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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傳說于2014

第四十七章:余波終章(下)

萬世傳說于2014 就叫我小鄭 10662 2024-09-09 20:13:04

  雙向重燃

  第二十五回:余波終章(下)

  英雄城,第一城墻北部——

  “華麗,莫邪十叉!”

  利劍穿刺頭顱,十刺瞬切,鮮血與黑霧撒了出來。男人一招劍術(shù)過后,還不忘扶手招風(fēng)擋住黑煙,并不是因為混沌的侵蝕,而是單純不想弄臟白凈的臉龐。

  “哼哼哼...”

  馬公子每次落劍都得在心里歡欣一下,家里好不容易來了個位置,自己已是趁機拿下,在對戰(zhàn)混沌這種大事上,一定得給燒金萬兩的丈人一個滿意答復(fù)。

  但這位公子哥的“華麗”招數(shù),會在將來的好一段時間,被全世界的人所查所知,這是其絕對不會想到的。

  “啊——!”

  突然,一男人擋在他身前,是侍衛(wèi),已經(jīng)死了。

  這個混沌與海草融合的怪物,很快便愈合了腦袋的連接處,只是一爪就將身軀龐大的男人削成兩半,隨后就是黑暗的侵蝕,忠心侍衛(wèi)的尸體還不清楚會變成怪物,還是腐爛成泥。

  “轟——!”

  剎那間,長劍砍穿混沌,六芒星的魔陣浮現(xiàn)出來,隨即縱地金光沖天,混沌融合物立刻化為灰燼,只留下嚇傻了瑟瑟發(fā)抖的馬公子。

  “伙計,有錢買二梯隊的劵,卻沒有活下來的能力啊,”

  長劍上挑至肩背,白色西服似的外衣上掛著銀色的十字架,棕發(fā)男人一臉不屑。

  “額...關(guān)、關(guān)你屁...”

  “轟——!”

  重?fù)]!

  長劍側(cè)面泛出黃光,空氣似乎被它操控,隨著劍出,金光氣流盤旋而射,仿佛數(shù)條巨型金蛇朝東面撕咬,與面前的六只異變生物迎面對沖。

  一陣風(fēng)波后,金蛇劃過混沌的灰燼殘骸,呼嘯離去,身后數(shù)步外的小馬公子立刻閉上了嘴。

  不止是他,面前這個男人,以及其他不論真假水分的生物們,都停止了躁動,這一刻,毀滅般的環(huán)境卻帶來了極端的寂靜——金電來臨了。

  ......

  英雄城,第一城墻南部——

  這里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志愿者方、

  混沌追隨者、

  刺客、

  地方黑幫、

  公會組織、

  民間自發(fā)團(tuán)體、

  第三方國家勢力、

  ......

  “......嘖,”

  擦了一下側(cè)臉,獠牙的臉龐罕見出現(xiàn)了血色。

  面前是川山奇門派的人群,但戰(zhàn)力懸殊,弱的已經(jīng)永遠(yuǎn)躺在了地上,強的,則幾乎無懈可擊。

  “退后,”

  男人呵斥旁邊的人,單薄衣服已經(jīng)綁在了胯上,黑色長褲下,鞋子已經(jīng)被扔掉,精壯卻不臃腫的肌肉流線前,握住一根鋼鐵長棍,他立于一塊礁石之上,棍尖直指獠牙的胸口。

  “...銀龍啊,貴姓?”獠牙提起立刀。

  “趙。”

  平衡了。

  銀龍立于山前,獠牙居于海中,誰都不會想輕易進(jìn)犯一步。

  三梯隊的整體雖然羸弱,但懸殊的戰(zhàn)力也意味著,這數(shù)千人的隊伍里,除了相當(dāng)一部分“水分”外,少許的強者依然林立且耀眼。

  “咳...”

  突然,側(cè)后的師弟人首分離,立刀一個飛鐮取走了他的性命。

  “....呃啊啊,”

  銀龍身后的數(shù)人被嚇得瑟瑟發(fā)抖,他們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真可笑...”突然之間,水中冒出另一個獠牙的影子。

  “立于石上,實則是畫地為牢!”

  話音剛落,一聲慘叫發(fā)出,右邊的大個子被一記背刺捅穿,又是獠牙。

  “砰!”

  甩棍一擊劈飛他的腦袋,誰知“獠牙”全身都頓時爆炸——是水的化形。

  趁著爆炸的聲響,似真似假的獠牙們從水中冒出,一次帶走一條人命,仿佛按照順序拿人的閻羅。

  “!”

  識破!

