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黃沙中,沈華渾身浴血,雙腳拼命地夾打馬腹,身后塵沙飛揚(yáng),幾十名沙盜策馬狂追。他與賴布分手后,才不到一個小時,就被一群沙盜給瞄上了,本還以為他們只為錢財,心下大叫自己倒霉,哪料到他們完全是沖著自己的小命而來,經(jīng)過一番生死搏斗,駱駝被他們砍死了,沈華也拼著老命幸運(yùn)地在圍殺中搶到了一匹馬,亡命逃躥。
“喝!”追在最先的沙盜暴喝一聲,就那么在狂飆的奔馬上,揚(yáng)手一甩,一條兩指粗,三十多米長的皮鞭,精準(zhǔn)至極的割向沈華坐騎的兩條前肢。
兩條前肢被絆,坐騎狂嘶一聲,生生跪地滑行,措不及防的沈華整個飛出馬背,跌滾黃沙。
露了如此漂亮的一手,惹得群盜大聲叫好。可還沒等揮鞭的沙盜得意,一聲“老大”的驚呼,幾乎是與眾伙伴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待他勒停坐騎扭頭打量時,就見一只冒著黃芒的鐵拳,就連驚駭?shù)臅r間也沒有,臉面開花,整個飛出馬背,落地前就已暴斃。
能有如此速度的,當(dāng)然是賴布!前后不過是一下呼吸的時間,就被他解決了六人,惹得健馬驚嘶,余下的二十來名沙盜拼命勒韁繩,吃力的控制受驚的坐騎。
“老大你好壞,搶劫沙盜這么好玩的事怎么也不叫我的,居然一個人偷偷的跑來玩?!辟嚥家婚W身扶起倒在地上直喘氣的沈華抱怨。
“你爺爺?shù)模次疫@樣子……像是來找這…群王八蛋…玩的嗎……”沈華聽得差點(diǎn)吐血,自己現(xiàn)在渾身帶傷,真虧賴布這王八蛋能想得出來。
“撤!”
眾沙盜想是認(rèn)得賴布,一見居然是這怪物,大驚失色下策騎四散開逃了。
“你爺爺?shù)?,還想逃…啊喲……痛死我了…賴布你快追……一個也別放過……”沈華咬牙切齒道。
“好,呵呵,像上次一樣搶劫宇幣……”賴布興奮的言罷,閃身開追。
以賴布的速度,這些沙盜哪跑得了,一個個被他輕松地拉下馬來,這群沙盜很不走運(yùn),居然沒有一個是女的,自然也沒有賴布想要的“真宇幣”,失望下的賴布一個個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
半晌,賴布空著兩手回到沈華身邊,苦著臉失望道:“老大,一個宇幣也沒有了?!?p> “你爺爺?shù)摹鄙蛉A沒好氣的碎罵一聲,也懶得解釋,拖著傷腿走到一名沙盜的尸體旁,翻找起傷藥來。
“老大,那些宇幣都是假的,你怎么收起來了?”老大見沈華拿包收集“假宇幣”,不解道。
“你爺爺?shù)?,我還沒問你怎么來了?”
