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童言狂傷勢痊愈不過兩個月,還沒有正式步入夏天,正如那了塵所說的,童言狂從此以后大災(zāi)小難不停,她再次流血受傷了。
當(dāng)時她正和童言訣在院子旁邊柚子樹底下蕩著秋千,童言訣推,她蕩,玩得不亦樂乎,杯具就在她的興奮的尖叫聲和童言訣快樂的笑聲中發(fā)生的。不是她沒坐穩(wěn)秋千抓不牢繩子被蕩得高高的秋千給甩出去摔地上那么簡單,而是在她蕩得最高時,系著秋千板和樹枝的粗麻繩突然從中間毫無預(yù)兆的斷了,童言狂被慣性甩了出去。
如果童言狂僅僅是摔落在前面的空地上,還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因為整個大樹底下都被怕童言狂會在玩秋千時會發(fā)生意外童老太爺?shù)姆愿劳棠糖謇磉^,連一顆手指頭那么大的小石子都沒有,甚至還鋪了一些干稻草在上面的泥土地上。
但童言狂的霉運真的要開始了,所以,她是摔倒地上了,但遠不止這樣。之前也說過童家的四合院是建在山腳下地勢比較的地方,從他們家到下面的路口有著近兩層樓高的臺階要走,而那棵柚子樹正好栽種在院子左側(cè)旁靠近斜坡的地方,事實上,是十分靠近,大約就成人的一步之遙。
而斷了的那根繩索卻正好是靠近斜坡那邊的,所以盡管童言狂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并用盡全力想要抓牢沒斷的那根繩子,但她先畢竟也才四歲,身體不受控制,最后還是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毫無懸念地順勢滾下了斜坡。
整個過程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直到她的呻吟求救聲響起,一旁被這一系列突發(fā)事件嚇傻了的童言訣才開始有所反應(yīng),但也只是尖叫聲而已,因為他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手腳都發(fā)軟了,不知道該先去找大人來救妹妹,還是該自己也跳下去救妹妹的好。
當(dāng)聞聲趕來的童老太爺和童爺爺他們跑下斜坡找到童言狂時,也被渾身是血的童言狂嚇得一時不知所措,童爺爺更是當(dāng)即大喊讓童奶奶把童言訣抱回屋里,就怕他一會兒看到童言狂的樣子會嚇壞!
童言狂的右手整個手心血肉模糊的,她的左手衣袖被劃破,手臂被碎瓦片劃了很長的一道傷口,估計也會很深,因為那個血在不停的流著,她身上的那件粉紅色的小外套和淺色小襯衫已經(jīng)染紅一大半了。
“小狂,小狂,沒事的啊,太爺爺和爺爺都來了啊,沒事的!來,小狂,告訴太爺爺,還有哪里傷了?太爺爺馬上送你去醫(yī)院??!”童老太爺覺得這一幕比上次更嚇人,這一次童言狂雖然沒有昏迷,但是神智也說不上有多清醒,而且渾身是血,但他只能按住她那不停流血的手臂,不敢立刻抱起她。因為她之前的骨傷剛好沒多久,就怕她這次又有哪里的骨頭摔斷了。
“嗬,嗯,不、不、知道,手、嘶·····哼嗯,應(yīng)、應(yīng)該,沒、嗯哼、沒有!”童言狂一邊忍著劇痛,一邊顫抖著斷斷續(xù)的回答童老太爺,那個眼淚也因為疼痛自然而然的流了出來。
“好!我們小狂最勇敢了,我們這就上醫(yī)院,小狂不會有事的。別睡啊,跟太爺爺說說話??!快,抱上小狂,我們?nèi)メt(yī)院!”童老太爺邊哄著童言狂邊叫童爺爺抱起她,怎么說童爺爺都比他年輕,跑得也相對快一點,穩(wěn)一點。
她覺得自己還是暈過去的好,因為太痛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越來越冷了,而事實上,沒到達鎮(zhèn)上的醫(yī)院,她還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當(dāng)童媽媽聽到消息,趕去醫(yī)院,第一眼看到童言狂身上的血衣時,差點沒昏死過去。