  沉重的棍擊頓時打得他前臂砰響,立刀飛了出去,接著是連環(huán)的飛腳,一記上膝猛擊中獠牙的下巴,打飛后是最后一擊,棍擊下砍,濃縮的氣勁聚集于棍頭一處,一個沉重的瞬擊擊中了他,但被其雙臂防住了。

  “噗——”

  真身獠牙被沉重地打入水中,消散身影,銀龍將鐵棍一個旋飛,隨即腳踝前踢,借力落回石上,鐵棍隨即旋回,石旁,立刀斜著卡進(jìn)了縫中。

  水中泛起不太一樣的新的紅霧——獠牙的血。

  拿不到刀的他如一只饑渴的蛟鯊穿射在海水之間,突然,一個鐵質(zhì)的大鉤引起了這雙利目的注意。

  這是一把巨大的船錨,不遠(yuǎn)處的高個子男人手持它捶打著面前的敵人,似乎還用得挺順手。

  獠牙這樣想著,饑餓的蛟鯊可不只是想取走它,順帶也將他的生命一并帶走吧。

 ?。芰勘l(fā)、)

 ?。ɡπ纬伞ⅲ?p> ?。ǔ怂矒簦。?p>  “轟——!”

  錨擊!

  隨著一聲粗氣,獠牙竟然感覺到了冷汗,仿佛再慢了一點,性命的一半,都得交代在這。

  他定眼看了面前距離越來越遠(yuǎn)的男人,大腦飛速思考,直到他鎖定了幾個罕見的持錨的海中人...

  “海上馬車夫...”

  這時,“獠牙”再次被打了個粉碎,銀龍對著立刀嚴(yán)陣以待,只可惜,仍然是一個水影而已。

  右側(cè)、

  左側(cè)、

  隨著幾聲水爆,真正的獠牙出現(xiàn)在了身后,利爪朝著自己后腦虎視眈眈。

  “休想!”

  一聲大喝,銀龍揮棍一記四方橫掃,一陣氣流爆裂開來,能量呈環(huán)狀爆開,氣震海嘯,濺起的風(fēng)浪將身旁剩下的人沖擊進(jìn)了水下。

  然而獠牙卻從北側(cè)下落到自己前面,他如一條水流系成的帶子般柔迅,立刀迅速被提起,白影黑影皆消散,他似乎并不想在這里再多逗留,終于潛行遠(yuǎn)處,只有幾陣悲慘的尖叫聲與新的尸體暴露在了海面上,散發(fā)出濃濃的腥味與淡淡的腐臭。

  突然,海嘯被另一震更為巨大的海嘯再次淹沒,棍氣也被震耳欲聾的聲音壓迫到了海底,金色的巨型閃電震碎了一切的思考。

  ......

  結(jié)束了。

  砰——

  “唔...”

  瞇了下眼睛,劉云悅咬斷了它,隨即拍了下剛卸甲的田昊厚實的肩膀。

  “來塊兒?”

  說著,遞給兄妹倆一人遞了塊牛奶方糖。

  這時,第一主任的戰(zhàn)后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值得注意的是,主任因為口干咳嗽了一下,頓時在周圍激起幾陣無差別攻擊的霹靂,給原本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戰(zhàn)斗倒還增添了一陣令人酥麻的鑼鼓。

  終于,月華城的人員現(xiàn)在能夠離開了,不過,這幾個剩下的怪物們,可得繼續(xù)見另一個大人物呢。

  華夏:北東城——

  英雄城的訊息,給平民帶來了一陣欣喜若狂的歡呼,卻令這里的勢力方,嚇得面色蒼白。

  尤其是一個曾經(jīng)當(dāng)面嘲諷過月華城人的大官,他或許想把自己吊死了,畢竟,自己加上勢力內(nèi)的所有人,可能還打不過一個班的混沌初級生物...吧。

  大渝南山:南山閣——

  “報——!”

  小卒跌跌撞撞沖進(jìn)樓內(nèi),“閣主,英雄城...”

  “別急,慢慢說,”女子遞給他一杯水,同時接過一封信條,將它遞給座上花白頭發(fā)卻神采依舊的閣主。

  閣主接過,正準(zhǔn)備著打開,小卒大口喝了茶,馬上接著說:

  “混沌主力...全滅!”

  “!”

  屋內(nèi)的人都寂靜了,閣主打開信條的手頓了好一會,與女子對視后,招呼她一起看,這個結(jié)果,影響是可想而知的。

  北國:阿莫斯帝國——

  統(tǒng)領(lǐng)失手將信件掉落在桌上,黑如夜的墨汁浸染了它的右下一角,數(shù)十秒前,這封信件穿越數(shù)千里,由一道淺紫色的傳送法陣將它送來了,準(zhǔn)確的說是——賣來了。

  “顧客您好,這里是時在時不在的小淘時訊,您的英雄城戰(zhàn)斗小結(jié)已送達(dá),請您支付費用~”

  法陣消失,卻留下了一個小圓點,是指紋識別的支付方式,而這甜蜜又帶有俏皮的女聲正是由它穿出。

  “顧客您好...”

