸水后不會濕的膠質水布衣的平民,甚至也沒有人去查他們??蛇@里不同。小村子來來去去都是那些熟面孔,有多少個生人來,馬上就可以認出。
約克拉起面罩,露出他那張毀壞的臉來,笑道:“如果說我化裝了,裝成一個商人,你覺得我可以騙過誰?”
“……誰都騙不過?!?p> “那,我們半夜去把那家伙抓出來?”
“你查到那家伙長什么樣子了嗎?還是說你有把握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抓住一個退役的黑鰭軍官?”
“……”
“那就得了,你跟著我去就是?!边@時,約克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你還是不要來了。你在村外等我,不要靠近村子附近2海里?!?p> 這一天傍晚,旗魚村迎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這客人的打扮跟卡扎克帝國最普通的流浪漢沒多大區(qū)別。可是透過那不算太厚的面紗能看到,他的臉似乎毀壞得很嚴重。在這種偏僻的小村有一個孤身來客,這絕對是很稀奇的事。
兩個村子里的守備隊員上前盤問來客,他們的眼里都透露著警惕的眼神。
“這位客人你好,請問你來我們村有什么事?”
“有位大人托我來傳話給蒙哥爾?!?p> 守備隊員一愣,報以迷惑的表情:“對不起,客人,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沒有這個人。你也看到了,這個村子就三百來號人。有誰和誰我們是絕對不會搞錯的。”
這時候,約克突然一挺腰桿,下巴微微向天抬,以多年來自學到、極為純正的卡扎克官腔,配以傲慢的語調大聲說道:“沒有這個人是吧?那好,既然這里沒這個人,那么我想原本叫‘蒙哥爾’的那個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兩個隊員俱是一愣,皆不明白約克是什么意思。就在這時,一個男音從兩個隊員身后傳來:“查理,不好意思,他應該是我的朋友,讓他過來吧?!?p> 等約克站到他面前時,這個四十歲男子的眼眸中透出一絲驚訝,隨即很快地恢復原狀,報以謹慎的笑容:“跟我來。”
他眼神的變化,給裝成來客的約克捕捉到了。約克知道,自己的小手段已經獲得了成功,至少,蒙哥爾已經將他當成是某個大人物的使者。哪怕心中警惕萬分,在確認他的身份之前,是不會對他動手的。
約克一言不發(fā),跟在蒙哥爾后面。左轉右拐,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小屋。
蒙哥爾拉開一個地窖的門,示意約克進去。地窖相當深,足足走了四十多級才到底,最底下又是一扇門。
哪知道,剛進門,立刻有兩道寒芒如電閃般襲向約克的咽喉。
約克嘴角嘴角彎曲,組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只是,他不閃也不避,仿佛完全看不到那兩道閃光。
“停手!”蒙哥爾突然喝止。
偷襲的兩人連忙停手。兩把明晃晃的魚叉,在約克喉嚨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只要約克吞口水用力一點,動動喉結就會落個割喉慘死的可悲下場。
“你這個不軌之徒,說!來這里干什么?”其中一個年輕人喝問道。
“呵,你什么時候這么有膽子了?”約克冷笑,同時一股恍若實質的可怕殺氣同時襲向三人。要知道,約克從十歲到現(xiàn)在,不知殺過多少怪物。再加上長期以毀壞的面目示人,遭到鄰居歧視絕對是家常便飯。這種從生死搏斗中修來的殺氣,再加上那種憤世的戾氣,配以對黑鰭的深仇大恨。氣勢不強就有鬼了。
頃刻間把三人的氣焰給完全壓了下去。
“大人……對不起,請您出示信物或者對上暗號,否則我會很為難?!泵筛鐮柮媛峨y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