“我就跑著來了。”賴布傻呼呼道。
“呃……這樣也好,爺爺?shù)模€不快過來幫我洗傷口上藥。”
“老大,我想問你件事,不久前百瓦胖子死拖著我去打一個人,可我怎么覺得他很臉熟,百瓦胖子說他是壞人,老大你說他是不是壞人?百瓦胖子有沒有在騙我?”賴布邊幫沈華用水袋洗傷口,邊問道。
“那就是壞人了……”沈華心在不焉道,心罵:那人是不是壞人自己不知道,但百瓦那肥豬肯定是在哄你這笨蛋。
賴布臉上有血,沈華還以為是沙盜的血,要是讓他知道賴布受過傷,保管會嚇得掉下巴,想必他發(fā)夢也不會夢到賴布這怪物會被人打傷。
“老大,我們還要去哪來玩呢?”包完傷口,賴布問道。
“玩?zhèn)€屁,爺爺?shù)?,我們回漠北城!?p> 其實(shí)一知道沙盜是來要自己小命的,沈華就知道他們肯定與百瓦肥豬有關(guān)系,極是后悔怎么不叫賴布一起走,只要他與自己在一起,不但自己沒有危險,小荷與李奶奶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找不到自己與賴布,短時間內(nèi)百瓦肯定不會殺她們。
但是時間一久,百瓦一旦以為賴布消失了,她們就有大麻煩了。從某種意義上說時間是個關(guān)鍵,騎駱駝慢慢回漠北城肯定是不行的。
沈華左右衡量了一下,只能依靠賴布的變態(tài)速度背自己回漠背城了,可他的速度實(shí)在太快了,自己哪受得了?!但當(dāng)下哪有辦法?只好再忍受一次。
在沈華的指揮中,賴布找回三個裝滿貨物的編幟袋,用馬韁繩牢牢地捆綁在一起,叫他抱在懷里,自己則爬上了他的寬背,兩手死命地樓緊他的脖子,叫他用適當(dāng)?shù)乃俣乳_跑。
可憐的賴布,他身上還有內(nèi)傷呢……
***
沙漠。
血刀地下總部秘窟,尖銳地警報聲大作。幾世紀(jì)來,血刀總部還是首次響起警報聲。
像征著總部秘窟大腦的“司令塔”內(nèi),夏侯震、漂亮女副官、杰遜博士、侯良博士赫然在內(nèi)。
眾人表情不一,夏侯震眉頭深鎖,侯良博士與女副官臉上一片驚色,唯獨(dú)杰遜博士老臉放光,兩目*出狂熱的光芒。
幾周前發(fā)現(xiàn)的那只黃色怪物,居然殺到了血刀的總部秘窟內(nèi),血刀總部堪稱當(dāng)世警備最森嚴(yán)的地方,但卻被它輕松侵入,眾人心內(nèi)的震撼可想而知,經(jīng)過智能天訊的分析處理,怪物的輪廓早已被描述出來。
那是一只人頭大小,身子像松鼠,但卻長著顆貓首,背上長著一對人耳大小的翅膀,體覆嫩黃色絨毛的生物。它頭上還怪異地長著一根銀色肉須,有筷子粗細(xì)。
這黃色怪物侵入秘窟后,神出鬼沒,速度快如光速,儀器根本無法捕捉到它的身影,電子專家侯良博士已下定論,這生物的速度肯定超出光速。
“出現(xiàn)了!休息長廊!1546室!”空白的天訊屏上驀地亮起一團(tuán)黃光,侯良博士反應(yīng)最快,老目一睜,激動的大喝道。
“截住它!”夏侯震沉聲喝道。
“不要傷了它,我要活的!”老杰遜趕忙補(bǔ)充。他老頭是研究生物電腦的,見有如此生物,當(dāng)是興奮莫明,如果能活捉它拿來研究,杰遜肯定自己會在生物電腦的研究上再做重大突破,也因此,其它人憂心忡忡,就他老頭激動得跟吃了春藥一樣。
得到夏侯震的命令,幾十名血刀戰(zhàn)士,已如狂風(fēng)般卷向休息長廊,沖在最前的戰(zhàn)士,一腳就將1546的室門踹開。
夏侯震等人在司令塔內(nèi)的大屏幕上瞧得清清楚楚,還沒來及高興,那怪物哇哇一叫,對沖進(jìn)來的血刀戰(zhàn)士做了個鬼臉,頭上的銀觸須一亮,下一刻就見到了那血刀戰(zhàn)士整個被凍成冰雕,動彈不得。而后,大屏幕上紫光眩目,待紫光散去時,室內(nèi)早已沒了它的蹤影,只留那被凍成冰雕戰(zhàn)士,保持著一個揮拳的怪異姿勢。司令塔內(nèi)一片駭然。
“抓住它,快抓住它,一定要抓住它!”老杰遜回過神來,急得語無倫次。這怎么就讓它跑了!?