  片刻后,第二遍聲音出現(xiàn)了,但統(tǒng)領(lǐng)就好像一尊石雕,站在那一點不動,自從他驚得起身順便丟了信件后,便似乎連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第三遍提示聲音響起,面前對坐的男人微微斜了下頭,朝統(tǒng)領(lǐng)示意,是不是忘了什么。

  “...呃...哦,”

  終于緩過來般,統(tǒng)領(lǐng)趕忙坐下,張嘴的片刻,一股咸味刺透舌尖——冷汗從鼻尖掉了進(jìn)去。他迅速抓起桌邊的手帕,擦了下整個臉上止不住的汗液,完后裝樣朝鼻子一擤,隨后無事般地用食指和拇指盤了盤帶著的金鑲橙寶石戒指,然后才注意到面前的光點與聲音,這按下指紋,支付了靈商情報的金額。

  “今年的阿莫斯冷得格外...”尹華為他找了個理由。

  先是國際會議,再是星辰計劃,隨著這場戰(zhàn)役漂亮的收關(guān),月華城,又贏了,在阿莫斯,兵不血刃。

  “當(dāng)然,試著為難一下小兄妹也是不錯,不過,”

  尹華右手頂住下顎,“選拔之時,我會在大渝等候...”

  “對了,如果他們要棄權(quán),請也來到大渝解約?;钜娙?..”

  尹華延長了一點這段的發(fā)音,“...并沒有后半句,感激您,尊敬的統(tǒng)領(lǐng),蒙克·愛羅恩·弗林先生?!?p>  “我...”

  本來也覺得留不住雙子,但至少能搞到些條件的大統(tǒng)領(lǐng),被強大且真實的現(xiàn)實給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正當(dāng)他語無倫次時,突然消失的“尹華”竟然只是一個預(yù)留影像,一種覺得自己被耍了但又沒什么本事反抗也沒什么說法辯駁的無奈感讓他立刻手足無措。

  “嗎的...”統(tǒng)領(lǐng)怒吼了起來,“一群廢物...還說什么沖垮城墻,滅了東川,直奔華中...真他嗎的...”

  覺得口干,連忙喝了口水,卻嗆得直咳嗽——什么都還沒做,就輸?shù)脧貜氐椎住?p>  隨后,立于約瑟夫和安娜身前廣闊天地中密密麻麻的黑暗荊棘,消散了一大半。

  玄天都:大殿——

  眾人剛離去數(shù)十秒,英雄城的大事就傳到了天都,若是早這幾十秒,也許又要附加好幾個大事的會議了:

  殿外平臺、玄天都外半空、九峰山地面、銅城、大渝之外...

  這幾十秒離開的數(shù)位人員都被這條消息驚得愣住了,包括我們的主辦方——長空。

  江巒瑛與長空定眼對視片刻,隨后,他們也向其他人一樣,將目光徑直看向遠(yuǎn)處的東方——那里的天被午后的太陽照得泛起橙金的光暈,仿佛在為這天地間突然驟增的敬畏目光搞得不好意思般。

  回過頭,殿內(nèi)除了他倆,就只剩下仍然自然安坐的“尹華”了,這時,他站起身,也遠(yuǎn)望了東方,隨后朝二位笑著鞠了一躬——靜靜地,淺淺地,離開了。

  “!”

  突然想起了什么般,長空對著門衛(wèi)大聲招呼,倆略帶困意的大塊頭都驚悚了一大下,隨即看向了老爺子。

  “快快...,關(guān)門關(guān)門!”一個快字一出,長空立刻壓低了聲音說出后半句,隨后抬手做出示意關(guān)門的手勢,二人立刻心領(lǐng)神會,趕緊把大門關(guān)上了。

  終于關(guān)了門,長空大舒一口氣,這樣做的目的有二:

  一是拒絕這些人因為這個事又想加會,拒絕加班!更何況他都想馬上從玄天都上跳下去了;二是,萬一有其他參會人曉得了尹華這一前無先例的參會方式,怕又會有什么麻煩。

  一旁的江巒瑛思考著,閣內(nèi)知道這個消息后的一些影響和變換,但突然間長空這么一頓操作,也是被他逗得一樂。

  英雄城:鈦金戰(zhàn)艦——

  “......眾位辛苦了,這次的事對于各位也是生命的又一次考驗...徹底結(jié)束雜事,大家回城的那一刻,你們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這次的任務(wù)直接相關(guān)聯(lián)到星辰、國會、天都等多方面事務(wù)的加速發(fā)展,我為所有的同伴們,感到驕傲...尊敬的指揮官艾卡琳、第一主任格爾曼巴,由衷感謝你們的統(tǒng)領(lǐng)使得任務(wù)完成更加順利,多的話,我們這些老伙計回來再聚,同伴們,保護(hù)好自己,注意休息。”

