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新姑爺初次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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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慧跟在張育身邊,一臉羞澀地進(jìn)了內(nèi)室,便有兩個小丫鬟拿了蒲團(tuán)來,擺在老太太面前。兩人在老太太面前端正地跪下磕了頭,“孫女兒、孫女婿給祖母請安,祝祖母福壽安康!”
接著又從丫鬟端來的托盤上端了茶,雙手敬給老太太,老太太含笑先接了張育手中的輕啜一口,又接過婉慧敬的茶。喝完了茶,又從王媽媽手中拿了給張育的見面禮遞過去,張育謝過老太太接了,老太太見他態(tài)度謙遜,心中滿意,急忙笑著讓兩人起來。
張育扶了婉慧一起起身,站在老太太面前,知道張家女眷在悄眼打量自己,微微紅了臉。張家女眷還是第一次見到張育,只見他身高七尺,斯文瘦削,相貌俊逸,謙和有禮,神色間略帶幾分羞澀,舉手投足一看便是讀書人的氣質(zhì)。
王媽媽得了老太太的暗示,笑著上前為他一一引薦房里眾人,張育便拱手彎身依次行禮,婉君幾個小姐也依規(guī)矩還了禮,這才落了座。
三太太懷中抱著婉蕓,看著老太太笑道:“姑爺長得一表人才,年紀(jì)輕輕又考過了鄉(xiāng)試,慧姐兒真是有福氣?!?p> 老太太聽得高興,點頭道:“說的是,張育這孩子我一眼看了就喜歡,年輕有為,年輕有為??!”
張育聽了連連謙虛,婉慧卻是紅了臉抿著嘴笑,她原也沒想到張育除了家世過得去,文采好,更是一個翩翩少年。新婚當(dāng)晚揭了蓋頭之后,婉慧的一顆芳心便扎扎實實的被自己的新婚夫婿勾了去,張育出去敬酒的時候,她著實擔(dān)憂了許久,自己只是清麗之姿,能不能讓他滿意?這種憂慮在洞房之后悄悄散去,當(dāng)夜是張育率先給她寬衣解帶,兩人初次坦誠相見時,張育的那種緊張和謹(jǐn)慎讓她微微放了心,至少說明,他并不嫌棄自己。第二日起床后,他甚至親手執(zhí)梳為自己挽發(fā),去正房給公婆敬茶的時候,更是趁無人的時候牽了她的手,悄悄說了句‘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楚。
“大姐姐這是在想什么?怎地臉這般紅?!蓖窬谕窕凵砼裕娝呱?,附過身來悄悄在她耳邊取笑。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調(diào)皮,取笑起我來絲毫不見平日的沉穩(wěn)?!蓖窕圻痪?,臉色更紅,又見眾人皆在與張育客套,低聲朝婉君道,“說起來還得多謝妹妹,若不是妹妹相助,我現(xiàn)在只怕……”
“大喜的日子里,姐姐說那些做什么,沒得叫祖母聽見了,反倒責(zé)怪妹妹引得姐姐傷神?!蓖窬泵Υ驍嗨?。
“是是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蓖窕垡舶l(fā)覺自己險些失言,急忙打住了。張育就在旁邊,若是被他聽了,心里想必也會不痛快,又問了問婉君近日如何,兩姐妹便悄悄說些家常。
二太太忽然拔高了嗓子說了句,“今兒個大小姐回門,怎地兩位姑太太還不見蹤影?”
