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肉的誘惑下獸人們干勁十足,原木被砍伐成樁狠狠的釘入地下,巨大的石塊被努力的堆砌慢慢成墻,石片則被鋪在地上縱橫漸漸成路。軍需處處長文濤用監(jiān)察廳萊曼一路白條換來的金錢,仗著殿下的威風(fēng)從布丹城城主的手里源源不斷的換來建筑材料,食品供應(yīng)部長文淵則用同樣的方式在努力著。巴頓就負責(zé)帶著士兵沒事情就在獸人勞工的旁邊不遠處耀武揚威的練習(xí)軍陣,砍殺空氣表示自己發(fā)育絕對一流。
最可憐的是卡德,作為副官他什么也要管,什么也要聽,什么也要匯報,哪怕恒河風(fēng)每次都要他走開。
殿下則整日托著下巴坐在軍團長大人的身邊眉開眼笑的打不走罵不走,膩歪的不得了。恒河風(fēng)對此很苦惱,并非矯情,作為一個非常贊同婚前性行為的正常男人,找不到作案場所和機會的他過的很煎熬,佳人如花似玉,北地風(fēng)冷如刀,軍團長大人冰火之中日夜嘶嚎輾轉(zhuǎn)反側(cè),有心辦事卻怕隔墻。
“總有一天的。”恒河風(fēng)想。
將軍的野望女孩其實知道。只是不愿意具體的去想,鐘離珊就喜歡只限白天的靠著這個看似粗魯?shù)募一铮粗f八道卻能把獸人和士兵們漸漸的變成了一體,看著那些白毛的長老們漸漸的對他失去了畏懼卻多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愛。見夠了虛偽受夠了拘謹?shù)牡钕略谶@些異族長者的面前得到了真正的,沒有任何功利的贊美和喜愛,她為此而雀躍。
“阿布長老給我的。”鐘離珊在恒河風(fēng)的身邊顯擺著,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捏著一個古樸風(fēng)格的獸人族小孩的骨制玩物,才不過二十的女孩甜蜜的笑著:“阿布長老說這個是爺爺?shù)臓敔斝r候就傳下來的。”
“我看看?!睉?zhàn)刀重重的插在地上,抓著刀把扭啊扭的,轉(zhuǎn)眼挖了個坑,一把奪過了女孩手里的東西丟進去,恒河風(fēng)隨即在上面放土,抹平,跳了幾下,又坐下了手不老實的摟著惱火的女孩纖細而誘人的腰,然后解釋起來:“我丟下去給他爺爺?shù)臓敔斂纯矗饨o你的話,等會我挖開就還能看到?!?p> “你是不是很無聊?”
“是啊。”恒河風(fēng)攤開手把那個小骨頭塞到了女孩的手里,嘆息了一聲:“等待結(jié)婚的日子真的很無聊,按著傳統(tǒng),男人在結(jié)婚之前總要最后的放縱一回的,可是我的眼里只有你。”
“你怎么辦到的?”鐘離珊紅著臉轉(zhuǎn)移著話題。她知道這個家伙的甜言蜜語都是信口而來,毫無一點的可信度,可是她總為他常常有所求才說的一些毫無羞恥的表白而開心害羞。她想,她是離不開這個家伙了。偶爾的看著蘭斯的方向,心里閃過父親那雙陰郁的眼睛,她就趕緊的閃過了想念,她不想去想。
“我說,我的眼里只有你?!焙愫语L(fēng)不顧女孩的掙扎雙手捧著女孩的臉,看著那雙到現(xiàn)在還沒吻過的紅唇,眼神開始飛快向著四處張望,想找個機會。所有的獸人們停下了手,習(xí)慣野戰(zhàn)的他們淳樸的想著,偉大的人類將軍也不找片樹林草地么?
“大人。”卡德再次非常過分的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回避著大人噴火的眼睛卡德咳了一聲后,低聲的道:“布丹城主想見你。”
“他有女兒么?人呢?!焙愫语L(fēng)站了起來,鐘離珊剛剛要站起來,恒河風(fēng)猛回頭:“坐下。男人辦事別總跟著?!?p> 獸人們的小聲偷笑中,鐘離珊面紅耳赤的抓起了一塊石頭砸了過去,然后坐下了。恒河風(fēng)和卡德向著遠處走去,然后翻身上馬,兩匹馬一前一后向著布丹的方向而去。
“卡德你什么時候死???你知道不知道剛剛你很不道德?!焙愫语L(fēng)有氣無力的道??ǖ滦α诵Γ斫馑呐饋碓?。
“他找我干嘛?是元首回話了吧?”