  數(shù)據(jù)與后勤執(zhí)行官唐紫嫣、前線戰(zhàn)地指揮劉云悅、0距離粉碎師田昊與田月、前線戰(zhàn)備兼空戰(zhàn)者之一的艾克洛斯,與他們并排的指揮官艾卡琳和第一主任竟然有點顯得格格不入。

  近乎一半的第一梯隊成員,都是尹華這個大名鼎鼎的月華城第二主任或多或少地親手鍛煉出來的,任何一個人單獨拎出來,都是能恐怖到足矣震懾一城人三觀的地步,所以,他們完全也能被稱為——“怪物”。

  “好啊,和咱們竟然還這樣見外,哈哈...”田昊依然大笑了兩聲。

  第一主任和他并肩發(fā)出笑聲,似乎二人想說的話是一樣的,爽朗的性格這一刻壓不住了。

  “誒,出生入死的隊員們,兄弟們,”

  第一主任抬起拳頭,興奮的臉高高抬起,開始了屬于他方式的離別儀式,不會落下一個人:

  “我和你們尹主任比,顯得就粗糙了些,沒那么多想法...慶功前,我們在這里最后碰個拳,之后有什么事,盡管做...活著就行...來!”

  大家爽朗的與老主任砰拳,豪爽的氣氛頓時展開,結(jié)束后,第一主任與指揮官也碰了碰,艾卡琳還笑著拍了下男人碩大的后肩,隨后轉(zhuǎn)身一個擺手,爽朗地離開了,她目前是一個人,就和編制上的一樣,統(tǒng)領(lǐng)整個重炮臺的總指揮,卻是顯得有些單薄。

  男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誒,有人餓了么?”

  幾人快速離開了,不管是面無表情的,還是高興的,還是疲憊的,都走了,超級快。

  “嗯...”

  主任挑了挑眉,回過頭,發(fā)現(xiàn)竟然還有一個人被自己漏下了,那就是“尹華”,影像最后定格在他抬起拳頭的這一刻,禮貌地笑著,等著面前這個老伙計。

  “老尹啊老尹...你可真是我的...”

  碰拳!

  “...了不得的...老伙計啊。”

  埃及:尼羅河神域——

  克亞斯緹娜內(nèi)心激動無比,輕輕放下銀色的信封,再次抬頭,面前的尹華似乎顯得更加高大起來。今日能見到他已經(jīng)是一大幸事了,沒想到還帶來了這樣一個天大的事件還被達(dá)到超乎人認(rèn)知的程度解決掉的好消息,她右手僅僅攥了一下木質(zhì)的桌角,雙眼的散發(fā)著青綠的光。

  ......

  “...時輪,總是一刻不停,”

  “尹主任,您又有新安排了嗎?”女士的語氣多了一分急切。

  “除了剛才的事,我來此也是為了便利另一件,”

  克亞斯緹娜心里一震,似乎明白了,她本該更早就明白的,就在接機的那一刻,“您是說,星辰計劃?”

  尹華的鏡片反射出一陣微微的,淡白的光。炎夏的埃及日光一陣金黃,天上金光,地上黃沙,另一個地方,也是一樣。

  “您愿意,和在下一同前往——波斯,嗎?”

  大渝市:銅區(qū)——

  隨著余波結(jié)束,安排完成,四人也終于暫時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至于假期的時長,估計就是尹華這幾趟圍繞星辰而進(jìn)行的環(huán)球出差了吧。

  “這里是麥斯...主任您好,轉(zhuǎn)行兩伊的簽證和機票,在埃及交通樞紐站,按您的意思,提前準(zhǔn)備了兩張...”

