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46個未接電話,是否查看詳情。
楚天歌定定地看著那兩個阿拉伯?dāng)?shù)字,心里忽然很難過。她已經(jīng)知道,她誤會了明肆,昨天明肆要么不在家里,要么就是因為特別的原因沒有聽見明麗珊的聲音。
不然,要有多大的耐心,才會一次又一次不厭煩地打電話,而又該有多厚的臉皮,在昨天的事后,還能發(fā)出這樣關(guān)心的話來?
楚天歌很肯定,明肆并不是這樣的人。而自己,沒有任何地方,值得明肆花這么多的時間和精力,僅僅只是玩弄。
或許,明天,哦,不,應(yīng)該是今天白天,她應(yīng)該主動給明肆打個電話,至少,也不應(yīng)該再關(guān)機。
一覺醒來,楚天歌頭昏腦脹,不由哀嘆一聲,真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也塞牙,她竟然又發(fā)燒了。
看情形,這回?zé)眠€不輕,好在已經(jīng)打了疫苗,不然,只怕又得被關(guān)起來。楚天歌不敢耽擱,連忙穿衣起床。
這回真的是燒得太厲害了,頭昏前一刻還想著的事下一刻就忘了,迷迷糊糊的,下梯子時,竟然沒踩到梯子上,一腳踩空,手本能地去抓能抓的東西,偏全身酸軟無力,沒抓住,摔了一跤,頭磕在書桌上,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楚天歌走進校醫(yī)院,兩個女醫(yī)生看見楚天歌的慘樣,連忙招呼護士扶著。
“怎么摔得這么厲害?怎么沒叫個人陪著?”
額頭上直直的一道紅腫,已經(jīng)充血,似乎碰一碰,那血就會嘩啦嘩啦留下來。
走近了,醫(yī)生才發(fā)現(xiàn)楚天歌臉色也不對。
“是不是發(fā)燒了?”
楚天歌苦笑著點了下頭,又慶幸著她這會兒視線模糊,頭腦也不太清晰,不然,看見周圍射過來的視線,還不得尷尬得躲起來。
“不小心磕在了桌子上。”
“你這個要上藥,敷幾天就好了,不會留疤的?!?p> “您給個體溫計我量一下體溫吧,我好像發(fā)燒了。”楚天歌真的是不太想說話,嗓子疼得厲害,火燒火燎的疼,說話時更疼。
“是哪個系的?打了疫苗沒?”醫(yī)生一邊甩著體溫表,一邊問道。
楚天歌一一說了,醫(yī)生又問道:“是不是昨天淋雨了?”
“嗯?!背旄椟c了點頭,其實應(yīng)該還是因為三號在外面呆了一個晚上的緣故,不過最終造成這次生病的原因還是著了涼,就沒那個必要說出來了。
“有沒有藥物過敏史?”醫(yī)生又看了嗓子。
“我對青霉素過敏。”
四十二度,醫(yī)生直接開了先鋒,讓護士做了皮試。
仍舊是當(dāng)天打針的護士,技術(shù)么,仍舊是一如既往的爛。
一瓶水打到一半,竟然已經(jīng)扎了四針?,F(xiàn)在進行著的,是第五針。
一早上送走了明麗姝,明肆也沒有給楚天歌打電話,直接去了四鳳,見了趙書懿,才知楚天歌又病了,連忙又驅(qū)車趕到了京師大。
一進門,就見楚天歌躺在床上,額頭上纏著繃帶,左手上貼著兩個叉叉,右手貼了一個。護士正抓著那只手,皺著眉頭,鼻尖幾乎貼到了楚天歌的手背上,手里拿著的針左挑兩下,右挑兩下,一副要把里面的血管剝出來好放針的架勢。
明肆努不可揭,這是拿人當(dāng)試驗品么?
