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那個人就在跟前?!鄙蛞捫α艘魂?,“光憑你這句話,就能氣死他!”
難道那個人來頭還很大?雨晴嘴上絲毫不服軟,“在跟前我也這樣說?!钡匚桓哌€當(dāng)三,這人不是犯賤是什么?還有那個海棠,守著美人老公乖巧兒子不要,竟然跑去尋找真愛,這女人別是腦殘星人吧?
“真是瞎了眼才看上這樣的女人!”雨晴啐了一口,明顯的帶著弦外之音。
沈覓臉色一沉,不再說話。
“她也不要悠然嗎?”雨晴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悠然仍在那個麥芽糖攤子前,認(rèn)真的等待,那個麥芽糖小販已經(jīng)反復(fù)切割了許多次,還是沒有達(dá)到悠然的要求。
“因為悠然,她才離開的?!鄙蛞捘抗忾W動,混雜著不甘后悔。雨晴豎起耳朵,卻再也沒有聽到只言片語,為什么???雨晴很想問問,可是沈覓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留給她一個背影,明白的表示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剛剛有些沉悶,悠然適時的出現(xiàn),拿著兩個紙包,興匆匆的跑了過來。
“太好了。”雨晴高興的跑過去,分給悠然塊小的:“小孩子不能多吃,牙會疼的?!?p> 陽光下,一大一小,高興的分食麥芽糖。雨晴興高采烈,吃得很快,悠然面容沉靜,小口小口的舔食。
沈覓愣了一會,拿起了糖葫蘆,咬了一口:“原來只是開始甜蜜,越到最后越是酸澀?!?p> “對啊對啊……”雨晴一邊用力的咬著,一邊含混不清道:“還是麥芽糖最好,只要努力,就一定是甜的?!?p> 沈覓若有所思,“妹妹,別怪哥哥不提醒你,有時候也不一定是這樣的?!?p> 雨晴伸出手,“打住,大哥,小妹我屬于熱情沖動型的,最怕有人潑冷水了。所以,你對我就應(yīng)該是贊美,不顧一切的贊美!”
沈覓無奈一笑,繼續(xù)吃起了酸澀的糖葫蘆。
束河里碧波蕩漾,小魚悠閑的游來游去,泛起點點銀光。
“二爺爺。”悠然歡呼雀躍著跑了下去。
雨晴仔細(xì)一看,那個岸邊垂釣的,不是沈留又是誰呢?正想跟著下去,沈覓微一挑眉:“不想談?wù)劮皱X的事情了?”
回到家中,兩人打發(fā)了車夫,搬下東西。
“你竟然買了這么多衣服?”雨晴憤怒的大喊,“還都是一樣的!你可真會浪費啊……”
沈覓買的衣服,總的來說,分為兩種,一種是淡青色長衫,一種是灰色長衫。
“這是給二叔的?!鄙蛞掃f過青色長衫。
“你都買成一樣的,就算換了新衣服也沒人發(fā)現(xiàn)?!庇昵缙财沧?,敗家子就是敗家子,這不是錦衣夜行嘛,多么讓人憤怒,在雨晴看來,新衣服是用來炫耀的,不是用來低調(diào)的?!岸遥乙呀?jīng)給爹買了布料?!?p> “哦……”沈覓頓了一下,很正經(jīng)的說道:“我看到了,果然……是布料?!?p> 雨晴為之氣結(jié),他一定是故意的,雨晴非常的不擅長女紅,作為個穿越女來說,這很正常,作為一個十年穿越女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問題是現(xiàn)在這個院子中,只有她一個女人,不會女紅,買給沈留的衣料已經(jīng)好久了,還未動過針線。
“再說了,我又不用出門,穿衣服不是為了給別人看,不像妹妹,要出門工作掙錢,支撐這么大個家。”
雨晴瞪著他,這樣的話,他怎能說得毫不臉紅呢?
“這是送給妹妹的。”沈覓拿出了兩套衣服,一套是粉藍(lán)上衣繡白色小花,配一條月白綾子裙,另一套是粉紫繡銀色藤蔓,深紫色的裙子。
很漂亮啊,雨晴忍不住咽下唾液,不過他說的那是什么話,給我買新衣,是為了掙錢養(yǎng)他?!
“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雨晴抱著胸,高傲的看著沈覓,表示自己不注重物質(zhì)享受,而是認(rèn)為這是上天對自己的磨練。
“知道,妹妹是要成大事的人?!鄙蛞捜套⌒?,“后天就要開業(yè)了,妹妹代表了婚介所的形象,需要打扮的體面一些?!?p> 雨晴思量了一下,終于同意了,“那剩的錢在那兒?你答應(yīng)分我一半的。”她就不信,真的只剩下幾個銅板了。
“你打算怎么用呢?”沈覓又恢復(fù)了本性,懶懶的躺在美人靠上,舒服的半瞇著眼睛。
“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當(dāng)然是有錢狠狠的砸,一定要砸出個響來,越轟動越好!”雨晴激動的雙眼放光,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燒錢,她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沈覓目光閃了一下,嘴角一勾,輕輕吐出了幾個字:“已經(jīng)給你了?!?p> “啊?”雨晴沒反應(yīng)過來。
“給了你一大半?!鄙蛞捈t唇微動:“十文錢的麥芽糖,剩下的五文留給了悠然,妹妹沒意見吧?”
“我當(dāng)然有意見了!”她很有意見,二十兩銀子,就給她十文。
“要不這樣,讓悠然做工還錢,你那個婚介所,不是缺個倒茶的嗎?就讓悠然去吧,一天一文錢,包吃住行嗎?”沈覓很大方。
雨晴悲憤的搖搖頭,哪有這樣狠心的爹啊,為了五文錢就賣兒子當(dāng)童工。
“我是舍不得那銀鎖啊?!庇昵缪b模作樣的嘆息一聲,“覓哥哥有所不知,那是我的定親信物呢,關(guān)系著小妹的終身大事,哥啊,那不是鎖,那是我的幸福啊……”雨晴悲悲切切,明明有二十兩,怎么到手只有十文錢呢?
“哦?”沈覓很是驚訝的樣子,一臉痛心疾首:“是哥哥的不是了?!?p> 雨晴面上哀傷,心里偷笑,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快吐錢啊。
“都說妹夫進(jìn)京趕考了,卻原來妹妹的真愛不是他啊……”沈覓拖長了聲音,“真愛”倆字說的是別有用心。
雨晴挫敗的低下頭,這個沈覓肯定是知道了,一定是爹說的,唉,爹啊,你那樣神仙一般的人品,怎么會知道人世的險惡怎么會明白人心叵測呢?
于是,這一場充滿期待的暴富,雨晴最終也分到了錢,只是十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