  左邊的耳機傳來了通信,寒露一邊沖離開鄭小賢和貓曉萌揮著手,一面與對方交談。

  “那返程的...好的;這邊,鄭小賢他們按照安排,準(zhǔn)備明天啟程去白石鎮(zhèn)...好的,此外,學(xué)生已經(jīng)接收到英雄城的訊息了,”

  寒露收回手,打掃著桌面,動作舒緩起來,“任務(wù)完成,大家也都平安無事,真讓人舒心......好的,再見主任,一路平安?!?p>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寒露走近后屋,將盤內(nèi)剩下的一枚馬卡龍塞進(jìn)嘴里,緩緩坐下,大大舒緩了一口氣。

  取下白手套,她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指尖流出的一點汗滴。

  (今天...要不早點下班吧。)

  東城醫(yī)院——

  撲了個空的羅焱又是焦急又是疑惑,結(jié)果居然在醫(yī)院轉(zhuǎn)角幾步的小診所外和張瑤撞上了。經(jīng)過解釋,原來只是切菜切到了食指表面,下來買了盒創(chuàng)口貼。

  “天哪,我去,你嚇?biāo)牢伊耍疫€到醫(yī)院找了你半天,”羅焱氣喘吁吁但帶著點疲倦的笑。

  “...你,剛才是又去見義勇為了?”

  她打量著面前這個衣衫不整,頭發(fā)蓬亂,滿臉是汗的男孩,眉頭皺了起來,大拇指無意識地碰了碰食指,刺痛帶來一股電擊般的穿透感,頓時讓它們收縮回去,盡管身體上疼痛,但心里卻暖暖的。

  “額...算、算是吧?!?p>  羅焱這才注意到,連忙順了順頭發(fā),張瑤從口袋掏出幾張紙給他擦汗,隨即幫他整了整衣服。

  “話說,你是從哪聽說,我在醫(yī)院的?”

  “!”

  (遭?。?p>  張瑤這一問,頓時讓羅焱意識到自己直性子說得太快,不知道該咋圓過去。

  “小德!對,”羅焱撓了下頭,“他跟我說的,我就趕緊跑過來了。”

  這一回答,讓張瑤愣了一愣,頓時呆住一樣,羅焱也是,他覺得,似乎沒什么問題,不料自己又過于莽撞了。

  “是...嘛?”

  看著張瑤逐漸犀利的雙眼,感到站不住腳的羅焱將目光移開,看了看她身后的小診所,頓時全身一顫——小德正在里面的椅子上玩小玩具。

 ?。ú萘耍。?p>  “小德,走了?!?p>  張瑤一喊完,小德從玻璃門內(nèi)走出,一見到羅焱,興奮地向他打著招呼。原來,他是陪著自己姐姐一起來的。

  “...喂,羅焱,”張瑤突然逼近自己的臉,“你想瞞我什么,說實話。”

  一下逼問,搞得羅焱大腦一片空白,無奈他不會撒謊,最后還是只得帶著實話說出來,得知是尹老師告知的,張瑤覺得更奇怪了。

  “實話?”張瑤撅嘴,食指指著他的鼻子,上面的創(chuàng)可貼格外顯眼。突然,又是一點刺痛,張瑤的手指顫了一下,漸漸收了回來。

  “大實話!”

  見其表現(xiàn),張瑤判斷這次應(yīng)該是真的。

  “那尹班是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不知道,估計正好看到你朝那個方向走吧?!?p>  “哦...”沒想太多,張瑤回轉(zhuǎn)了話題,“那你為啥一開始要編話騙我?”

  “看到人沒事,高興,開個玩笑嘛~”羅焱這次可是提前在心里打了個譜。

  “編小德就為了開玩笑?”

  “嘿...想小德了撒!”

  說著,羅焱一把將張明德抱了起來,隨即沖張瑤挑了挑眉,對方則是做了個鬼臉,這下終于是糊弄過去了,三人樂樂呵呵地朝家里走去。

  另一邊——

  “耶,太爽了!”

  祥子路過幾家小賣部,一頓大買,又在小食攤大快朵頤,隨后朝家走去。

  “嘿,祥子哦!”

  突然,自行車上一個差不多噸位的尖頭型男生沖他打招呼。

  “哎喲,李全!”自行車停下,祥子趕忙騰出一只手,二人擊了個響亮的大掌。

  李全是隔壁班的同年級學(xué)生,他的父親在警察局旁隔了幾家店外租了個修車店經(jīng)營,祥子早幾年的時候,和劉云悅順道一起去修警車輪子的時候,好幾次都看到他給他父親打下手,兩人的噸位又是如此的相似,喜歡吃的東西又差不太多,于是就也耍起來了,但一邊又經(jīng)常幫家里修車,一邊家里又離警察局有段距離,所以二人除了在學(xué)校遇到外,在生活中同框的時間并不多。

  “來來來,整點吃!”

  說著,祥子打開口袋,香辣酥脆的熱麻花給了李全鼻子一頓洗禮,他立刻腳劃停車桿,隨后抓了一小把,立刻吃了起來。

  “買這么多吃的,有啥好事?”

  “好事?大好事!可把我牛B壞了!”

  祥子邊說邊嚼,同時呼出一小口氣,一股辣味沖了出來。

  “咋嘮咋嘮,家里過生?”