“全窟搜索!”不用老杰遜提醒,夏侯震就沉聲下令了,但他心內(nèi)已知找到它的可能性微乎其乎,儀器根本無法捕捉到超過光速的東西。
“1546是哪名隊員的休息室?”半晌,夏侯震沉聲問道。
“稟長官,那是陳飛的休息室!”女副官道。
“陳飛???”
不只是夏侯震,杰遜博士也聽得渾身一震,陳飛是血刀唯一一名被植入九號生物腦的戰(zhàn)士,眾人豈能忘了他。
“小芳,全面搜索陳飛的休息室,任何異樣都不要放過,侯博士,處理圖像?!毕暮钫痣p目射出駭人的光芒,心內(nèi)已隱隱猜到什么。
“是!”女副官柳芳與侯良博士轟然應(yīng)諾。
九分鐘過去了,眾血刀戰(zhàn)士還在不知疲倦地搜索秘窟,但他們一無所獲,急得老杰遜也抓了把激光槍跑出司令塔幫忙,他老頭當(dāng)真搞笑,就連血刀戰(zhàn)士都找不到怪物的蹤影,他老頭身無幾兩肉,又沒有鈦甲功護(hù)體,就算被他找到了又如何,他老頭憑什么抓那黃色怪物?!
副官柳芳完成1546休息室的搜索,重又回到司令塔。
“報告!”
“情況如何?”夏侯震背對柳芳問道。
“休息室內(nèi)什么都沒有動過,只有陳飛隨身帶來的背包被撕破了。”副官柳芳恭敬道。
“唔……侯博士,圖像處理得如何?”夏侯震沉吟了半晌,向侯良博士問道。
“圖像已處理的差不多了,長官你看,這是怪物以前的肖像,這是方才處理所得的肖像,兩相比較起來,怪物脖子上多了一塊項鏈模樣的東西,估計那項鏈?zhǔn)顷愶w的?!焙盍贾钢笃聊簧隙ǜ竦挠跋竦?。
夏侯震點(diǎn)點(diǎn)頭,沉聲道:“傳劉鳳!本將要知道關(guān)于陳飛的最詳細(xì)資料?!?p> 半個時辰后,夏侯震坐在自己上將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怔怔出神,眼內(nèi)突睛突陰,先前得劉鳳證實(shí),陳飛脖子上確實(shí)戴著一塊怪異的項鏈,這么說來,那怪物得走的就是陳飛留在休息室內(nèi)的項鏈,看來只是自己虛驚一場,那生物根本不是天煞研究出來的產(chǎn)品,自己是有些神經(jīng)過敏了,念到此,不禁啞然失笑:陳飛啊,你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科學(xué)所無法解釋的迷……
“鐺……”
副官柳芳見長官在深思,也不敢打擾他,轉(zhuǎn)身體貼的為他泡了杯咖啡,這時見他幾年來破開荒的笑了,芳心一顫下,端在手上的咖啡碟跌地而碎。
“唔,小芳???”夏侯震回過神來有些訝然。
被夏侯震一瞧,柳芳立馬窘得滿臉通紅,慌慌張張道:“長…長官……對不起……”
“呵呵,沒事,小芳,你幫我找到陳飛,我要見他,唉,他去‘清掃沙區(qū)’也快一年了吧……”夏侯震微嘆了口氣。
“是!”柳芳恭敬一禮,俏目偷偷地瞄了夏侯震一眼,喜滋滋地走了。
地下秘窟的通道內(nèi),搜索怪物的行動還在如火如荼的進(jìn)行著。
“博士!?你老人家休息一下吧?!币幻?jǐn)v扶著氣喘吁吁的杰遜老頭,啼笑皆非道。他這把老骨頭到底想干什么,沒跑多久,就累得真喘粗氣,激光槍都被老頭當(dāng)拐杖柱地了。
“你…你別管我……快去找…那生物……一定要抓到它……它可是寶貝啊……”杰遜很犟。
助手:“……”
***
兩周后,賴布懷抱三只綁在一起的編幟袋,背著沈華老兄回到了漠北城。
“賴布,你爺爺?shù)摹阆胫\殺啊……爺爺?shù)?,叫你跑慢一點(diǎn),你就不聽,我的手都失去知覺了。”沈華爬下賴布的寬背,揉著兩臂抱怨道。
“嘿嘿……老大,這就是你的家嗎?”
