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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不認(rèn)命

第049章 設(shè)家宴慶祝入學(xué)1

重生嫡女不認(rèn)命 姜羽其 4832 2013-08-01 09: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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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從婉如在漪蓮臺發(fā)了一次狂,被老太太叫去好一番說教訓(xùn)斥,后來倒是消停起來。

  那次的事情雖然出的奇怪,但婉君也并沒有放在心上。她嫉恨自己多年,這是早就知道的,在婉君看來,她一時壓不住本性也是難免的。

  老太太的新院子已經(jīng)漸漸成型,這里也許就是老太太頤養(yǎng)天年的地方了,自然是要蓋的更合老太太心意些。三間正房,兩間耳房,左右各有三間廂房,大大小小共有十一間。三間正房一間廳堂,東間做了寢室,至于西間,老太太心中掛著老太爺,如今離著望蓮閣和守蓮齋遠(yuǎn)了,婉君就計(jì)劃著等新院子建成了,便將老太爺留在守蓮齋的物件搬過來。

  婉君每日里除了去漪蓮臺查看進(jìn)度,便是幫著大太太管些內(nèi)宅的瑣事,倒也日日忙的腳不沾地。

  許多事情婉君前世是沒有接觸過的,前世她雖然嫁進(jìn)林家做了少奶奶,卻并沒有過管家的經(jīng)驗(yàn)。林家的當(dāng)家主母是林大太太而非婉君,林大太太生性狡猾多疑,又喜歡大權(quán)在握,婉君進(jìn)門后就以婉君太年輕為由,從不肯將中饋移交給她。

  婉君對此也不介懷,原本在家時,許多事情她就從來沒有學(xué)過,即便林大太太讓她接手,她也是舉足無措的。那時候陳家的掌家大權(quán)大半都在白姨娘手上,下人們有事幾乎都是去請白姨娘的,即便偶爾去找大太太,也不過是些小事罷了。后來松竹院走水,大太太香消玉殞,老太太又年事已高,家里大事小情更是白姨娘一人說了算。

  那時候的白姨娘,當(dāng)真是一手遮天。

  婉君還記得,母親剛出了意外,二太太便以家中不能無主母之由,想要接手掌家,卻被老太太撅了回去。

  老太太說:大太太既不在了,白姨娘接手也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一來白姨娘管了十?dāng)?shù)年的中饋,管起來得心應(yīng)手。二來正安才是這個家的家主,他已有言在先,許白氏平妻之位,只等一年效期過后就要給白氏抬位份。既然白氏早晚都是平妻,又何必多此一舉?

  在老太太的心里,這個家是早晚要交給大房的,除了大房,誰也別想肖想!即便當(dāng)家主母去了,也輪不到別人插手。

  更何況,前世白姨娘是實(shí)實(shí)的給陳正安生了個兒子的!現(xiàn)在想來,那孩子就是碧青現(xiàn)在懷著的這個吧?如今碧青已有孕四個多月,再過幾個月就要臨盆了,白姨娘卻越發(fā)的深居簡出起來,就連婉如也日日關(guān)在房里不出門。

  倒是柳兒悄悄跟婉君說,六小姐雖然日日窩在房里不出門,脾氣卻越發(fā)的大起來,每每有不順心的時候,都會拿身邊的丫頭出氣。

  柳兒是廚房里的粗使丫鬟,才不過十二歲,瘦瘦小小像根干豆芽兒。平日里給廚娘們擇擇菜、燒燒火、打打下手,有時飯菜做好了哪屋的少爺小姐們沒遣人來取飯菜的時候,廚娘們也會讓她裝了食盒給東院送過去。

  婉君就是在東院里遇到了不慎將食盒打翻了的柳兒,彼時柳兒見飯菜灑了嚇得跪在地上邊收拾邊哭,連自己灑了一身的菜汁菜湯也顧不得擦。婉君問明了緣由,見那小丫鬟年紀(jì)雖小,卻口齒清晰,透著一股子伶俐勁兒。便讓吉祥領(lǐng)著去換了身干凈衣裳,又親自去了廚里吩咐了不許責(zé)罰柳兒,左不過是無心之失。

