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差的原因,姜于端確實剛剛結(jié)束了上午的拍攝。少女的冷淡一如既往,可是今天就是那么反常。他心里雜亂了分許,卻被助理的呼喚打斷了想法。
開車到另一個校區(qū)確實花費不了多少時間,京大的豪車也不少,侯恒顯得也不是特別突兀。
“不用著急,那個人叫什么你知道嗎?”侯恒停好車下來。
“我查了當(dāng)年夏令營的名單,和姜于端暫住宿舍的有個叫劉海洋的,他當(dāng)年從姜于端那里拿了那個包?!?p> “姜于端?”侯恒詢問,“那個明星?”
俞春秋點頭,“是,我男朋友。”
侯恒的神色是錯愕,瞬間又恢復(fù)了平靜?!澳愕故呛芴谷话??!?p> 俞春秋聳了聳肩,“這是既定的事實,我無所畏懼,沒有什么不坦然的?!?p> “那么…這份威脅是不是來著你的坦然呢?他的身份那么敏感,你卻毫不避諱?!?p> 俞春秋點頭,“我猜測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當(dāng)初夏令營就劉海洋撞見過我們,而且這個人很…”
“怎么樣?”
俞春秋搖搖頭,“說不上來的討厭,可能學(xué)到這個程度的大家都有點怪癖。”
侯恒卻挑眉,“你也是嗎?”
“不知道,也許有點。我感覺自己很冷血?!庇岽呵镙p輕說,寒冷的空氣富集,“各種意義上的冷血?!?p> “就比如說,如果這這件事真的是劉海洋惡意主謀策劃的,我會毫不留情地報警,即使知道他會因此處分或者勸退。但是做錯事情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不是嗎?”俞春秋晃了晃盒子,“我認(rèn)為主謀不是他,劉海洋學(xué)習(xí)格外用心,他一直積極地準(zhǔn)備保研…”
俞春秋又說,“當(dāng)然,這些是姜于端說得,他看人很準(zhǔn),他說多次觀察到劉海洋對他的腕表名鞋很是感興趣,半夜甚至偷跑去補課掙錢。”
“是嗎?!焙詈汶S口一說?!澳憔瓦@樣干等著?”
“他晚上雷打不動地自習(xí),一會就會回來了?!庇岽呵锫f,“一會學(xué)長能攔著他一下嗎?我怕我攔不住?!?p> “行?!焙詈泓c頭?!澳阍趺粗赖??”
“一切事情都是有預(yù)謀的,劉海洋多次詢問我室友谷雨澄我的聯(lián)系方式,一些生活軌跡之類的。我也就同意的留意了他?!庇岽呵镎f,“是自從我被姜于端粉絲騷擾后開始的,我當(dāng)然要留個心眼。”
“最好能直接把那些鬧事的主謀全關(guān)進去蹲兩天,免得煩人?!?p> “…”侯恒聽見她的話語,只覺得少女對自己的評價頗為準(zhǔn)確。
“他來了,學(xué)長!”俞春秋湊近那個人影,“劉海洋!”
侯恒個高,直接拉扯住逃跑的劉海洋。這個人個子不高,五官勉強算個端正,就是帶著個厚眼鏡,整天自我封閉。
“不是我做的!”劉海洋直接高聲喊,“我就是收了別人錢,她讓我送的?!?p> “別人?誰?”俞春秋站在他面前,凌厲地詢問。
“不認(rèn)識,前幾天加我的,我以為也是找我做家教的,結(jié)果她上來就問我認(rèn)不認(rèn)識你…”
劉海洋撇了撇嘴,“誰不認(rèn)識你啊,怎么說也是校花候選人之一,又是姜于端女朋友,我一猜就知道是整你的?!?p> 俞春秋不滿,“你就把我的信息給別人了?還幫她送這個?!鄙倥蜷_禮盒,血衣赤裸裸地展現(xiàn)。
“?。∥胰?,怎么是這個東西?!眲⒑Q蟪泽@,“我真的不知道是這個,我以為是別的什么呢?!?p> 俞春秋哂笑,到底是裝出來的不知道還是真的不知道,她心里自有答案。
侯恒按住他,“那個人聯(lián)系方式呢?”
“有有有?!眲⒑Q筮B忙掏出手機,“是這個人,聊了幾天,她就給我?guī)浊K錢讓我送個東西…我覺得很劃算,就送了。”他像是想起什么東西,“別…別舉報我,要不然我會背處分的,我把錢給你?!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啊?!?p> 俞春秋搖了搖頭,“行吧,也不是什么大問題。誰讓你送得完全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問了,她不說,只知道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就說是愛戀你的外校的,過幾天要給你一個驚喜?!眲⒑Q笸侣?,“光我認(rèn)識的男生就不少喜歡你的,我就沒多想…”
俞春秋拍了拍他肩膀,“行吧,你走吧,下次別做這件事了?!?p> 劉海洋點點頭,“不處分我就行。下次覺得不會了,抱歉抱歉。”
他作揖了幾下,慌不迭亂地跑了。
“你接下來怎么辦?”侯恒問。
“等著唄,看看什么驚喜?!庇岽呵飻[出滿不在乎的表情,“那些喜歡姜于端的都還是未成年,最多就是送點東西威脅吧。今天謝謝學(xué)長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侯恒輕輕點頭,“好,改天吃個飯。下次遇見這樣的事,你男朋友要是不在的話,找我?guī)兔Α猩腺匾残?。?p> 俞春秋捂著嘴笑了笑,“好。我會的,那我就回寢室了,學(xué)長再見?!?p> 侯恒開著車走了,俞春秋打開了那個禮盒,覺得很沒有意思。
寢室里沒有人,室友們都很自覺地自習(xí)沒有回來。
俞春秋拿出鐵盆,打開寢室的門窗,把血衣蹂了蹂扔進去,倒上了滿滿的清理血跡的蛋白酶。又倒上了別的化學(xué)品,看著血衣的血滿滿褪去。俞春秋將血水沖入下水道,清理完成后把垃圾整理干凈,丟在了京大女三宿舍樓后門那個孤零零的垃圾桶里。
俞春秋的心情很復(fù)雜,起碼她今天晚上沒有看進去書中任何一個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