沈華與駝叔的安身之所,是一座斷壁殘垣的廢棄大樓,院子里雜草叢生。很是荒涼。
“咳…咳咳……”聽到外面有響動,干瘦成皮包骨的駝叔猛烈的咳嗽,,掌著一盞油燈出來了。
“駝叔,我回來了,呵呵?!鄙蛉A招呼道。
“咳……你回來了……咳咳……這孩子是誰?”駝叔打量著賴布。
“他啊,他叫賴布,是我從沙漠撿來了,呵呵,累死我了,駝叔我們進(jìn)去再說了,賴布搬東西。”
“嗯好!”
三人進(jìn)入房內(nèi),駝叔挑亮了油燈,雖是陋室,但也有了一種家的溫馨。
“駝叔,你的病情又加重了,我給你帶百治散回來了,你吸點(diǎn)吧?!泵凸嗔艘煌ㄋ螅蛉A摸摸嘴,從懷內(nèi)掏出那包百治散,而賴布則像好奇寶寶一樣,眼珠子?xùn)|瞄西瞧,沒有打擾兩人聊天。
駝叔拆開紙包,見到這么一大包百治散,心內(nèi)一怔,咳嗽道:“這到底怎么回事?”手上卻已多了一根削好的中空枯枝,手指沾水,沾了些白色粉沫狀的“百治散”涂在枯枝上,湊著油燈點(diǎn)著了吸煙。
“咳咳……”青色的煙霧騰起,這次輪到沈華咳嗽了,每次他一聞到這個煙霧,就會頭暈惡心。搞不懂駝叔為什么會抽得有滋有味。
略通醫(yī)理的陀叔知道,這百治散是一種毒品,但卻有麻醉止痛的效果,頗有些飲鴆止渴的調(diào)調(diào)。見沈華咳嗽,駝叔微微側(cè)了下身子。
當(dāng)沈華一五一十的將來龍去脈說給駝叔聽后,駝叔眉頭深鎖。
“駝叔,你不是會醫(yī)人的嘛,你看看有沒有辦法醫(yī)好他?”沈華期待道。
駝叔抽了毒品后,精神好了許多,沉吟了半晌,向賴布道:“小賴,你過來,把右手伸出來,讓駝叔給你把把脈?!?p> “喔好!”賴布一聽自己有戲,忙不迭的坐到駝叔身邊,乖乖地伸出右手。
駝叔把完脈后,又是叫賴布張大嘴吐舌頭,又是翻看他的眼珠子,最后問道:“小賴,你想不想恢復(fù)記憶?”
“想!想想!”賴布把頭亂點(diǎn)。
“駝叔,你有辦法!?”沈華來勁了。
“我不知道,唉,他失憶太久了,唔,小華,你去隔間把油桶架起來,多準(zhǔn)備些柴禾。”駝叔吩咐道。
“架油桶?。繛槭裁??”沈華聽得莫明其妙。
“別多問,架起來你就知道了,水放大半桶?!瘪勈宓?。
“好吧!”
“小賴,你把衣服都脫了,去洗一洗,待我叫你?!鄙蛉A出去后,駝叔起身道。
“好?!辟嚥己苈犜?。
隔間的空室內(nèi),煙霧彌漫,沈華已架好油桶開始燒水,他雖然不知道駝叔要燒這么多開水干什么,但一定與治理賴布有關(guān),當(dāng)下也沒有話說,甚至還有些好奇。
水燒開時,駝叔提著一只袋子進(jìn)來了,將袋子內(nèi)的物什,全都倒到煮開的沸水中。
用不了多久,沸水就成了淡紅色,發(fā)出怪異的香味。
“小華去把小賴叫來吧?!瘪勈宓?。
“好!”