  “那當(dāng)然是,我去爬山了,跟一只好大的猴子些打了半天,到了頂頂,然后,我、我居然活著回來了!”

  “...”李全愣住了。

  “還沒完,之后我去撬下水道蓋子,然后又把它鋪了回去,然后我依然活得好好的?!毕樽哟舐暻沂稚駳獾睾喪?。

  “...啊?”李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祥子一臉興奮地看著對方,李全就不一樣了,他一臉懵逼地盯著祥子,隨即左右看了看,路上走著的人和旁邊賣雞腳爪的車攤老板都一臉奇怪的望向這邊,跟看傻子一樣。

  二人的大腦在對視幾眼后,似乎都開始了高速運轉(zhuǎn),他倆的嘴嚼著嚼著就不動了,似乎都意識到了什么大問題。

  祥子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尹華之前講過的話,分別是客車下和井蓋旁,頓時后知后覺自己說出去的話。

 ?。ㄔ猓。?p>  “等會兒,”

  李全甩了下腦袋,撓了撓頭,開始思考。

  “誒誒,你、你先等會兒!”祥子嚇得呆毛都立起來了。

  祥子連忙拍了他一下,隨后立刻把嘴中的碎麻花吞了下去,卻因為太急,咳嗽了好幾聲。

  “咳咳,”祥子調(diào)整了一小會兒。

  “你說有個很大的猴子,好大?”李全帶著奇怪的語氣詢問。

  “額...硬要說的話,其實就比動物園的稍微大得到一點...”祥子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

  “哦...”

  李全吞了麻花,“那你跟它打架爪子哦?”

  “...咳,因為,它拿我薯片吃,該打!”

  “嘶...”李全嘴巴都歪了,但還有要問的,“那你去撬井蓋干嘛?。俊?p>  “啊這...”

  祥子意識到對方有點懷疑自己,思考了一會得出了一個自己本來就想說的答案。

  “因為我看路口邊那個角角,井蓋松開了,我就想之前不是一直看到的都是蓋得死死的嗎,就看看這玩意有多重,就去撬了一下耍,但是本人為人正義善良你是曉得的,撬了之后就給它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下面就是有十個人都上不來的那種...”

  李全又愣住了,僵了好一會才顫顫地說出了話:“祥子,你怕不是...”

 ?。ㄔ?,不能讓他起疑心,哪怕?lián)p害我劉哥的面子?。?p>  “是,還是遭你猜到了,是撬的時候遭別個看到了,不趕緊蓋上去解釋的話,就會被認(rèn)為是要去下水道打架的蠢貨一樣...”

  “額...”李全繼續(xù)了他的話,“不是,我是想問,你怕不是爬山的時候...”

 ?。ㄔ?!山上的事情更不能讓他曉得,必須瞞住,哪怕再次損失我劉某人的面子?。?p>  “其實說猴子些還有打架...是吹的,就只有個猴子,也沒得好大點,那個那個...還是別個栓了繩帶著玩的那種...”

  “聽我先說完!”李全拍了他一下。

  “我是問你,你是不是爬山的時候,摔到腦殼了?!?p>  話音一落,二人都閉言不語,兩個如此噸位的人此時就像倆石頭羅漢一樣,竟然相對靜止了。片刻后,祥子終于重新連接了大腦,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放下了。

  “沒、沒有啊,我腦殼很正常?!?p>  “...那你歡喜個毛?。俊?p>  李全說著用手背拂了下祥子的額頭:

 ?。ㄟ@也沒發(fā)燒啊,)

  “就爬個山,看到個別個牽的猴子,然后皮癢了去撬個松井蓋,還歡喜成這樣?”

  “...哎...這不是,考試完了,放松了,一離開學(xué)校,看外頭啥都高興嘛,”

  這倒不假,最開始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頭的樹都眉清目秀的。

  李全這下也是沒啥疑惑了,一旦你生活的不正常是跟學(xué)校有關(guān)系,那么這些都不是問題了,畢竟,對于相當(dāng)一部分人來說,讀書是個老要命的事情咯,別說讀冒火的,就是讀瘋的、讀死的都好大一堆,所以祥子以這個理由來說,李全就覺得他不算是突然發(fā)瘋,只會覺得是讀書的高壓后遺癥沖昏了頭罷了。

  “哎...讀書嘛,語文、數(shù)學(xué)、英語...哎呀惱火,不說這些了...來來,我們吃點再,”

  說著,二人又吃了起來。

  “話說李全,你這是干嘛去了?”祥子突然留意到他自行車后用繩子幫了袋東西。

  “哦,給我老漢取修車的東西,馬上就回去了,”說著,他拍了拍那東西,砰砰作響,是鐵塊塊之類的,祥子頓時沒了興趣。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是祥子的。

  “喂...嗯?!老姐!”一聽道對面是劉云悅的聲音,祥子眼神都澄澈起來了。

  “哦、哦,那我再買點吃的...哎喲呵,太好了...好、好,要得要得!”