“不打了,不打了,你會不會打針?要是不會,重新去學(xué)?!泵魉烈话褤荛_那護士,把楚天歌的手拿了回來,拔了針。仔細一看,竟然還有一個針孔,心疼得狠不能揍那個護士一頓。
楚天歌嚇了一跳,打了點藥水,好受多了,正看著那護士的作為肉疼,很想說她這樣很疼,但是看她滿頭大汗,一副不扎進去誓不罷休的樣子,以為她是實習(xí)生,有點不忍心,正考慮著怎么說對她傷害更小一點,明肆就把那護士拔拉開了。
里面的醫(yī)生一看這動靜,都跑了出來。
“年輕人,這生了病布打針可不行?!?p> 一看是個上了年紀的醫(yī)生,明肆不好說什么,但是心里還是很不滿,也不說什么,只把楚天歌的兩只手拉了出來。
“您看看吧?!?p> 兩個醫(yī)生都紅了臉,干巴巴地說:“她血管細,早上又沒有吃飯,是很容易漏。”
楚天歌喊了兩回,護士也抱怨了,兩個醫(yī)生也知道楚天歌挨了幾針,但是聽見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聽的時候她們根本就沒往心里去,不就是挨幾針么?但是真看了楚天歌的手,也就能理解明肆的態(tài)度了,換成她們自己,絕對比明肆的反應(yīng)更大。
把責(zé)任還往外推,明肆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二人,轉(zhuǎn)身輕輕攬了楚天歌起身。
“把衣服穿好,我們走?!?p> 楚天歌連表示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明肆招呼著穿上了衣服,扶著出了醫(yī)院。
知道明肆是要帶楚天歌換醫(yī)院,兩個醫(yī)生也沒好意思攔,也沒有心生怨恨。這次的錯,確實在她們。在打漏第二次的時候,她們就應(yīng)該出來看看的。這個護士的技術(shù)不行,別人不清楚,她們心里都有數(shù)。
到了門外,楚天歌微微嘆了一口氣,道:“醫(yī)生開的藥還是挺不錯的,雖然沒打完,不過我感覺好多了。這個護士一看就是實習(xí)生,我們理解理解,不如把藥水打完?!?p> 明肆現(xiàn)在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楚天歌壓抑著自己蠢蠢欲動的怒氣,一邊小心地挑著字眼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
雖然知道明肆是因為自己才動氣,對于昨天的事,楚天歌也想清楚了,可是一見到明肆,她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
明肆根本理都不理,直接抓了楚天歌上車,一路飛馳到醫(yī)院,掛好,排隊,看醫(yī)生,全程沒讓楚天歌操一分心。
“最好吃點東西再打針,不然還是容易漏的?!?p> “能不能開了藥,我們拿回去打?”楚天歌趕在明肆前面問道,她有點想明肆煮的粥了。
“能,你們附近有能打針的地方吧?”醫(yī)生問了一句廢話,手下龍飛鳳舞,一邊說:“我給你先開兩天的藥吧,你今天已經(jīng)打了半瓶,這會兒天也有點晚了,下午打一針,明早起來再打一針,若是不好再過來?!?p> 明肆也聽出來了,直接回了家里,煮了粥,蒸了蛋羹??粗旄璩粤耍畔聵侨チ松鐓^(qū)醫(yī)院。
晚上回來,勉強吃了半碗粥,楚天歌泡了個澡就直接上床睡了。床上的床單已經(jīng)換了,干凈清爽,有著洗衣粉和陽光的味道,沒有留下明麗珊和明麗姝的痕跡,楚天歌很滿意,一會兒就睡著了。
明肆洗好碗,就去了楚天歌房里。床上的楚天歌睡得很香甜,看見把白色的繃帶,明肆忍不住伸出手,離著只有一公分了,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楚天歌怎么都不肯把繃帶拆了給醫(yī)生看,就已經(jīng)猜到,即使真的傷得不重,但也絕對不輕。
看著楚天歌精神不好,他一直克制著自己沒問這傷到底是怎么來的。但他心里隱隱有個猜想,肯定是和三號楚天歌沒來還不接電話有關(guān)。
“我該拿你怎么辦呢?”摩挲著楚天歌明顯凹下去了的臉頰,很心疼。他不過兩天沒見到她,她就成了這副樣子,他如何放心,怎么放心?
明肆是一夜無眠,楚天歌卻是一覺到天明。七點多鐘,比往常的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感覺精神好了不少,看見書桌上的筆,忽然很想寫字。
床也沒整理,牙沒刷,臉沒洗,衣服也不換,楚天歌套了件針織開衫,就走到桌前坐下,一邊磨墨,一邊翻開了字帖看著。
“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話音未落,身上就是一重。楚天歌手一抖,一撇撇到了隔壁格子里。有些氣惱地吐了一口氣,決定不理明肆。
“一會兒就寫完了,你先……喂,你……”
話還沒說完,筆就被明肆抽出來放到了一旁,人也被明肆攔著離開了椅子。
“乖,先吃早飯,”說著,明肆的手又伸到了楚天歌額上,趕在楚天歌反應(yīng)過來之前,又松開了,說:“還有點發(fā)熱,早點吃了,吃了還要去打針呢。”
“好吧?!背旄栌行┱f不出話來,才兩天不見,這人怎么就這樣了呢?隨便出入自己的房間,隨時隨地動手動腳,毫無顧忌,似乎兩人之間有多么親密似的。
楚天歌連忙推開一步離開了明肆的懷抱,利落地又往洗手間退了兩步。
“我去換衣服,你先吃,別等我了?!比缓缶腿チ讼词珠g,關(guān)上了門。
明肆看了看嚴絲合縫的門,又低頭望了望空空的懷抱,不禁失笑。
看來昨天的藥效果確實很不錯,至少只打了一針,楚天歌就又活了過來,不像是昨天,死氣沉沉有氣無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