很快,沈華就把洗凈身子的賴布帶來了。
“好香啊,駝叔,你這是在煮什么湯呢。”賴布抽動鼻子好奇的問道。
“小華搬張凳子來,小賴,你把褲叉也脫了?!瘪勈迕χ鴶[弄他的藥箱,聞言頭也不抬道。他老頭抽了百治散精神好了許多,暫時也不咳嗽了。
“為什么脫?不脫行不行???”賴布還有些害羞。
“不脫會影響藥性的,聽駝叔的?!?p> “好嘛……”賴布四下瞧了瞧,沈華去外面搬凳子,駝叔也忙著整理藥箱,見沒有人盯著他,趕忙脫下褲叉,兩人緊捂著下身,尷尬道:“駝叔,我脫好了,現(xiàn)在怎么辦?”
“喝?賴布你搞什么?想不到你小子屁股還蠻白的嘛,呵呵……”沈華搬凳子回來了。
“啊,不許偷看……”賴布大窘。
“好了,小華把凳子擺到油桶邊,小賴踩著凳子,爬到桶里去,小心點(diǎn),不要踩翻油桶?!瘪勈宓?。
“啥?。俊鄙蛸噧扇寺劼犇康煽诖?,都不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那可是沸水,這到底是救人治病,還是煮人肉湯!?
“駝叔,你是不是抽百治散抽出毛病來了?你這搞法賴布受得了嗎?”沈華回過神來,愕然道。
“受不了!”賴布忙不迭的兩手亂搖。這一搖下身的要害立馬暴露在空氣中,可此時小命要緊,
“沒事的,小賴,你不要怕,我敢肯定沸水傷不了你,沒事的,聽話啊,快進(jìn)去。”駝叔老神在在的安慰道。
“這…這能行嗎……咦?
“呃……不許看!”賴布這才知自己走光了。
“別鬧了,小賴你快上去,駝叔會看著的,你不要怕?!?p> “啊,你可要看好啊,要是不行,我要馬上逃出來的,啊,還有你可不能專看我的喲。”賴布很好哄,上當(dāng)了。
由于油桶有點(diǎn)高,這么立起來,再加上下面架了鐵架,差不多有兩米左右,賴布只能踩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拿手試了試,發(fā)現(xiàn)真得很燙,哭喪著臉道:“駝叔,真得很燙了?!?p> “不要怕,你運(yùn)起你的黃芒保護(hù)著身子?!瘪勈遐s鴨子上架。
“黃芒?。渴裁袋S芒?啊,我知道了?!辟嚥佳粤T身上亮起黃芒,再次拿手試了試,發(fā)現(xiàn)這次真得沒什么,只是感到有點(diǎn)溫?zé)?,不禁孩子般的喜道:“好像不燙了,那我爬進(jìn)去了,呵呵?!?p> 在沈華的瞠目結(jié)舌中,賴布真?zhèn)€爬到沸水桶中。
“小華,你還楞著干什么?!趕緊看著火,不要讓它滅了。”駝叔道。
“呃?好……”沈華吸回流到嘴角的口水,點(diǎn)頭答應(yīng)。心想:賴布真他爺爺?shù)氖枪治?,居然沸水都煮不死,嘖嘖,怪物!絕對不是人!
“小賴,你現(xiàn)在放松身子,我要在你頭上扎細(xì)針,你不要緊張,不會痛的?!瘪勈迥弥鴰赘?xì)如銀針的特殊金屬針,立在凳子上安慰道。這金屬針是黑色的,不知為何物所制。
可駝叔認(rèn)準(zhǔn)賴布的頭部扎了半晌,出乎他預(yù)料,賴布的頭皮堅韌得不得了,根本扎不進(jìn)去,一再叫他放松,可賴布根本不知什么叫放松,被火燒的油桶邊很是熱,搞得他老頭滿身大汗,百治散的藥勁一過,他老頭又咳嗽起來,這一咳手一抖,針就掉到了桶里。
“咳咳….小華百治散……咳咳……”
點(diǎn)燃百治散,駝叔貪婪的吸了幾大口,這才好過點(diǎn)。
“駝叔,你沒事吧,賴布你感覺怎么樣?”