  掛了電話,祥子又是一臉高興,不過這次李全可沒啥興趣打聽了,倒是主動提了一下。

  “你警察姐姐等哈兒是不是要來修車?我跟老漢打個電話問問零件還夠不夠的,”

  “哦,不用不用,是晚上喊我出去吃飯的事,哈哈!”

  “越~”李全總算是聽到個有些分量的好事了,“你娃今天也是命好哦...我再抓把!”

  “哎呀,拿去吃斗是,今天好事情多,哈哈!”祥子大手一揮,把袋子直接遞給了他。

  “要的要的...這麻花還是帶勁,走了!”

  說完,李全把麻花袋子綁了一下放在車前的簍中,騎上車后還搗蛋般的沖祥子按了兩聲喇叭鈴子,隨后一溜滑到另一個街口去了。

  而祥子則是在一片街市的熱鬧與嘈雜中,大步朝家走去。

  最后一邊——

  劉淼沒有在任何地方逗留,他直接來到了尹華的家,先是被眼前的景色提起了興致,隨后則是人。

  “你是...”

  打開門,面前這位紅發(fā)的女子身著一件藍(lán)白相間的長裙,盡管如此,誘人曲線與眉下秀麗的容顏也是非常突出的,令人印象深刻,為之動容;但劉淼所指的深刻,卻是另一回事。

  他的直覺讓他覺得這個人大可能是九峰山上遇到的紅發(fā)藤女,不過,他在幾秒內(nèi)就組織好了語言。

  “您,是山上與我們相遇的那位女士嗎?”

  “!”

  這么一提,她突然感到一絲驚訝,畢竟,真相大白前雙方的關(guān)系可是非常尷尬的,尷尬得要命。

  “你說對了,記憶真好,識人也準(zhǔn)?!?p>  “請問,這里是尹華老師的住所嗎?”

  “是的,”說罷,她笑著招呼劉淼進(jìn)門。

  劉淼進(jìn)門后,則是禮貌地伸出手,“第二次見面,但是,第一次握手,很榮幸認(rèn)識您。”

  “哦...準(zhǔn)確的說,這才算得上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吧?!?p>  兩人握了手。

  “姜洛,很高興認(rèn)識你,”

  “劉淼,請多指教?!?p>  微微寒暄過后,姜洛帶著劉淼進(jìn)了客廳,幾步路的時候,姜洛淺淺說明了下,是尹老師叫她在這等自己的,順便代替著交代些事情,不過就算不用這么說明,劉淼也并不會將對方理解成尹華的夫人什么的,不然,對于自己來說,雖然能理解,但似乎也有些夸張。

  一進(jìn)門,劉淼的目光立刻落到劉雪身上,只見她趴在椅子上,已經(jīng)睡著了,但雙腿緊閉,眼睛也閉得有些緊。

  “噓,睡了一小會兒,給你嘗嘗他家的茶葉,”姜洛輕手輕腳。

  突然,劉淼大步上前,隨后坐到劉雪旁邊,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誒?你妹妹才睡了十幾分鐘...”姜洛剛拿起茶杯,就看見了劉淼的操作。

  劉淼看了她一眼,隨后毫不猶豫地輕輕搖了幾下劉雪。

  只見劉雪很自然地抬起了頭,看著劉淼,面無表情地說話:“我沒睡死的...哥哥。”

  見劉雪抬頭、睜眼、說了話,劉淼總算是初步確定了自己妹妹沒什么事,大大舒緩了一口氣,不過,他似乎沒有意識到一些,該意識到的東西。

  世界的一大余波結(jié)束了,但它的發(fā)生與離去,就真和水面飛魚而撲騰的大水波紋一樣,一波而出,激起數(shù)個或大或小的漣漪,圈圈兒泛。

  短短的假期結(jié)束后,四人立刻就會卷入下一個大事件,那就是舉世聞名,并且因為這次英雄城的混沌大災(zāi)難的結(jié)束而更加舉世聞名的——月華城世界選拔賽,就要臨近了。

 ?。ㄟ@是晚上的時候,鄭小賢寫的一篇記事)

  記事——

  我,可能,不,我已經(jīng)和先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我都不確定我還是不是自己,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新生,這也許是,很大可能是一場災(zāi)難,一場,我根本不能阻止,甚至在此之前從來不會知道,也或許錯過了這次,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事,很多、很多的,夸張的事。

