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貴女33
溫伯安連忙道:“微臣這就讓人去請?!?p> “不必了?!敝宦犚坏罍厝岬纳ひ綦S著春風(fēng)傳入眾人耳中。
眾人望去,只見高貴典雅的美人帶著侍女款款走來。
溫宓走近,望向長身玉立的矜貴男子,淡淡垂眸,然后跪了下來,柔聲道: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睂帢逑乱庾R捏緊圣旨,少頃,薄唇微翹道,“孤奉命前來,三娘子聽旨——”
尋常官員受封,是無需圣旨的。可溫宓卻不同。不僅圣旨昭示,更由太子殿下親自宣旨,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皇上給足了體面,就是為了讓溫宓這個官當(dāng)?shù)妹皂槨?p> 溫伯安臉色當(dāng)即一變。
宓兒一介女流,入朝為官本就惹人非議,又添附了這樣大的排場,豈不遭人記恨?
朝堂有如龍?zhí)痘⒀?,宓兒該如何?yīng)對!
“臣女在?!睖夭策€未回神,身邊溫宓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溫柔而堅定,令他心中一靜。
——罷了。
罷了。
宓兒要做什么,就隨她去。再不濟,還有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刑部尚書溫伯安幺女溫宓,巾幗斐越,日下無雙,助朕捉拿承恩公一脈,功顯不居,即日起加封正四品按察副使,儀制俸祿皆與同級相平。欽此。”
寧樺宣完旨,長睫微掀,見她愣著,漆黑的眼眸閃過笑意,“還不接旨?”
溫宓連忙收回目光,雙手接過圣旨,說了句:“臣女叩謝皇上、太子殿下!”
“平身吧。”寧樺長睫輕垂,她溫柔嬌俏的模樣全然落在他眼底。
“還自稱臣女么?”
溫宓淡淡一笑,與眾人一并起身。
“其余人退下,新任副使隨我來。”
新任副使,就是溫宓。
她心中輕嘆,對父親點了點頭,然后跟著寧樺來到溫府的花園中。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誰也不先開口,氣氛凝滯沉默。
玄服身影驀地停住。
這回,溫宓不再像從前那樣松懈,及時跟著停住,問了句:
“殿下怎么親自來了?”
他沒有轉(zhuǎn)身,嗓音冷淡而磁性,說道:“我親自來,可是又惹你厭煩了?”
溫宓眼眸一顫,只覺得渾身被攝人的威勢籠罩住,低低道:“微臣有愧。”
寧樺冰白的指尖略微蜷縮,深邃的眉眼垂下。
“你我生分至此,如今你連句二爺也不愿叫了?!?p> 溫宓一怔,垂眸道:
“殿下此言差矣,古人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殿下是君而我為臣,稱呼二哥有失禮儀。
都說治國安邦以仁以禮,若禮數(shù)尚不能周全,何以安邦興國……”
寧樺忽的冷笑了一下。
“你從前最不喜那種滿口仁義禮法的人。”
“從前是從前,”溫宓淡淡道,“姐姐們?nèi)ズ?,微臣就再不敢回想起從前了?!?p> 寧樺轉(zhuǎn)過身,對上她平靜的目光,心臟疼痛片刻。
“何必把自己逼得這樣緊?待我手握實權(quán),第一件事便是為她們報仇雪恨。”
溫宓眼眶發(fā)燙,慌亂地移開視線,生怕被他捕捉到眼底的淚光,壓抑著恨意一字一句道:
“姐姐們的仇,我要親自報!”
“四品按察副使,能做什么?”寧樺眸似點漆,黑得讓人透不過氣,“難道你以為入了朝堂便能為她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