“很好啊,呵呵,就跟洗澡一樣?!辟嚥甲谕皟?nèi)呵笑道,聽得沈華郁悶不已。
“小華,去把小鐵錘拿來,哼,我就不信扎不進(jìn)去了……”駝叔火大了,一邊吩咐沈華去拿小鐵錘,自己又起身抓了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三下五除二,在賴布與沈華的瞠目結(jié)舌中,三兩下就把賴布的一頭亂發(fā)全給剃了。
看樣子,抽了百治散后,他老頭不只是來了精神這么簡單,還很變態(tài),居然要拿小鐵錘把金屬針釘子般的敲進(jìn)賴布的頭顱內(nèi)。
有小鐵錘幫忙,終于在賴布的頭上成功的釘進(jìn)去六根金屬針,可也斷了十七八根,賴布的頭還不是普通的硬。
“唔,駝叔你騙人啊,你說不痛的,現(xiàn)在都出血了!”賴布大有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
“哼……小華!拿針!”駝叔抽了百治散還真是變態(tài)的可以,不理賴布的抱怨,還要叫沈華拿針。
“針沒了!”沈華聳肩道。
“怎么可能?就差一根了,我不是有二十多根嗎?”駝叔老糊涂了。
“都敲折了,真是的,對了,好像賴布桶里還掉了一根,賴布,你摸摸看?!鄙蛉A道。
“好吧……嗯,摸到了,咦,怎么彎曲了!”賴布手指捏著摸上來的“鋼針”,湊到眼前傻然道。
“這怎么可能,那可是金屬……你爺爺?shù)?,這是針嗎,真是的,這是你的鳥毛,爺爺?shù)?,呵呵,再摸!”沈華看清賴布手上的“鋼針”后,大感啼笑皆非,真有這小子的,居然拿毛毛當(dāng)鋼針。
“嘿嘿……”賴布老臉微紅。
摸了半晌,終被他摸到金屬針,駝叔小心翼翼再釘在賴布的頭上,總算大功告成,賴布現(xiàn)在頂著個光頭,雪白的頭皮上前前后后插了七支金屬針,模樣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駝叔,釘好了嗎?可我怎么還沒有恢復(fù)記憶啊!”賴布眼皮使勁的上翻,妄想能看到扎在頭上的鋼針。
“你別急,起碼要煮上九天才成?!瘪勈鍥]好氣道。
“九天???這么久啊,可我要撒尿喝水怎么辦?我能離開這個桶嗎?”聽說要這么久,賴布有些擔(dān)心。
“沒事的,你先睡一覺吧,小華,你得看著火,千萬不能讓它滅了,否則前功盡棄,咳咳……”駝叔言罷一陣狂咳,老毛病又犯了。
“啊……爺爺?shù)?,賴布,你可害死我了,天殺的,我還要燒火,賴布?賴……”
好像駝叔真有些鬼門道,賴布扎完針后,就在桶內(nèi)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沈華剛從海城回來,勞累過度,開始還能頂上一陣子,這到后半夜他就挺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早上還是被駝叔叫醒了,賴布還在桶內(nèi)睡得香甜。
“小華,你去送貨吧,快去快回,我待會要出去為小賴找?guī)孜恫菟??!瘪勈宓馈?p> “好吧,唉,這小子倒是睡得爽……”沈華喃罵一聲,匆匆洗澡送貨去了。
沈華走后,駝叔待了半晌,再在桶底下塞了幾根粗紫禾,料想沈華也快要回來了,打量熟睡的賴布一眼,也出門采藥了,就這樣把賴布一個人留在了家里。
“操他娘的,那老不死有兩天沒有給咱哥幾個送吃的了,娘的,餓死老子了……咦?有煙!有香味???喝,這老不死敢情在燒什么好吃的,快進(jìn)去看看…….”
