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魔都青禾體育館。
祖婭全國巡演魔都站現(xiàn)場。
號稱容納萬人的體育館里面,人山人海,座無虛席,數(shù)以萬計的熒光棒在黑暗中揮舞,如同那滿天繁星般不停閃爍。
下午兩點進場,四點開場,到現(xiàn)在的六點鐘,祖婭已經(jīng)在臺上奮力演出了兩個小時。
按照演唱會通常情況下的三個小時來算,僅剩下不到一小時的時間。
但場內(nèi)氣氛一直高潮不下,每當祖婭完成一首歌,下面總是會喊著安可安可安可。
后臺。
肖星文和自己的團員坐在一起,六個人偷望著前臺的風景,竊竊私語。
“哎,星文,是不是快到咱們了?!?p> 祖婭出道十余年,歌曲類型包羅萬象,一場演唱會下來僅僅憑靠一個舞團根本是癡人說夢。
而作為全國巡演的最后一站,祖婭方對其又特別重視。
因此這一站就有三個舞團,而肖星文的舞團就是最后出場那只。
同時他們負責的類型是祖婭的快節(jié)奏舞曲類。
肖星文作為團長嗯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節(jié)目流程:
“剛才又跟芳姐確定了下,下一首我們上去交接,下下首我們?nèi)w上。”
隊員個個摩拳擦掌,蓄勢待發(fā)。
話音剛落,一身職業(yè)女強人裝扮的芳姐就走了過來:
“下一首,你們和星光對接,你們要上的兩人選好了嗎?”
肖星文麻利站了起來,斬釘截鐵道,“芳姐,我和小球?!?p> 芳姐上下打量了下肖星文的儀態(tài),笑道:
“打扮這么帥啊,要不你出道吧。不是說你們舞團要解散了嗎?”
肖星文打蛇上棍道,“那得是芳姐你來當我經(jīng)紀人。”
“真的嗎?那你直接跟祖婭互動吧,讓我看看你臺上效果?!?p> 背后隊員驚呼不已,這位置本來是星光團長的,就這樣被芳姐一句話支配,如此簡單地被自己隊長搶了。
芳姐也是雷厲風行的人,當即摸了摸下耳麥,溝通了下,“你兩上去吧,下一首要開始了?!?p> 臺前的燈光黯淡了下去,肖星文帶著小球邊跑邊整理衣衫,時間沒有多少,他們要在這段時間落位才行。
這首歌是祖婭最后的一首抒情歌,從這首歌之后,一直以清純風的祖婭轉(zhuǎn)變成為了性感風。
肖星文本準備按照之前排練的走位落位,但卻被臺上的一身雪白長裙的祖婭示意其站過來。
無意去管星光團長憤恨的眼神,肖星文深吸一口氣在祖婭旁邊擺好了poss。
全程相當順利,肖星文感覺他已經(jīng)把渾身解數(shù)發(fā)揮到了極致,包括表情管理。
正準備舒一口氣的時候,黑天鵝出現(xiàn)了。
此時肖星文按照流程推著月亮車,從左到右載著車內(nèi)的祖婭。
聚光燈下的祖婭一身白裙青春而又美麗,歌曲悲傷的氛圍在一首歌三分鐘的極限醞釀中即將達到高潮。
但這話筒不知怎么滴的就到了肖星文的嘴邊。
肖星文愣了一下,抬頭看著聚光燈下的祖婭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
隱約還記得歌詞的他,看著祖婭鼓勵的眼神,只能開口道:
【還在一起~將~會是怎樣~~】
一句話九個字,個個龍飛鳳舞,個個放飛自我,個個個性鮮明,腔調(diào)獨樹一幟,完全不管不顧原曲的悲傷意境,可謂是跑調(diào)到了極致。
車禍嚴重的肖星文看著車上也被唱的一臉懵逼的祖婭,忍不住呵呵地輕笑了一聲。
伴奏還在繼續(xù),他就繼續(xù)唱道。
【我~~~~~們現(xiàn)在】
第二句還是一如既往的拔高跑調(diào),荒腔走調(diào)程度比上次發(fā)揮更極限。
但祖婭的表情管理已經(jīng)失控了,在肖星文面前的話筒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眼角也一直嗝抽嗝抽的。
近距離觀察的肖星文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出魔性的哈哈哈哈哈。
笑聲的遮掩中,他躲避了聚光燈,隱入了黑暗中。
經(jīng)過他這一鬧,本來歌聲中現(xiàn)場的氣氛含著淡淡的憂傷,被徹底打散重組。
車上的祖婭六神無主神情扭曲的看著她選的人,腳下一個趔趄甚至險些跌下了月亮車。
肇事者逃跑了,但歌還在繼續(xù)。
歌手的基本素養(yǎng)讓她試圖重新找回調(diào),但無奈深得魔性鵝叫韻味的肖星文笑聲哪里是如此簡單就可以輕松避免的。
無奈破功的她按住自己的腹部試圖讓自己冷靜,重新舉起話筒準備進節(jié)奏,又再次被壓抑不住的笑意打斷施法,頹然放下話筒。
繼續(xù)努力,繼續(xù)被魔音打斷。
如此這般兩三次之后,到了下一個節(jié)拍,她方才重歸節(jié)奏,但佝僂的身軀、那一直按住的腹部,和被掐住的大腿無一不顯示著她的辛苦。
【原諒~】
這首歌終于完成了。
祖婭恢復了優(yōu)雅的身形,鞠躬結(jié)束了這首歌,看著觀眾席解脫般的松了一口氣,然后拿著話筒沖著臺上陰影處,喊道,“出來!”
全場粉絲大笑。
肖星文在舞臺上根本無處可躲,燈光師直接一個光圈就打在了他身上。
世界聚焦于你。
他只能怯生生地走到了祖婭身旁,惡人先告狀開口道,“你選的嘛,偶像?!?p> 祖婭直接被氣笑了,“你作為我的伴舞,連我歌詞也記不住的嗎?就算記不住,不知道看提詞器的嗎?
地面上的提詞器白提示了那么久。你多唱了兩個字“將會”,這樣怎么進節(jié)奏?
還有啊,你到底在笑什么啊,我是有那么好笑嗎?”
面對祖婭的鋪天蓋地地質(zhì)問,肖星文縮著頭,“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對著我笑誒!而且偶像你剛才不是都說原諒了嗎?”
哄堂大笑,臺上的祖婭也被肖星文的反問氣的語結(jié)。
“那是我的歌詞,”祖婭說完面向觀眾,“我好后悔,手里的是話筒,而不是AK47。”
“不是RPG就行。”
臺上的一時間相聲小劇場讓臺下的觀眾大呼過癮,一個個都放聲笑個不停。
笑容的感染力是無窮的,慢慢的全是笑容的海洋。
祖婭無奈地鞠躬道:
“對不起啊,本來是分手情歌的,我用了三分半的時間積累情緒,好不容易快到山頂噴薄而出的時候,突然跳出個他,直接帶著氣氛從山頂滾下去了?!?p> 一臉楚楚可憐的祖婭的苦瓜臉讓現(xiàn)場笑的更加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