話音一落,屋里安靜下來,婉慧和張育遠(yuǎn)在通縣都到了,陳家的兩位姑太太就在京中卻還沒到,確實有些不像話,再看老太太,原本綻開的笑臉隱隱含了幾分陰沉。三太太眼見老太太動怒,心里埋怨著二太太慣會惹是生非,臉上卻揚(yáng)著笑臉打圓場,“也許是家中有事耽擱了,開席前肯定會趕來的?!?p> “是啊,趕著開席來,還真是給咱們大姑爺和大小姐面子!”二太太喝著茶,臉上帶笑不笑的說道,竟是也不顧全老太太心情了。
陳婉嫻尷尬的扯扯二太太的衣襟,二太太卻裝作不知道一般,仍是笑著喝茶,老太太臉色就沉了下來。眾人都知道喬氏最近對老太太偏頗大房頗有不滿,但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能當(dāng)著新姑爺?shù)拿嬲f這種話!不僅婉慧和新姑爺面子上下不來,就連老太太臉上也不好看,沉著臉剛要發(fā)作,就見守門的丫鬟打了簾子進(jìn)來通報,說大姑太太和二姑太太一并來了。
這倒讓眾人心中疑惑,大姑太太與二姑太太什么時候這般親近了?還相約著一道來了。
正想著,就見兩人進(jìn)來了,幾個坐著的小輩連忙站起來給陳萍芝和陳萍心行禮,兩人剛給老太太請了安,老太太就埋怨道:“怎么這會子才到?不知道今日慧姐兒回門么?”雖是問話,卻是責(zé)怪的語氣。
大姑太太急忙賠了笑臉,道:“路上馬車出了故障,所以來遲了,還請母親和姑爺見諒?!苯又挚聪蛞簧砑t衣的張育,上下打量一番,夸贊道,“這位就是姑爺吧?可真是氣度不凡,咱們陳家好福氣,攀了這樣一門好親事!”
張育忙躬身行禮,“侄女婿張育,見過二位姑母!姑母謬贊,侄女婿愧不敢當(dāng)。”
大姑太太含笑讓他起了,又拉過婉慧的手,“嫁了如意郎君,果然氣色愈發(fā)的好了,看著比以前更漂亮了?!?p> 婉慧紅著臉謝了,請了兩位姑母坐下,老太太房里椅子不多,大姑太太陪著老太太在炕上坐了,剩下四把椅子二太太和三太太坐了兩把,再加上二姑太太和張育,婉慧便和婉君站在一旁。三太太見了忙起身相讓,“雖說是回了娘家,但大小姐現(xiàn)在已是陳家的客,怎好站著?還是來我這里坐吧!”三太太說著撇了二姑太太一眼,心道她倒是不客氣,直接就坐在新姑爺旁邊,愣是讓婉慧這個新媳婦兒站在姑爺身邊,二太太也是個不留情面的,坐在那里當(dāng)作沒有看見。
婉慧急忙推拒,“三嬸快坐著,您是長輩,怎能讓您給我讓座?”
三太太還要推讓,老太太咳嗽一聲發(fā)了話,“老三家的你就坐著吧,慧姐兒又不是外人,陳家永遠(yuǎn)都是她的家!在自己家中,不必那么拘禮?!?p> 三太太這才又坐下來,二姑太太聽了臉上一時有些難看,婉君見氣氛尷尬,朝老太太笑道:“眼看也快午時了,大姐和姐夫是不是該去給爹娘敬茶了?”
“是時候了,再晚都要直接上席了,那你便陪著過去罷?!崩咸澰S的看了她一眼,點頭同意,又看向婉如,“你去看看你三姐在做什么,沒什么事也一并去你父親那里請個安?!?p> 張育聞言便起身與眾人告辭,同婉慧一起由婉君帶著去松竹院。婉如低頭應(yīng)了,也跟在三人身后出去,因著要去叫婉清,便與張育和婉慧辭告了辭并步走了。
幾人到了松竹院,陳正安已是得了消息,和大太太一起坐在廳堂里等著,一進(jìn)門,祺哥兒就撲了過來拉住婉君的手,一臉驚奇的看著張育,“這就是大姐夫么?”
“是啊,這就是大姐夫,還不快叫人?”婉君拉著他給兩人讓出道來,祺哥兒便脆生生地叫,“大姐夫好!我叫陳云祺,大姐夫叫什么?”
話一出口,惹得屋里眾人都笑起來,氣氛也一下松快了許多,張育自然是知道這個岳父大人唯一的兒子的,從婉慧手里拿過早就備下的見面禮,彎腰遞到祺哥兒面前,笑道:“六弟弟好,我叫張育。這是你大姐特地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p> 祺哥兒看著那個荷包,先是轉(zhuǎn)頭去看陳正安,見他點頭這才笑著從張育手中接過來,拆開荷包看見是一只銀子打的小老虎生肖配飾,祺哥兒肖虎,看見這個自然是喜笑顏開,朝婉慧道,“多謝大姐姐!”婉慧笑著撫了撫他的腦袋,祺哥兒配飾掛在腰帶上,又一臉欽佩地看著張育,“聽說大姐夫已經(jīng)中了舉人,能不能教祺哥兒做學(xué)問?”