就在駝叔出門后不久,雜草蔓延的院子里來了三名衣著破爛的混混。他們想是餓得受不上,找上門來了。
“喝,這老不死果然在煮東西吃!”三人就如惡狗一般,循著香味摸到了賴布的油桶前。
“會是什么東西呢?我來看看?!逼渲幸粋€迫不急待的站上的放在桶邊的凳子。
“媽呀?。俊蹦切∽右豢粗?,立馬駭?shù)媚槦o人色。身子一晃,連人帶凳狼狽得摔倒在地。
“鳥毛,你搞什么鬼?!”兩名同伴大惑不解。
“人…是死人……這老不死…在煮人肉……”鳥毛指著桶子,嚇得結(jié)結(jié)巴巴道。
“人肉?。俊眱擅闉橹婷嫦嘤U。
“呀……啊,天亮了,咦?你們是誰?”
這時,在桶內(nèi)熟睡的賴布被驚醒了,伸了個懶腰,將光腦袋探出桶外一看,發(fā)出多了三個陌生人,不禁訝然問道。
三人一時間都嚇傻了,只懂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賴布的腦袋。
“咦?好像水不熱了,你們幫我添下柴禾好不好,駝叔說了,要一直燒的?!辟嚥急傅?。
“媽呀……”
三人回過味來,尖叫一聲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沖出門去。
“……!?”
賴布瞧得一臉疑惑,自己只不過叫他們添下柴禾啊,這很麻煩嗎!?真是的,不幫忙也就算了嘛,干么要跑,一點(diǎn)不好玩了……
“老大?陀叔?快來啊,不好了,火滅了……”油桶下的柴禾燃盡了,急得賴布扯著脖子大叫,駝叔說過,他不能跳出桶來的,就是撒尿也不可以。
“咦?他們?nèi)四??算了,反正他們不在,我自己燒火好了,嘿嘿,他們又沒有看見我跳出來,應(yīng)該不會挨罵?!?p> 叫了半晌,還不見人來,賴布作賊似的四下亂瞄,發(fā)現(xiàn)真沒人,這才偷偷摸摸地爬出桶來,準(zhǔn)備自己添火。
這火還沒升起來,室內(nèi)驀地紫光大盛,已多了一只人頭大小的貓首怪物。浮在空中對著賴布哇哇亂叫,興奮得不得了,一下在空中翻跟斗,一下飛到賴布頭上伸出小舌頭亂舔。
“喝?。奎S色小怪物?。俊辟嚥家幌麦@呆了,這黃色小怪物是如此的熟悉,與自己夢中見過的一模一樣,它總與一個大眼睛女孩子一起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
“大眼睛女孩子呢?”賴布回過神來東張西望,想看看夢中那大眼睛女孩來了沒有。
“哇哇……”貓首小怪物怪叫一聲,扁扁小嘴,飛到賴布寬肩上,舉起小手抓了賴布耳垂一把。
“呵呵,別抓我耳朵了,我們好像是好朋友了,我在夢中見過你?!辟嚥忌敌Φ?。
“#•……%¥—%……”貓首小怪物吱吱怪叫。
“好了,你不要叫了,我要升火,不能被老大與駝叔發(fā)現(xiàn)我從桶中爬出來的,等我升好火,我們再玩,乖了?!辟嚥己切Φ?。
貓首小怪物聞聽一傻,搞不明白自己說了這么多,他怎么一句也沒聽懂,這不可能??!
掛在貓首怪物脖子上的怪異項鏈紫光一亮,似提醒了小怪物什么,小怪物忙不迭的用前肢取下項鏈,死命的要套到賴布脖子上。
賴布開始還不知道它要搞什么,弄了半晌這才明白它要給自己套項鏈,弄懂后也傻呵呵地接受了。
火重又升了起來,賴布又爬到了油桶中。
“咦?這東西還會發(fā)紫光???嗨,你不要動我頭上的針了,碰到很痛的……”
一人一獸,就這么在室內(nèi)折騰著,賴布真與稚童沒多大區(qū)別,天真可愛。搞不好,有人告訴他天上的星星會說話,他也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