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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回到兩千年前

02:天降男子

神話:回到兩千年前 崔糖 3626 2022-02-25 11:33:07

  這是一條流光飛梭的隧道。

  秦悠化為一束光,在隧道內(nèi)快速的向前飛去。

  與此同時,他眼前飛快的閃過了無數(shù)幅宏偉的場景:

  ……

  那是一架轟炸機。

  它緩緩地飛過廣闊無邊的海洋,來到一座城市上空,丟下了一枚炸彈。

  炸彈旋轉(zhuǎn),下墜,穿過稀薄的云層。

  片刻之后。

  轟!

  一朵壯觀的蘑菇云在加速遠去的轟炸機尾翼后升起,熾熱的光芒宛如太陽。

  ……

  那是一個烽煙四起的戰(zhàn)場,一群戴著大蓋帽的軍隊,在進攻一座古老的城池,城墻上的士兵拼死抵抗,廝殺聲震天動地。

  ……

  那是……

  ……

  那是……

  ……

  那是,一面飄揚在半空中黑底白字的軍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最終,畫面由此定格。

  而秦悠也到達了此次旅途的終點。

  他感覺到了一股龐大到無法抗拒的拉力,要將他拉出隧道,他無法反抗,只能順其自然。

  而就在他即將離開隧道之前,卻有兩束光后來居上,先他一步從隧道內(nèi)飛出。

  ……

  ……

  秦王政三十一年。(公元前216年。)

  一列十多人的車隊,緩緩行駛在通往沛縣的官道上。

  車隊的主人是一名頭發(fā)半白的老者。

  老者姓呂名文,字叔平,碭郡單父縣人士,膝下有兩女,皆生得貌美如花。

  老者本在單父縣受人敬仰,人稱呂公。

  如果可以的話,呂公是不想離開家鄉(xiāng)不遠百里奔波去往沛縣投奔自己的老友的。

  但奈何,呂公在碭郡有一結(jié)怨極深的仇家,最近這仇家得了大勢,攀附上了有名的權(quán)貴,以他倆的恩怨,必然會想盡辦法置呂家于死地。

  他活了大半輩子,可以說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棺材,死了也就死了。但他的兩個女兒正值花容妙齡,還有大好時光,他如果死了誰又能照顧她們?

  如果不幸落入仇家之手,以她們的姿色,又會遭受怎樣的待遇?

  呂公不敢想象。

  他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已,他只能連夜帶著一家老小遠離家鄉(xiāng),投奔自己遠在沛縣的老友。

  “唉……”

  “爹爹,我們這是到哪了?”呂公坐在車廂內(nèi)嘆了一口氣,身后的一輛馬車響起一道悅耳的女子聲音。

  聲音的主人正是呂公的大女兒,呂雉。

  呂公掀起簾子,目光透過馬車車窗,看了看四周,回道:“應(yīng)該快了,這里老夫曾經(jīng)來過,只是時間久了,有些記不清。不過老夫大概可以判斷出,此地距離沛縣應(yīng)該還有兩天左右的路程?!?p>  “雉兒可是坐不住了?”似想到什么,呂公又笑問道。

  “爹爹,哪有?!?p>  “哈哈,為父還不知道你的性子嗎,這方面你可要跟你的妹妹多學學?!?p>  “爹爹……”后方的車廂內(nèi),響起了另一道女子的聲音,這聲音很輕,溫婉柔和,如果不注意聽甚至會忽略掉,與之前活潑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呂公撫須輕笑,沒有再說什么。

  而這時候,他坐在馬車車廂內(nèi),忽然聽到天上傳來凄慘的大叫聲,越來越近。

  “救命啊——!”

  呂公臉色一變,急忙掀開簾子探出頭往天上望去。

  這個動作對于一名老人來說,難度不是一般的高,以至于他差點扭到了脖子。

  一道白色的人影在他眼中迅速放大,砸向車隊。

  而落點恰巧是……他兩個女兒同乘的馬車。

  “雉兒……素……小心,快閃開。”意外來的太突然,驚慌之下,以至于他連自己的二女兒的名字都沒能喊全。

  砰!