“是的,他非常認真請你單獨過去,就在那里不肯過來了?!笨ǖ轮钢懊娌贿h處的幾個黑點道:“大人,你怎么這么干脆的丟下殿下的?”
“心里有預(yù)感吧。其實她也有感覺的。元首是我和她之間刻意回避的人?!焙愫语L(fēng)低聲的道,看了一眼天邊的云在風(fēng)中漸散,恒河風(fēng)放慢了馬速忽然問道:“卡德,最近你累么?”
“不累。大人您呢?”
“累。忙事業(yè)忙女人,能不累么?回去后建城再加把力氣。”恒河風(fēng)一笑,狠狠的一鞭子:“駕!”
馬瘋狂的竄了出去,卡德愣住了。
布丹的城主站在那里,他的親衛(wèi)散了開去??ǖ乱苍谕鈬O铝?。看著恒河風(fēng)接過了布丹城主手里的信,低頭看著然后撕扯粉碎,在點頭。布丹城主站在那里對著他說著什么,隨后轉(zhuǎn)身告辭了。恒河風(fēng)上馬回身而來,從卡德的面前而過:“我現(xiàn)在是帝國遠東區(qū)第一任統(tǒng)領(lǐng)了?!?p> “什么?”
“他抱歉當時監(jiān)察廳士兵的無禮,說從未懷疑我等對帝國和他的忠誠。對我的行為表示憤慨但是選擇了原諒。并且表示諾伊維爾統(tǒng)領(lǐng)和羅格的家人他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在帝都無人敢碰,請我放心的為帝國駐守東北邊陲。”
“殿下呢?”
“他什么也沒說?!?p> “大人,那,那怎么辦?”
“怎么辦?除了蘭斯我們能去哪里?做獸人做魔族?他知道控制不住我。但是他堅持不會放我在乎的人,就像我不會放走殿下一樣。我寫下那封信的時候就知道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但是不得不寫。至于殿下,和我千山萬水而來他還能說什么?這樣的情況下他又何必再奢望?反正這又是道枷鎖捆綁著我。他比誰都對我放心也希望我放心。從反出帝都的一刻起,我就是帝國最自由也最不自由的人了?!?p> 卡德嘆息了一聲。
“我看不起他啊,我前所未有的看不起這個家伙!”恒河風(fēng)大聲的道:“他不是個好領(lǐng)袖,不是個好上級,不是個好父親,我看不起他……可是我卻理解他?!?p> “那么,事情會有變化么?”卡德?lián)牡膯柕馈?p> 恒河風(fēng)翻身下馬:“目前不會。”說完他把韁繩丟給了親衛(wèi),大步向著鐘離珊走去:“你父親帶口信你,說他一切很好,希望你在這里也好好的。還封了我為遠東統(tǒng)領(lǐng)。并且問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p> “騙子?!?p> “好吧,最后一句是騙你的。其他的沒有。天下有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呢?”恒河風(fēng)抓起了這個在世界上其實無依無靠的女孩的手,溫柔的一笑。
“他真的很好?”
“恩,很好。并且原諒了我們的行為,既往不咎,要求我們?yōu)榈蹏v守東北邊陲。”
“那你?”
“放心吧。再怎么說我們也會忠誠于蘭斯。我答應(yīng)了?!焙愫语L(fēng)抬起頭來,他眼里遠處的天空上閃過老將們不悔的容顏。
“謝謝你。”殿下微笑著道。
恒河風(fēng)無聲的拍了拍她的手,帶著她向著那邊走來的阿布長老走去,聰慧的女孩沒有再去問恒河風(fēng)曾經(jīng)提過的另外一些要求,她其實明白政治的殘酷,卻總不愿意把曾經(jīng)慈祥的父親和如今冷酷的元首畫上一個等號。有的時候逃避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安慰,幸好,身邊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