在童言狂送到醫(yī)院之前,童老太爺他們怎么都沒有辦法幫童言狂的傷口止住血,只是稍微讓她的血流的沒那么多、那么快而已。因為那個傷口太深了,如果不是正好傷在肉最多的地方,估計早已見骨了。所以童言狂是失血過多而暈倒的。
所幸,童言狂身上最重的傷都在兩只手上了,左手臂的傷口縫了十三針,其它的都是一些擦傷,沒有骨折之類或腦震蕩之類的。但醫(yī)生說她還是要住院觀察,一是因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再者也是怕她的傷口會感染進而發(fā)熱。
“爺爺,爸,這事,是怎么回事?小十,小十怎么會傷成這樣?”等一切都穩(wěn)定下來,童言狂被醫(yī)生轉(zhuǎn)進普通病房安置好,童維家才敢上前問事情的起因。
除了上學(xué)的孩子和碰巧又出去送貨了的童爸爸,和被留在家里的童奶奶和童言訣以及在看著家具店和工廠的江巧慧之外的童家人此刻都呆在這間小小的病房里了,當(dāng)然這個“都”是指童爺爺這一房的人,而童大爺爺和童大奶奶也過來了,不是為童言狂,重要的是童老太爺在這。
不管這些人是真關(guān)心童言狂還是為了什么才來這的,可他們也很疑惑童言狂這又是出什么事了?
“我們也不是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當(dāng)時我們都在屋里,小九和小十在屋外玩耍,突然聽到小九的尖叫聲,我們就跑出來,就看見小九呆呆的指著斜坡尖叫,我們才發(fā)現(xiàn)秋千的繩索斷了,小十,可能在玩的時候被甩下斜坡了,當(dāng)我們在斜坡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成了這樣了?!蓖咸珷敓o力的揮揮手,讓童爺爺來說。
他是有想過了塵說的大災(zāi)小難不斷會是怎樣的,所以他幾乎都把童言狂拘在家里,不離他或童家其他人的視線,也不讓她進出廚房,甚至讓童奶奶把四合院周邊童言狂平時可以玩耍的地方的石頭都清理干凈,就是為了不讓她出什么意外。
那秋千的繩索,是上個月他特意讓童爸爸將原來的給換上現(xiàn)在粗麻繩了,每天他都會去檢查一遍有沒有什么安全隱患的問題。雖然他剛剛也只是看了一眼,但他很肯定,他看到的是什么,那繩索不是從兩端出了問題,而是從中間斷開的,那個斷口還很整齊!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童老太爺從心里發(fā)寒,如果這就是了塵所說的大災(zāi)小難,那么他希望這是大災(zāi),不要是小難!畢竟童他的小重孫女已經(jīng)見血了,如果這還只是小難,他怕這孩子難順利健康成長。
“不是吧?不就是玩?zhèn)€秋千而已嗎?怎么會傷成這樣???”童維明覺得這很不可思議,那個秋千,他們家的孩子都玩過,也經(jīng)常玩,別說像童言狂傷成這樣的,就連摔倒的也很少有??!
別說他無法接受,在場的有都目瞪口呆,覺得童言狂這也太倒霉了點。
“她只是,只是滾下斜坡的時候,正好撞在了半埋在土里的碎瓦片上,才會傷成這樣的!”童爺爺也覺得這小孫女的運氣怎么就差成那樣呢?
“她哥哥,童言安,去年就是在今天這個、這個時候不見的!”一直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昏睡的女兒的童媽媽突然開口。
也許其他人都忘了這個日期,但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怎么也沒辦法忘記,這個日期,因為去年的這天,她差點失去了她的一對兒女。
童媽媽的這句像在告訴大家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話,讓眾人突然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