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冬運會,更應(yīng)該叫秋運會,因為舉辦的時間就在金黃色的秋天。
進入九月,各地預(yù)選賽便開始了。
楚天歌剛剛考了數(shù)學基礎(chǔ)一和復(fù)利數(shù)學,便硬著頭皮參加橋牌的預(yù)選賽。
也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還是真的和靳喆有默契,一路過關(guān)斬將,竟然取得了上京第一名的好成績,順利入了圍。
一連幾天,楚天歌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過,所謂好景不常,第一回合就以慘敗結(jié)束,連賽場的門在哪邊都沒有摸清,就被踢出了局。
“想吃什么,我去買,上次你不是說要吃螃蟹么,等會兒我們?nèi)コ欣镞x幾只?!?p> 楚天歌不高興,明肆心里卻高興了。從見著靳喆,明肆心里就不大舒服。尤其是預(yù)選賽開始后,親眼看見兩人相處時楚天歌的談笑自如,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再一想到兩人日日打牌相聚,竟比自己與楚天歌相聚的時間還要多得多,就恨不能把楚天歌時時綁在身邊才好。
所以,明肆打心眼里根本是巴不得楚天歌能早些輸了,也好早些歇了心思,要是能因為這一次慘敗,決心再不打橋牌了,那就更好了。
“要是那會兒我先讓一手就好了?!背旄枨宄?,她是被最開始的勝利沖昏了頭腦,有些看不清事實,這會兒被淘汰了,心理上就接受不了了。道理楚天歌也明白,可就是氣不順,郁悶得不行。明肆說了什么,楚天歌根本就沒聽,兀自懊惱著。
話音剛落,手就被某個不滿的人拉住了,再一用力,楚天歌就跌進了明肆懷里。
“就那么放不下?”
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兩人這樣親密起來。楚天歌想,也許是在頂峰閣上沒有甩開明肆的手的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出院那天開始的,或者更早一些,是在機場的時候開始的。楚天歌自己也說不清了,反正就是這么自然而然的開始了。沒有告白,什么也沒有,就好像他們本來就該如此似的。
看著攬在腰間的手臂,楚天歌一時忘了比賽的事,也忘了問明肆“什么事兒放不下”,就那么愣愣地發(fā)起呆來。
明肆氣惱了會兒,見楚天歌半天沒回應(yīng),再一看,都不知到底是該氣還是該笑。
“想什么呢?”
明肆叫醒了楚天歌,楚天歌卻一臉茫然無辜地看著他,問道:“什么?”
明肆都沒了脾氣,低頭在楚天歌臉頰上輕輕地咬了一口,道:“你不是說要吃螃蟹么,我們?nèi)コ??!?p> 楚天歌點了一下頭,然后才去想,自己到底說了這話沒有。這么一想,才發(fā)覺,自己似乎并沒有說這話,又一想,或許是自己記錯了,剛才說了也不一定。又仔細想了一遍,還是想不起來,反而頭疼起來。
她今天真的是受刺激了,以至于腦子都不清楚了。
楚天歌一直以為,她很沉穩(wěn)。高考她都可以做到不動如山;去兌獎時,也做得有條有理;預(yù)選賽時,她也可以做到率性而為??蔀楹芜M了國家賽之后,就變了呢?變得沉不住氣,以至于一次又一次犯錯。
楚天歌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她心里有所求,因為又想要的,這心就雜了,也就容易亂。
高考時,她還如一張白紙,老師說什么,她信什么,老師說,只要把會做的都做對了,也就行了。她堅信這一點,所以她把自己會做的都做對了,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中獎那會兒,說白了,楚天歌那會兒的心思根本不在獎金上,她那會兒的心思全在能重活一回這事兒上。
預(yù)選賽么,因為根本不相信她和靳喆這對半路搭檔能有個什么好成績,全當平時一起玩了,贏了是意外,不贏是意料中的事。因為無所求,所以也就無所謂。心態(tài)好了,反而正常發(fā)揮甚至超常發(fā)揮了。
楚天歌想著想著又發(fā)起呆來,都沒發(fā)覺明肆吃了自己的豆腐。
“天歌?”明肆忽然就后悔了,看楚天歌的樣子,分明是放不下,應(yīng)該是很喜歡吧,才那么放不下。自己應(yīng)該多支持她,而不是因為莫須有的酸意,就一味攔著。
楚天歌應(yīng)了一聲,一回頭就對上明肆滿含愧疚的眼神。忽然,就輕松起來。
難得主動地上前挽住了明肆的胳膊,笑得一臉燦爛。
“我沒事,我就是心理不平衡,”楚天歌說著,就撅起嘴來,嘟嚷道:“唉,本來想,不得個金牌,得個銅牌也好啊,結(jié)果,凳子還沒坐熱,就出來了。”
“怕什么,以后還有機會的。”明肆十分大方地間接支持楚天歌和靳喆打牌,可是說完,就后悔了。
“嗯。”楚天歌點了下頭,拉了明肆就往車庫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走,咱們買螃蟹去,我要吃三只,你吃幾只?我跟你說啊,這回,我要買最貴最大的。”
看著楚天歌的臉從陰云密布轉(zhuǎn)眼間就便成了陽春三月的太陽,明肆不由得不感嘆: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楚天歌的心,千萬別去猜,不然,自己都能把自己郁悶死。
貌似,每次都是她自個兒嫌大的太貴,只肯買中等個兒的。
“行,你說買哪樣的,就買哪樣的?!奔词惯@樣想,明肆可沒蠢到真說出來。
“我還想吃香辣牛蛙,再買兩只牛蛙吧,再買一張千張,買點里脊肉,做個水煮千張里脊肉,里面就放豆芽吧,還有……對了,還有瓜子,就買最小的那種瓜子,留著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吃。”
明肆胡亂應(yīng)著,也沒注意楚天歌說的什么。反正到了超市,不用他提醒,楚天歌自己就會把該減的減去,買回家的東西,必然是剛夠吃一頓的,他一點也不用操心吃不吃得完。
這一次,很顯然,明肆失算了。楚天歌真的把她念叨過的東西買了個遍不說,反而還添了不少東西。
沖動過后,自然是后悔。
“這么多,這一頓肯定吃不完,看那些能放的,留著明天吃,正好明天不用買菜了?!?p> 楚天歌還不忘為自己說點好話。
“嗯?!泵魉咙c了點頭,忍著沒笑出來,怕楚天歌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