  廚房里的仆從們見四小姐親自來替柳兒說項(xiàng),哪有敢不應(yīng)承的?往日里那些欺負(fù)過柳兒的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柳兒當(dāng)著四小姐的面兒翻出老賬。再后來往院子里送飯便不敢用柳兒去了,怎知柳兒卻說:“我年紀(jì)小,力氣也小,幫不了大娘姐姐們許多,這跑跑腿的活計(jì)還是做得來的。大娘和姐姐們也都累了半晌了,好容易得空歇歇,就讓柳兒去罷!”于是這往東院送飯的差事便依舊落在柳兒頭上。

  其他的粗使丫鬟都暗地里笑話柳兒傻,給少爺小姐們送飯又不是什么好差事。為了防止飯菜冷了會失了味道,要一路小跑著去不說,午飯后還要去收食盒,若是那一頓飯菜合了小姐少爺們的胃口,那是廚娘的功勞,若是不合胃口,挨罵的可是送飯的!這樣的差事人人避之不及,她倒巴巴地往上貼,可不是傻么?

  可柳兒不那么想,她還念著四小姐幫過自己,自個兒撒開腿跑快些就能讓四小姐吃上熱乎點(diǎn)的飯菜,這也算是一種報(bào)恩。

  后來與四小姐房里的大丫鬟如意偶爾聊了幾句,聽說了四小姐和六小姐在漪蓮臺的過節(jié),柳兒就留了心眼,每每路過六小姐的院子都會放慢腳步豎著耳朵聽一聽動靜。于是婉君便也知道了婉如近來脾氣越來越大的事。

  這讓婉君十分納罕,依著婉如前世的精明勁兒,怎么會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不出門顯見的是要避免與自己碰上,可她卻日日里打罵房里的丫鬟,甚至不知道掩飾,連柳兒都能聽了風(fēng)聲來告訴自己。這與前世的婉如相差未免太遠(yuǎn)了!

  奇怪歸奇怪,婉君也顧不上理會她,眼見得張育要入國子監(jiān)了,陳正安吩咐了大太太,說要舉辦家宴,一是慶祝,二是踐行。畢竟進(jìn)了國子監(jiān),張育每隔十天才能回來一趟。

  陳家的姑爺進(jìn)了國子監(jiān)是大事,少不得兩位姑太太那里也要下了帖子一并請回來。

  四月十六那天,大管家提前就將帖子派出去了,家里上下一應(yīng)收拾的齊整整的,比起回門那天也不遜色。天氣已是漸漸熱起來了,漪蓮臺上柳色依依,鮮花怒放,微風(fēng)拂過,花香醉人。飯廳里門窗大開,正好能瞧見蓮花池里碧波蕩漾,假山腳下群花搖曳,兩岸上柳枝隨風(fēng)而擺。

  才剛巳時初,大姑太太陳萍芝和大姑老爺齊廷業(yè),便帶著大兒子齊玉浩、大女兒齊玉清、小女兒齊玉潤坐著馬車到了陳府。齊廷業(yè)帶著齊玉浩去前廳給陳正安和張育道賀,大姑太太便領(lǐng)著兩個女兒直奔漪蓮臺。

  進(jìn)了門給老太太請了安,大姑太太坐著陪老太太說話,齊玉清和齊玉潤便轉(zhuǎn)去東院找婉君了。

  一別四個多月沒見,齊玉清已經(jīng)行了及笄禮,不再梳著小丫頭的發(fā)式,而是同婉慧一樣,可以在腦后梳髻了。她此時已經(jīng)議了親,比起四個多月前顯得更加沉穩(wěn)了。頭上梳著合心髻,身上穿著件月白色碎花對襟短衣,下著一條淺粉色暗繡百褶長裙,修長玉頸上掛著條紅繩滾珠玉觀音,正站在門口溫溫婉婉的沖著婉君笑。

  婉君心里一喜,就起身迎了上去,“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再過一個時辰才會到呢!”

