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最近學習忙嗎?”
俞春秋哼哼兩聲,“沒辦法,醫(yī)學沒有不忙的,不過前幾天隔壁病理實驗室特別忙。因為京大附屬醫(yī)院發(fā)現(xiàn)了很奇怪的病例,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病理原因?!?p> 姜于端按著拔了針頭的手,青色的血管沿著白皙的皮膚,格外好看?!班?,最近天冷,得照顧好自己?!?p> 俞春秋搖頭,“我看你比較需要好好照顧?!?p> 出了醫(yī)院門,作為頂級一線城市的京城,總是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吃點關(guān)東煮嗎?”俞春秋側(cè)著頭問他,“記得你很喜歡吃魔芋結(jié)來著?!?p> “因為要減肥,魔芋熱量低,不過味道確實很好?!?p> “那就兩串竹輪,兩串魔芋結(jié),嗯…我看看,魚餅也要吧。陪你那么久,火鍋都消化完了?!?p> “是是是,我的錯?!苯诙烁胶?,“今天很晚了,要不然跟我回家吧。不是租的那個,是我家以前在這里買的?!?p> 俞春秋接過店員遞過來的關(guān)東煮,沉默幾分鐘。
“啊?去嗎?挺大的,有客房。”姜于端加重了“有客房”三個字。
俞春秋拿起一串沾滿湯汁的竹輪,咬了一口,咸鮮味充滿口腔。
她發(fā)出斯斯的聲音,像是被燙到一樣,像個吃蘿卜的兔子。
卻還是沒有回答。
“去嗎?真的,客房干干凈凈的,我那個房子很大,離這里也不遠。”
俞春秋把魔芋結(jié)喂給他,姜于端附身。
“去,沒說不去啊,那么晚了,再回宿舍肯定會打擾到舍友的?!?p> 姜于端笑了起來,嘴角邊粘了點紅色湯汁,“嗯,那我電話給程哥。”
即使打了吊水,姜于端還是咳嗽了兩聲??赡苁撬幮]有徹底發(fā)揮,俞春秋猜測。
程哥開著那輛保姆車來得,俞春秋和姜于端坐在后座,邊吃著那份關(guān)東煮,邊透過茶色玻璃看燈景。
小區(qū)的管理很是嚴格,程哥下車核對身份也花了不少時間。
“這小區(qū)管理的真的很好啊?!庇岽呵镎f。
“嗯,這小區(qū)里住了好多明星,肯定管理的比較嚴苛些,要不然隨隨便便就被媒體拍到不太好。”姜于端手支撐頭,“沒有人喜歡被隨隨便便打擾。”
俞春秋頭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頂樓確實像是姜于端的手筆,雖然沒有怎么詢問過他家里的情況,不過這樣兩層復式樓在京城這樣的地段,足以可見它的價值不菲。
“樓上有露天泳池!不過天太冷了。”姜于端笑了笑,“夏天可以好好玩一玩,特意備的牛奶給你?!?p> 他把一杯加熱后的熱牛奶放在茶吧前。
“…確實很大。”俞春秋干巴巴地說了兩句,雖然洛家也實力雄厚,但俞春秋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要東要西的女孩子。
她的生活費雖然也很不錯,卻一直被她存放起來,靠著獎金,寫文章,做助教賺錢。
整個寢室都是家境普通的女孩子,這是谷雨澄的認知,如果她知道俞春秋的家庭,應該會尖叫吧。
“看電影嗎?”姜于端問。
俞春秋蹲在羊毛毯上,面前是堆積的各色影片的碟片,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見了,俞春秋看見每一個碟片盒子上都寫著時間地點和電影的一些標注。
“這是什么???”
姜于端將遙控器扔在沙發(fā)上,寬大的投幕從樓上垂下,“有學習資料,有我喜歡的電影,更多的是我拍的電影的片段?!?p> 姜于端本來躺在沙發(fā)里,突然起身,從后面抱住俞春秋。
“你喜歡什么電影啊。”
俞春秋臉色發(fā)紅,被緊緊擁抱地感覺很是奇妙,她輕微掙扎了一下。
“沒怎么看過?!?p> 姜于端居然直接將她抱起,兩個人一起倒在寬大的撞色沙發(fā)上。
“那隨便找點看呢?”
俞春秋點頭,又像是想起什么,“阿甘正傳!這個很有名,但是我沒看過?!?p> 姜于端點點頭,這樣經(jīng)典的電影,他不知道翻來覆去看來多少遍。
俞春秋抱著撞色的枕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屏幕,電影的畫面在眼睛里倒影。姜于端喝著一杯清茶,看著她。
“少喝點,要不然睡不著覺?!彼f。
“姜于端,為什么阿甘可以一直跑???”
俞春秋看著福雷斯?甘一直跑著,從小到大,甚至以此進入了美國全明星。
“姜于端,這個阿甘很偉大啊,救了那么多人?!?p> 越南戰(zhàn)爭,福雷斯?甘救了很多人,可惜那個世代補蝦的小黑死在了他懷里,中尉也重傷。
“姜于端,真的有人可以那么幸運嗎?”
俞春秋的眼淚滴落,姜于端一直以為她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她很理智。
“姜于端,阿甘對珍妮的愛,真的一如既往啊?!?p> 俞春秋扶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窗外的雪又下的大了起來。
“但是我好像沒有看懂?!庇岽呵镉只乇Ы诙耍瑥纳倌晟眢w里汲取溫暖,“可能我真的適合這種電影吧?!?p> “電影沒有合不合適的。”姜于端攬著她,“想看就看了,第一次看這個電影的時候…我還很小。”
“你總是說我為什么做什么都很完美出色…”姜于端聲音如羽,“我也只是選擇做一件事,就什么都不在意,只要盡力去做。”
“雖然人生的選擇真的很多很多…”
俞春秋從他懷抱里探出頭來,“珍妮真的值得阿甘的愛嗎?她叛離,她濫交,甚至吸毒?!?p> 姜于端用手捂著她的眼睛,“不要脫離時代去看一個影片,也不要用你的思想來揣摩?!?p> “不過我想啊,福雷斯?甘的人生,從小時初見就注定了?!?p> 姜于端又把手放下,盯著少女的深褐色眼睛看,“我不是阿甘,我是姜于端,你也不是珍妮,而是天才的俞春秋,我們是般配的,我們是相愛的?!?p> “我已經(jīng)將我們?nèi)Z的旅游視頻做成碟片,不久我們就能看到它了?!?p> 俞春秋笑了,眉眼如畫,冬雪亦融?!拔乙蚕氚盐覀兊墓适聦懗蓵上α?,只能先構(gòu)思了。”
身后的落地窗,屋里的昏暗被一束升天的煙花照亮,而后碎裂。漸漸浮現(xiàn)出幾個字——是有人在求婚。
“浪漫嗎?”姜于端問。
“好看,但是你已經(jīng)送過我了?!庇岽呵镆脖憩F(xiàn)出女孩子的一面,“下次就換一個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