  一道人影砸在了他兩個女兒所乘的那輛馬車的車頂上,伴隨著一聲巨響,車頂碎開了一個大洞,而那道身影已然沒入他女兒的車廂之內(nèi)。

  “??!”

  “??!”

  兩聲尖叫聲響起。

  呂公嚇了一跳。

  周圍的車夫,護衛(wèi)也被嚇了一跳。

  呂公臉色又驚又恐,急忙走出車廂,在車夫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快步走向他女兒所在的馬車。

  ……

  秦悠感覺全身失去了知覺,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沒有一點的力氣,難以動彈。

  不過眼睛似乎可以動。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視野由模糊緩緩轉(zhuǎn)為清晰。

  首先,簾入眼簾的是連著防護服的透明面罩。

  面罩外,是一個頂部破了一個大洞的木制車廂,車廂內(nèi)有兩名穿著古裝的漂亮女孩,一個風姿綽約,一個溫婉可人。

  不過此時兩人都是臉上花容失色,縮在角落,神色驚慌的看著他。

  古裝?

  這里……難道是某個古裝片的拍攝現(xiàn)場?

  完了!我好像把人家的馬車道具搞壞了,不用賠吧?

  不過,這兩個美女怎么看著有些熟悉?難道演過什么熱播???

  “你……你是何人?為何會從天而降?”那名風姿綽約的美人顫聲問道。

  這古腔,姑娘你入戲很深啊……

  秦悠想皮一下,配合她們回答:在下乃胡南省常沙市人士,麻煩兩位小姐幫忙叫一輛救護馬車,日后必有重謝。

  但哪知一口開,話沒說出,反而是噴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面罩。

  “呃……”秦悠眼睛一瞪,只感覺渾身忽地劇烈一痛,然后眼前一黑,再度昏厥了過去。

  ……

  “雉兒,素素,你們沒事吧?”

  呂公終于趕了過來,看到了自己兩個受了不小驚嚇的女兒,最后目光才落到了躺在地上被白色防護服包裹著的秦悠身上,眉頭也因此緊蹙了起來。

  “爹爹,女兒沒事?!倍思泵邕^地上的秦悠,躲到呂公身后。

  呂雉呂素二女臉上猶帶驚慌:“爹爹,這是何人?”

  呂公打量了一會,說道:“老夫也費解,此人從天而降,也不知他到底是何來歷?!?p>  “這人會不會是妖怪??!”身旁,車夫小聲說道。

  呂公當即訓斥道:“休得胡說,如今秦王一統(tǒng)六國,天下太平,哪來的妖怪?!?p>  車夫閉嘴,不敢再言。

  呂公接著道:“老夫看他奇裝異服的,倒是有很大可能是塞外的胡人?!?p>  “爹爹,我們先救救這人吧,他受傷很重,好像快死了。”說話的是他的小女兒呂素。

  呂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小女兒心善,溫和,不忍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眼前人死去。

  但眼下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呂公卻是不想救治的。

  如若是六國人士也就罷了,但要真是胡人,只怕會惹下無窮的禍患。

  呂家甚至有可能受到牽連。

  這時候,大女兒呂雉似看出了自己父親的為難。

  她提議道:“爹爹,我們可以先搭救此人,如若他真是胡人,待我們到沛縣將他交給爹爹的好友,沛縣縣令,豈不是大功一件?”