  齊玉清眉目含笑,嗔怪道:“還不是想你了!一別就是四個多月,我們不來,你也不曉得去找我們?!?p>  婉君歉意一笑,道:“家中事多,我哪里走得開身?!?p>  “四表姐好不守信用!正月里明明說好了出了十五就去找我們串門,結(jié)果我和姐姐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來。”齊玉潤忽然從玉清身后躥了出來,皺著一張小臉,掛滿了不樂意,“哼哼!都說食言而肥乃小人行徑,虧得四表姐名字里還掛了個‘君子’的君字!”

  “潤兒!又胡說八道!”齊玉清急忙呵斥。

  婉君卻把腦袋一歪,笑嘻嘻的看著玉潤,“我六月里才及笄,尚未成年,可不就是個‘小人兒’么?”

  玉潤把頭一撇,別過去表示氣憤,氣道:“四表姐肚子里的道道兒多,潤兒辯不過你!食言就是食言!”

  “好好好!是四表姐不對!四表姐不該對潤兒食言,求二小姐大人大量,饒了小的罷!”婉君笑著給她行禮,嘴里連連道歉,見她仍不肯消氣,眼睛一轉(zhuǎn),笑著道:“我這里有昨日祖母賞的桂花糖蒸栗粉糕,還有玫瑰酥和如意糕,都是從蘇州請來的廚娘親自做的。知道你今日要來,沒舍得吃特意給你留下了。既然你生了我的氣,想必也不肯吃的我點(diǎn)心了?那不如……”

  玉潤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忍不住咽口水了,外祖母的專用廚娘做得一手的好點(diǎn)心,精致小巧又美味可口,她每次來都覺得不夠吃?,F(xiàn)下一聽,立刻也顧不得生氣了,抓著婉君道:“在哪里?在哪里?”

  婉君臉色一斂,故意逗她:“哎呀呀,你不是在生我的氣么?”

  玉潤忙道:“好姐姐!我哪里會生你的氣?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每次我來都會提前給我預(yù)備著……”

  婉君這才笑著指了指花廳里的紫檀木鏤空雕花圓桌,玉潤一眼瞧見上面擺著三個精致瓷盤,盤子里的不正是婉君剛才說的點(diǎn)心?歡呼一聲就沖著點(diǎn)心撲過去。齊玉清見狀無奈搖頭,她這個妹妹啊,從小就拒絕不了美食的誘惑,看見點(diǎn)心簡直比看見親爹親娘還要親!

  玉潤自去享用點(diǎn)心,婉君就請了玉清去內(nèi)室坐。

  吉祥已經(jīng)沏了新茶給她們奉上,婉君指了指花廳,吉祥心領(lǐng)神會,笑著端了另一只茶碗給玉潤送去,見她吃的正歡,忍不住勸道:“表小姐慢些吃,當(dāng)心噎著……”話音剛落,玉潤就被玫瑰酥給噎了個正著,急忙找吉祥要茶。那茶是剛沏出來的,吉祥怎么敢直接就給她?忙揭了蓋子小心吹涼了才遞給玉潤??蓱z玉潤等了這一會兒,已經(jīng)憋得滿臉通紅,奪過茶碗就盡數(shù)灌下,直道“噎死我了!噎死我了!”

  吉祥聽了大驚,忙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表小姐快著,在地上連呸三下!”

  內(nèi)室里婉君和齊玉清聽著外面的動靜不由失笑,這一主一仆湊在一起真是熱鬧!

  婉君看著齊玉清一身成年女子的裝扮,又想起母親說她已經(jīng)定了親事,八卦道:“聽說你定親事了?不知道定的是哪家?”

  提到自己的婚事,齊玉清向來溫婉沉穩(wěn)的臉上忽然泛起一絲苦澀,頓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城南魏家的二公子,魏連珠?!?p>  “城南魏家?”婉君心里大有不好的預(yù)感,不會是魏三小姐的那個庶出的哥哥吧?斟酌道:“是城南皇商魏家?”