“當(dāng)然可以,祺哥兒這么聰慧,想必一學(xué)就會!”張育笑道。
“真的么?那咱們可要說定了,不會反悔!”祺哥兒眼里晶亮起來,稚氣地伸出小手指要與他打鉤蓋印,張育楞了一愣,笑著將手指與他鉤了。
在門口讓祺哥兒這么一耽擱,婉如和婉清也到了,幾人笑著進(jìn)了廳里給陳正安和大太太請了安,若蘭若梅便在柳媽媽的示意下擺了蒲團(tuán)。
張育和婉慧正了衣衫在兩人面前跪下敬了茶,又接了大太太給的見面禮,陳正安便趕緊讓兩人起了,在下首坐著說話。張育算是陳正安親手挑的女婿,當(dāng)日在張家見過一面覺得他文采出眾,小小年紀(jì)便考過鄉(xiāng)試,相貌俊逸又禮數(shù)周到,如今見他舉止間對婉慧十分呵護(hù),又看見婉慧雖然一臉?gòu)尚?,卻洋溢著藏不住的幸福便知道,張育待她必定是不錯的,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再看張育,只覺得怎么看都順眼。
岳婿兩人說了會話,陳正安問了問家中一切可好,便將話題轉(zhuǎn)到了今年的會試上,“會試將近,你可有把握?”
“小婿正要與岳父大人說起此事,今年的會試定于三月十六日至十八日,眼下已不足十日,小婿今日陪著婉慧回門,家父的意思,讓我們二人打擾岳父大人幾日,待春闈結(jié)束后再回通縣,不知岳父大人可否應(yīng)允?”說到正事,張育斂了笑意謹(jǐn)慎詢問。
大周朝重文輕武,是而科舉制度更加明細(xì),三年一選,每選三試,層層篩選,以此來選拔人才為國效力。張育去年秋闈已通過了鄉(xiāng)試,三月的春闈便是一次更為嚴(yán)厲的考試,若考過了,便有幸得以參加殿試,若考不過,只能再等三年。通縣距離京城也不過大半日的路程,張州提議讓他們夫妻二人住進(jìn)陳府,自然是希望陳正安能夠幫著打點打點。
陳正安心知肚明,這種局面早在應(yīng)下張家的婚事時就有所考慮,但臨考前與監(jiān)考官員走動的話,一旦被人揭發(fā),不止張育的應(yīng)試資格要被取消,就連他自己也會受到牽連。本以為憑著張育的才華,會試就算進(jìn)不了三甲,至少也能榜上有名,張州卻還是提了這樣的要求,讓陳正安一時為難。
張育見他神色難辨,便知道是誤會了他的意思,雖然父親讓他住進(jìn)陳家多少有那么點想讓陳正安相助的意思,但張育自己卻并不想靠收買賄賂主考官考上貢士,于是拱手道:“岳父莫為難,小婿只是怕一來一回路上耽擱了時間,所以才想早些住進(jìn)京城,以便輕松應(yīng)試。若是有什么不妥之處,還請岳父大人海涵?!?p> 陳正安看他神色嚴(yán)謹(jǐn),不像那種表里不一的,這才笑道:“哪有什么不妥,這里本也是你們夫妻的家,住多久都沒問題。我只是怕你們剛新婚,婉慧正應(yīng)當(dāng)在家侍奉公婆以表孝心,只要親家太太不介意,你們便住下來就是!”
大太太聽了,便讓柳媽媽去將松竹院旁邊的小跨院收拾出來給婉慧夫妻住,婉慧以前是與兄弟姐妹一起住在東院的,如今成了婚,帶著夫婿再住東院自然不合適。
柳媽媽笑著去了,婉慧則欣喜的握著婉君,“咱們姐妹又可以日日相見了,我真是高興!”
婉君笑著應(yīng)承,心道她們姐妹十幾年的情誼都比不上這幾個月的親厚,血濃于水還是比不過眼前的利益,若不是她堅持給婉慧退了李家的婚事,只怕今日回門婉慧不知道要有多怨恨母親和自己。
即將開席,大管家親自來松竹院請人,陳正安問起老太太,陳福壽說已經(jīng)先去請過了,眼下正在漪蓮臺等著,陳正安便含著笑和張育走在前面,女眷們也跟在后面,一行人往漪蓮臺的飯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