  呂公眼睛頓時一亮:“雉兒言之有理,如果他真是胡人,到時候老夫把他交給那老家伙不就行了,要是正好是胡人派來的探子,那是大功一件啊。”

  呂雉落落大方的一笑。

  呂公隨便招呼了兩名護衛(wèi)過來,吩咐道。

  “你二人將此人抬下來,為他敷上些止血止痛的藥草?!?p>  兩名護衛(wèi)作揖應(yīng)道,然后將渾身是血的秦悠從車廂內(nèi)抬了下來,抬著他走向了后面的馬車。

  呂公看了眼破開了一個大洞的馬車廂頂部,嘆了一口氣,也不打算繼續(xù)趕路了。

  “雉兒,素素,我們就地休息一會吧,正好讓下人們將破掉的車廂修補修補?!?p>  “好的,爹爹?!?p>  ……

  大約半個時辰后,呂公和自己的兩個女兒正坐在樹蔭下乘涼,馬車那邊,兩名護衛(wèi)似乎是忙完了,從車隊最后那一輛的馬車車廂走了下來,可以看到,他們手上還帶著絲絲血跡。

  兩名護衛(wèi)簡單的擦拭干凈手上的血跡,走向呂公這邊。

  “那人怎樣了?”呂公放下了茶盞,眼睛看著站在身前的兩名護衛(wèi)。

  兩名護衛(wèi)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看著年齡大些的護衛(wèi)搖頭道:“此人受傷極重,全身的骨頭多處碎裂,這種傷勢小人也是平生第一次見,他恐怕?lián)尾贿^今晚了。”

  “而且就算他得老天眷顧,活了下來,以他的傷勢,后半生也只能在塌上度過,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p>  呂公沉聲道:“既然如此,只能聽天由命了,且讓他在馬車上呆著吧?!?p>  “他由你二人負責照看,如果失去了氣息,那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此時已經(jīng)日落西山,晚霞已然掛在了天邊,看了眼天色,呂公又道:“天要黑了,不宜趕路,今日我們只能在此地將就一晚上了?!?p>  ……

  黑夜無聲降臨。

  竹林里亮起了微弱的火光,呂公與呂家二女分別回馬車上休息去了,而幾名護衛(wèi)則圍在火堆旁聊起了剛才的事。

  “你們說,那人真是塞外的胡人?話說回來,你們見過胡人沒有?”

  “沒見過,不過看他奇裝異服的,估計八九不離十?!?p>  “唉,我說你們管這些干嘛,沒聽老張說嗎,此人活不過今晚了。來來,咱們繼續(xù)喝酒?!?p>  顯然,他們都不覺得這從天而降,奇裝異服的人能活過今晚。

  甚至那兩名負責照看的護衛(wèi),早早的就在竹林中挖好了一個深坑,只待明日一早,就將其埋進坑里,然后繼續(xù)趕路。

  沒人能想到,已經(jīng)被他們判下“死刑”,他們口中的必死之人,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

  借著月光,透過沒有完全掩上的馬車車門的縫隙,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堆干草,干草上墊著一塊粗布,上面躺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衣,臉色蒼白的青年。

  青年傷得很重,全身骨骼多處因從高處摔下而斷裂。

  這么嚴重的傷勢,要是擱在另一個人身上,恐怕早已見了閻王爺,端起了孟婆湯。

  但此時,青年呼吸略有些急促,胸膛快速起伏,身體伴隨著陣陣抖動,臉龐上浮現(xiàn)一抹紅潤,手臂上的紅腫淤痕緩慢消退,竟隱有起死回生之相。

  而造成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的原因。

  是那從他胸口位置透過上衣照射而出的白色光芒。

  這些光芒很微弱,但卻將他全身給包裹住??催@情形,似乎是在治療他的傷勢。

  如果此刻有人能掀開他的上衣,就會發(fā)現(xiàn)他胸口處有一塊通過黑繩串聯(lián),掛在脖子上的墨玉吊墜。

  這塊玉墜看著很是神奇,上面有著奇特的紋路。

  此刻,玉墜上的紋路微微蠕動著,發(fā)出了淡淡的光輝,那些包裹住他全身的白色光芒,正是從這塊墨色玉墜散發(fā)而出。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黑夜下,馬車內(nèi)的白光消失了,而躺在干草上的青年,呼吸逐漸平復(fù)了下來,身體也停止了抖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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