  齊玉清聞言更是玉面含著輕愁,緩緩點(diǎn)頭。

  這下婉君是真的皺起了眉頭,怎么會結(jié)了魏家的親事,還是個庶子?魏三小姐的性子自不必說了,聽聞魏家嫡出的大公子魏連寶更是個百里挑一的紈绔子弟,整日里游手好閑,還十分好色!娶了城西商家的嫡女做了正妻,屋里頭還養(yǎng)了十多個小妾。那城西的商家也是皇商之一,與城東林家、城南魏家、城北趙家并稱皇商四大家,兩家為了各自的家族利益硬是將兩個并無好感的兒女綁到了一起?;楹竽俏捍蠊硬粌H不知收斂,反而益發(fā)胡作,小妾是一房一房的抬進(jìn)門,還經(jīng)常去那煙花柳巷里找樂子。

  聽說魏大公子的一妻數(shù)妾沒事就湊在一起挑牙斗嘴,爭風(fēng)吃醋,鬧的不亦樂乎。他庶出的弟弟又能好到哪里去?這些事情在京城也算不得新聞了,難道大姑母和大姑父就不知情?怎么能忍心將表姐嫁去魏家?

  那種富庶大戶,表面上看著十分風(fēng)光,關(guān)起門來是什么樣子誰能知道?自己前世嫁到林家才不過一年,就連命都保不住了,大表姐這樣溫婉的性子,進(jìn)去了不出幾年怕是被吃的連渣也不剩了!

  婉君心里擔(dān)憂,又不好指手畫腳,只好拐彎抹角的道:“表姐……可曾著意打聽過魏家的事情?那魏二公子的品性如何?可靠不可靠?還有……他、他是庶出……”

  “四表妹!”齊玉清忽然沉聲打斷了她,一向溫婉的臉上瞧不出喜怒,“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可是嫁去魏家是我自愿的。我自然知道魏家人是什么德行,但他們畢竟是皇商,魏家手里又管著為宮里進(jìn)獻(xiàn)首飾的路子,靠上他們,我齊家的玉器生意便能做到宮里去!父母養(yǎng)了我十幾年,現(xiàn)在……也該是我回報(bào)他們的時候了!”

  “表姐!齊家的玉器生意不是已經(jīng)做的很大了么?何必……何必非要靠上魏家?”婉君心中不忍,越發(fā)的想要勸說她。

  齊玉清卻緩緩搖頭,臉上掛了淡淡的愁意,語氣幽幽:“表妹有所不知,近幾年的生意越發(fā)的難做了,新疆和云南的玉石越產(chǎn)越少,原石價格也是水漲船高。父親花了重金買下玉石,千里迢迢運(yùn)到京城,卻根本無利可圖!若是我齊家的玉器能得了宮里的青眼,那在京城自然名聲大噪,才能賣出好價。父親為了這些日愁夜愁,無奈之下才想到聯(lián)姻的法子。好在魏二公子看上了我,不然……不然即便我有此心,也是欲求無門……”

  “唉……”婉君跟著嘆了口氣,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想不到姑母一家竟會遇上了這樣的坎,可惜她不過是個深閨女子,就如大表姐所說,即便想幫,也是欲求無門??!

  “好了!不說這事了。”齊玉清將萎靡神色一斂,強(qiáng)笑道,“眼看你就要及笄了,舅父和舅母可替你選好了人家?”

  說到這里,婉君更是不好意思了,“連個提親的都沒有,哪有什么人家可選?”

  齊玉清驚訝的瞠大了眼,“怎么……怎么會呢?四表妹容貌出眾,又自小聰慧,怎么可能……”

  婉君無奈苦笑。其實(shí)她比大表姐更覺得納悶,一般女子到了及笄的年齡,多多少少都會有中人上門過話的。若是有中意的,基本情況一說,八字一合,差不多也就定下來了。等行了及笄禮,男方便會請了媒人上門提親下聘,換了庚帖,定下婚期。

  再過一個多月自己就及笄了,至今卻沒有人家請了中人來過話,難怪婉如那日要嘲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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