  天哪,要知道在這之前,我的定位有且只是一個現(xiàn)實世界中普普通通還帶窮的中學(xué)生而已?。?p>  自從上了九峰山,我聽到羅焱遇到的魔力蜘蛛,遭遇了赤猿,遇到十分厲害的白老師傅,甚至,見識到了華夏的老祖先神的神力...一切都變了。

  能量,這應(yīng)該是很多小說、故事和動畫中,類似靈力、法力、查克拉、魂力之類的東西,這是一個源頭,我看到了許多由能量釋放出來的招數(shù),我很確定一個正常人要是聽到了下面這些,都會覺得我已經(jīng)瘋了:

  噴火、使風(fēng)、光的震波、水、雷、很多很多的招數(shù),就跟動畫片里一樣,人能使用“法術(shù)”,不,甚至說不需要是人,我看到的動物和植物都是如此,比如藍(lán)雞、食人花之類,也包括我上面說到的赤猿,它可是很危險的。白老說,只要是生物,幾乎都是有能量的...太讓我震驚了。

  下山之后,我的經(jīng)歷讓我最終才會寫出這樣的詞句。我們的世界,有兩個!

  我不認(rèn)為這是平行宇宙,但我暫時不知道怎樣形容,兩個世界,一個我們這樣的世界,一個...“法力無邊”的世界,就連我們的銅區(qū),在那個世界里,竟然有著銅城這樣的名字,就連我自己,都去過。

  ......

  另外,這一切的過程中,我和我的好友們,竟然真的,真的,就是在玩命啊!

  如果中二一點的話,可以簡單總結(jié)成:我們幾個,似乎都有了某種使命般。

  從我心里說,雖然有好幾次我都似乎有選擇,但是,無論是大環(huán)境,還是別人,還是我自己,說不上來,卻似是命運一般——我沒有后退的余地,一切的路都堵死了,除了正前方。

  我現(xiàn)在就如同一個,被強制蒙上雙眼帶著去做視力手術(shù)的人,可我到底是看得清的狀態(tài),還是看不清呢?

  我的幾個伙伴,已經(jīng)是了,居然,我的班主任尹老師,他以前就是了,而且這一切他都知道,也有安排,最令我吃驚的是,就連我的貓,我的曉萌,也是......天哪!

  是真的,天哪!

  我在寫這篇事記的時候,她就在我旁邊,我們在客廳,她和桌子上的雞哥一起吃著薯片,同時看著電視,都是真的,她正在換臺,調(diào)到了新聞頻道,市領(lǐng)導(dǎo)在訪問一個鄉(xiāng)鎮(zhèn)...我下意識碰了下她的肩膀,她沖我笑著喵了一聲,真實得不像話了都...我仿佛活在了一個充滿童話的現(xiàn)實世界!

  可是要顧慮的事情也好多啊,就比如現(xiàn)在,其他的事都是小事,要是我姨媽突然回家,我該怎么跟她解釋這只會說話的雞,和我旁邊這位活生生的——貓娘呢?不對不對,我根本不能讓她看到它們,我不能。

  是的,這個世界的事,我們不能讓生活中的人知道它,否則會有更嚴(yán)重的災(zāi)難,就連我們自己都卷了進(jìn)去,其他人就不要再去玩命了罷!

  明天要去老家,尹主任突然叫我回去看看外公,畢竟回來就要再次上山了...不過,怎么說呢...可能我神經(jīng)敏感吧,總不會,我老家那邊...也有啥奇怪的事情吧?

  另外就是,之后...這座明叫“月華城”的城市,這個詞語...總覺得,不可想象的程度。就像尹老師,就像...寒露,他們帶給我,首先總歸是好的,但是總有一種,不,是好幾種,強烈卻又不同的情感,不好說。

  不過...有一說一,我似乎找到了又一個有點像命運般指使我向前進(jìn)的點...我們四個人就這之前的那些大小事,感覺,就算不知道這幾天的事,就照之前的情況繼續(xù)發(fā)展的話,我們四個,在現(xiàn)實中也算得上經(jīng)常過著很離譜的日子啊。

  嗯,就先寫到這里吧...嗯,我會把你藏好的,不會讓普通人看到,加油!麻煩少一點,好事多一點吧。

 ?。ㄠ嵭≠t想了想,并沒有在最后寫上如平時寫信一樣的格式)

  鄭小賢

  現(xiàn)實的世界

  五月

就叫我小鄭

余波章節(jié)的結(jié)束,意味著劇情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里程碑。   接下來會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更廣闊多樣的場景與故事,人物角色也會更加豐富,目前小說暫時處于小結(jié)片段,會暫時停更一段時間,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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