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知道,此狗彪悍,勝過人類,而且,畜生纏起人來,無所顧忌,不知死活。比燥蛋那群家伙還難對付,再者,狗已出現(xiàn),燥蛋那伙人不出五分鐘也必追過來。
擒賊先擒王,方才在籃球場上,情勢危急之下,張成引出天魂控制燥蛋的身體,逃出生天,眼下又入險境,若故計重施的話,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樣輕易得手了,且夢中老人告誡,天魂不可能在同一個人身上附太久,如果這次不能奏效,必吃大虧,當前之計,只能撒丫子狂奔而逃了。
想到這里,張成拉著阿眉,沿公路向南跑去。
人行道上,行人甚多,兩人慌不擇路,便沖向?qū)捾嚨?,一邊跑,一邊慌急地向后打望,見那狗越追越近。已逼在身后三十米遠的地方。
“嘶……”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輛軍用悍馬在兩人身前急急剎住,車輪在地上滑出兩米車印,然后從車窗里鉆出一個平頭男,囂張地大叫:“媽的,不要命了……”
由于跑得急,難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兩人都驚出一頭汗來,看到平頭囂張的樣子,張成心中也惱火不已,向那平頭男罵:“媽的,會不會開車呀?”
車上的人和車下的人,對視了幾秒,眼中都欲噴出火來。似乎都想用眼中的威勢將對方嚇倒,不過,到最后,平頭男盛氣凌人的目光最先軟了下來。
張成收回目光,將阿眉往路邊一拉,給悍馬車讓開道。在人行道上,張成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呼喘氣。
危急之下,這家伙竟敢歇腳!
張成的反常表現(xiàn)令阿眉莫名其妙。
阿眉回頭望了一眼那追來的黑狗,見它跑得快如飛箭,已逼到了十米之處。又望著黑狗后面追來的燥蛋諸位混蛋,心急道:“它追過來了,咱們……”
張成一臉淡定:“沒事的,路上車多,估計它追不到咱們就被車撞……”
話還未完,就見那輛悍馬車突然發(fā)起飆來,嗚地一聲,加油門向前狂奔而沖,像一顆導(dǎo)彈似的,向著前面的那條大黑狗,撞了過去。
嗚哇~
那狗一聲慘叫,被沉重的車頭撞飛出去。在空中劃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狗血流一地。眼看是就沒救了。
撞死黑狗,悍馬車并沒停下,從狗身上輾過,發(fā)力向前狂飆。
看到這一幕的行人都停下腳步觀看,不知情的都紛紛道:
“這小子一定是喝多了,幸虧沒撞到人……”
“哼,瞧這開車的架勢,估計會出人命!”
說這話的人根本沒有想到,他的話竟成了預(yù)言,因為就在他話音剛落的同時,悍馬車發(fā)瘋似地沖向后面一群**形像的年輕人。
跑在最前面的兩個家伙直接被撞飛出去,中間的三個躲閃不及,被車身擦倒在地。后面的三個家伙,見勢必頭不對,閃身跳開。
罹難的正是燥蛋一伙人。被撞飛的是燥蛋和光頭男。
像許多駐足觀看的行人一樣,阿眉驚呆住了。
這絕對是大片才有的鏡頭,驚險而刺激!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彪悍的黑狗被撞死了,囂張的燥蛋那伙人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逼在眉睫的危極,突然之間,就解除了,難道,是老天爺在幫他們,用他那只翻云覆雨手,將這一切改寫。
“別愣著了!快走!”張成拉了她一把,攔了一輛的士,兩人鉆了進去。
“師傅,去汽車站……”張成向出租司機招呼了一聲,坐穩(wěn)身體,用意念急召天魂。
一縷輕煙從開悍馬的平頭男腦子里鉆了出來。像迷了眼一樣,平頭男眼睛頻繁眨巴起來,靈魂換位的瞬間,悍馬車再次失控,左沖右突,方向大亂,像一條瘋狗般,嚇得人車都驚慌躲閃,險些又出車禍,幸而做在副駕駛座上的長發(fā)男用手替他穩(wěn)住了方向盤,堪堪將車剎了下來,兩人均是一頭大汗,長發(fā)男沖平頭喊叫:“李瑞,你瘋了嗎?”
“怎么了?”叫李瑞的平頭男不明所以。
“怎么了,你撞了人了還不知道嗎?”
“撞人了?什么時候?”
“我說大少爺,你闖大禍了你知道嗎?”
“你胡說什么呢?我闖什么大禍?”李瑞一拍腦門,恍然道:“噢,你是說那一對男女呀,咱沒有撞到他們呀,再說了,他們不按路規(guī)走路,闖到車道上來,撞到他們也是活該……”
“那一對男女你是沒撞到,你只不過和那小伙子對罵了一句,之后你便情緒失控,你情緒失控車子便也跟著失控,先是撞了一條狗,后來又撞到一伙人,估計有兩個是沒命了……”
“真有這回事?”李瑞摸不著頭腦:“我怎么一點都不記得……”
長發(fā)男用手摸摸李瑞的腦袋:“我說大少爺呀,你今天也沒喝酒呀……該不會是被老爺子罵瘋了吧?”
“一邊去……”李瑞猛地推開他的手:“我腦子沒問題,要有也是你有……”說到這里,李瑞指著他的腦門警告說:“以后,不準再少爺少爺?shù)慕?,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這個!”
長發(fā)男噎了一下,說:“好好,那少爺……不……快些走吧,再不走怕就被人家給扣下來了!”
“屁話,誰敢扣我,別說是沒撞到人,即便撞到人,量也沒人敢扣下本少爺!”
長發(fā)男信服地一笑,再沒接話,他朝車頭的反光鏡瞄了一眼,事出了這么久,他詫異怎么這么久都沒有警車追過來……
…………
天魂入竅,張成頭上沁出一層汗來,阿眉掏出紙巾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臉感激之色:“今天真是多謝你了,沒有你,恐怕我沒有活路了!”
“這沒什么!”張成激憤地說:“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換了別人,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前后截然不同的說話與行事,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xiàn),任誰都會覺得奇怪,琢磨不透,現(xiàn)在,阿眉越來越搞不清楚身邊的這個男人了,她轉(zhuǎn)過頭,有些吃驚地盯著張成,搖了搖頭,說:“瞧你剛才高深得像個江湖大哥,這會子說話怎么又這么天真,我早就對你提過,燥蛋這幫人在興福街就好比是土黃帝,橫行無忌,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哪個人手上沒有幾條命,那些穿制服的都對他們睜只眼,閉只眼,別說是普通老百姓了,躲還來不及呢,誰還敢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