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生財之道
“呂姑娘?!鼻赜菩χc呂素打了個招呼。
呂素來到秦悠身前,盈盈施禮:“小女子呂素,在此謝過恩公對呂家上下的救命之恩?!?p> 秦悠忙上前將她扶起:“呂姑娘不必多禮了,說來應(yīng)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沒有你們的悉心照料,我也不可能好得這么快。”
一旁的呂雉將飯菜擱下后,來到了呂素身旁,拉著她的手輕笑道:“妹妹你真是的,秦公子兩天都沒好好吃了,先讓他吃飽再說吧。”
“那……秦公子你先吃飯吧?!?p> “你們呢?你們吃過了嗎?”
“我與姐姐早就吃過了?!?p> “嗯,我和素素吃過了?!?p> “那我就不客氣啦?!?p> ……
一陣?yán)峭袒⒀蔬^后,終于是填飽了肚子,秦悠放下了碗筷,來到院外,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此時那個含蓄害羞的小姑娘已經(jīng)走了,只有呂雉還沒有離去,跟在他身邊,似乎是不放心他的身體。
“秦公子感覺怎樣了?”
秦悠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問的是自己的身體狀況,于是拍了拍肩膀,中氣十足的說道:“感覺特別好,身體基本上算是康復(fù)了?!?p> 呂雉一雙明亮而漂亮的眼眸里,流露出驚訝之色,最后由衷的感嘆。
“秦公子真乃奇人?!?p> 奇人?
秦悠苦笑一聲。
如果他是呂雉的話,恐怕也會表現(xiàn)得如此驚訝吧,畢竟這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他那傷勢隨便換到這個時代的一個人身上,都早已去見了閻王,也只有擁有蚩玉的他,才能在幾天后就又活蹦亂跳了。
“先不說這個了,老伯呢?怎么今日沒見到老伯?”
“爹爹去縣衙見老朋友去了,不知何時才會回來?!眳沃苫氐馈?p> 秦悠想起來呂公曾跟他在馬車上說過,沛縣的縣令是他的至交,呂稚口中的老朋友,想來應(yīng)該就是沛縣縣令了。
兩人一路走著,都沒有說話,但由于靠得很近,秦悠能從呂雉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畢竟是男人,而且是一個單身男人,心中難免心猿意馬。
但最后也乏了,在院內(nèi)找了兩張石凳,坐到了石凳上。
看著呂雉在身旁坐下,秦悠敏銳的察覺到呂稚眉宇間有些愁容,于是先開口道:“呂姑娘可是有煩心事。”
“如若不妨,與我說說?”
見呂雉抿著紅唇,似在猶豫要不要說,秦悠又笑道:“或許我可以為你提供一個良計呢,畢竟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啊。”
“諸葛亮是誰?”呂雉疑惑道。
“呃~”秦悠瞬間尬住了,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哪里不對了,現(xiàn)在是秦朝離三國時期都還遠(yuǎn)著呢,呂稚又怎么會知道這個典故。
“諸葛亮是誰并不重要,我的意思是,一個想辦法總沒有一群人想辦法來得快,我想?yún)喂媚锬銘?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鼻赜平忉尩馈?p> 呂雉點了點頭,道理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事情是這樣的……”她也不再堅持,將事情說與秦悠聽。
聽完后,秦悠挑了挑眉頭:“你說……呂家剩余的錢兩支撐不了一個月了?”
“是的,此次從單父縣百里遷至沛縣,花費頗多,再加上途中遭遇山賊劫道,護(hù)衛(wèi)死傷不少,這上下都要花銷,此時存余幾乎已經(jīng)見底了,所以,雉兒才會為如何賺錢一事發(fā)愁。”
其實情況比她說的還要嚴(yán)峻,呂家真的已經(jīng)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如果再找不到辦法解決,她與呂素兩姐妹已經(jīng)商量好,將首飾……以及她那件一針一線繡了許多年的金絲羽衣當(dāng)了,以支用度。
“原來是這樣?!?p> 秦悠明白了。
錢無論在哪個時代都很重要,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秦悠此時真的感受到了金錢的作用之大。
穿越之前,他整日往返于挖掘古董與研究文物,研究所包吃包住三餐不愁,那時的他對金錢的觀念比較淡薄,但現(xiàn)在卻覺得沒錢真不行。
有錢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比如說,幫呂家渡過眼下的難關(guān)。
再者,他也可以用錢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賺錢難,這句話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是如此。不過好在他是一名身處古代的現(xiàn)代人。
秦悠覺得,是時候利用現(xiàn)代的知識去做些事了。
沉思一會,秦悠說道:“或許我能幫呂姑娘這個忙?!?p> “秦公子莫非有賺錢的法子?”呂雉用希冀的眼神看著他。
“待我出去轉(zhuǎn)兩圈,再給你答復(fù)?!?p> “秦公子,你要出去?我跟你一起去吧?!眳物艉鋈徽f道。
“好?!?p> 兩人立刻動身,出了呂府。
…………
這還是秦悠第一次親眼近距離的看這個在后世被稱為“暴秦”的國度,雖然看到的只是一個“角落”,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和呂雉邊走邊聊,一圈走下來,他的感受是,秦朝很貧窮,但法規(guī)卻非常之嚴(yán)苛。
從呂雉口中得知的信息,再加自己看到的加以整合,秦悠大概清楚了。
秦國自商鞅變法之后,法家思想占據(jù)了主流,而法家講究的就是一個法字,以嚴(yán)法治國。
這沒什么不對,但壞就壞在,法字用重了。
在經(jīng)過荊軻刺秦,焚書坑儒等一系列事件后,秦王的神經(jīng)似乎更為敏感了。
為了維護(hù)中央集權(quán),法規(guī)更為森嚴(yán),形成了一套極為完整的輕罪重判法規(guī)體系,古來少見。
刑罰的嚴(yán)厲程度更讓人乍舌,動不動就是抄家連坐。
而且深入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很多人都擔(dān)心秦法會不會有一天法到自己頭上。
所以……
他準(zhǔn)備當(dāng)文抄公,抄幾篇小說賣給說書先生謀取利益的計劃,自然算是泡湯了,胎死腹中。
估計沒有哪個說書先生敢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接下這門差事。
畢竟秦法上寫著,聚眾喧嘩者、造謠生事者,重則殺頭,輕則也要發(fā)配邊疆。
不過秦悠還是不太想放棄當(dāng)文抄公來賺錢的想法,主要還是因為他作為一名兼職的寫手,穿越的那一天還在連載著一本網(wǎng)絡(luò)小說,這一天不寫他就渾身難受。
但是細(xì)細(xì)一想,他又暫時放棄了當(dāng)文抄公的打算。
因為就算能寫出來,也是寫不了多少的,要知道秦朝可沒有紙張,人們用來落筆的工具還是以竹簡為主。
這竹簡極為的笨重,而且一卷下來也不了多少字。而小說動則就是幾千字起步,幾章寫下來,竹簡都堆成山了,就算有人肯花時間去看,秦悠也不太肯寫啊。
忽然,秦悠又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
既然秦朝沒有紙……
那么,是不是可以先把紙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