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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紅妝

第四十五章 傷好了

一世紅妝 奧妃娜 3652 2014-10-14 13:01:19

    南宮長歌送林惋惜回府,剛好遇見青木赫從里面出來。

  此時夕陽正遠(yuǎn)遠(yuǎn)的向西山落去,火紅的晚霞燒遍了遠(yuǎn)處天幕。

  夕陽下,林惋惜三步一回頭,依依不舍的沖著南宮長歌揮手,那小手是揮了又揮,一雙飽含春水的眸子情真意切,撓的人心癢癢。可是,對于南宮長歌這種長年累月扛了座冰山在身上的人來說,也只是無動于衷的沖她報了個微笑,那股風(fēng)輕云淡的勁,讓多少癡慕他的少女心碎啊??赡仙偎⒉蛔灾?。待他面無表情的準(zhǔn)備打道回府時,青木赫攔在了他面前。

  一個紫衣飄飄,一個青衣如江。

  南宮長歌撫了撫被風(fēng)吹起的衣襟,黑眸淡掃:“王爺這是?”聲音聽不出有絲毫情緒,但身上氣息卻是冷冽的。

  “慕夕在你那里,住的可好?”青木赫頓了下,語氣有些僵硬。

  南宮長歌嘴角似乎彎了下,換了副慵懶的神情,“她很好。你很關(guān)心她?!?p>  青木赫眸子顫了下,坦然道:“我很關(guān)心她,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南宮長歌看著他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王爺還是要注意自己言辭的好?!?p>  青木赫冷毅的臉上劃過一抹自傲的笑:“這點(diǎn)不需要世子提醒,本王自由方寸?!?p>  林府院內(nèi)的不遠(yuǎn)處,一株梨花樹下,掩著一抹粉色,那艷麗的粉色凝著大門外青木赫的身影,久久不愿離去。而青木赫口中的那句“我很關(guān)心她,她對我來說很重要?!辈黄灰?,真真切切的飄入了她耳中。本一顆墜入蜜罐的芳心,此刻如跌入萬丈深淵。

  林思思忍不住顫抖,痛苦的擰著手中帕子,目光像浸染了毒液散發(fā)著冷冷的光。

  慕夕在南宮長歌府邸養(yǎng)病,似乎已鬧得人盡皆知。可南宮長歌是什么人,南宮家又是什么家族,大家即使覺得此事有些不合常理,但也不敢怎么嚼舌根,更何況最近剛傳出,其實(shí)慕夕與南宮長歌從小就定了娃娃親,既然已經(jīng)定親,那么這樣子住在一起似乎也能說得過去。

  不過慕夕倒不會介意這些流言蜚語,她本就灑脫,對于這些虛名從不掛心,而南宮長歌似乎也對這個緋聞不怎么芥蒂,饒是迎風(fēng)私下里偷偷和墨軒猜測著,這定親的事情是不是公子自己放出去的風(fēng)?且最近迎風(fēng)覺得公子對慕夕愈來愈不同了。

  南宮長歌回到府上直接往慕夕院子去,見慕夕坐在桌前發(fā)呆,于是湊上去看。她手里捧著剛才惋惜寫的藥方子,不由問道:“我叫迎風(fēng)現(xiàn)在去抓藥?”

  慕夕抬了抬眉毛,輕笑一聲,“不急?!彪S即指了指藥方子上的幾味藥,“南狐貍,你可懂醫(yī)?”

  南宮長歌皺了皺眉,自己只懂些常見的藥草,還有一些江湖上慣使的毒,可是醫(yī)人治病這種還真不太懂。于是搖搖頭問:“不懂,這藥方有問題?”

  慕夕神秘一笑,“既然不懂,就算了?!甭曇羟逅缦囊箾鲲L(fēng),手指一攥,將藥方揉成一團(tuán)丟出窗外。動作瀟灑自如,自成一派氣勢。

  南宮長歌怔了下,臉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煮了一壺清茶分了杯給慕夕,遙遙望向窗外。一時間,倆人皆是無語,待沫兒捧著晚膳進(jìn)來時,南宮長歌才緩緩站起身,囑咐了幾句好好休養(yǎng)什么的,自己便踱了出去。

  書房中,南宮長歌小心的鋪展開那揉成團(tuán)的藥方子,借著燭火,仔細(xì)的研究了半晌,沒看出個究竟來。逐又喚來墨軒,命他去請府上的張大夫。

  他雖看不出那藥方有什么不妥,可是在慕夕眼中,他看出了不悅,他相信慕夕絕不會無端端將一味有用的方子扔掉,既然慕夕不愿意說,他就自己查一查,若真是林惋惜又做了什么手腳,他這次,絕不對她姑息。

  迎風(fēng)引著張大夫進(jìn)來的時候,南宮長歌正凝眉深思。

  見張大夫來了,南宮長歌請他入座,迎風(fēng)適時的沏了一壺茶遞上。

  張大夫仔細(xì)看了藥方,手撫著那撮白胡須搖頭道:“沒什么不妥,是一味補(bǔ)血補(bǔ)氣固原的藥,且這藥方配的極巧妙,老夫從醫(yī)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精妙的藥方啊?!毖凵穹殴?,連連贊嘆:“敢問世子,這是哪位神醫(yī)配的方子?”

  南宮長歌眼中疑慮不減:“大夫再仔細(xì)看看,確實(shí)沒有不妥么?這方子是一朋友開的,她也是師承別人。”

  張大夫微微頷首,又仔細(xì)看了一遍:“沒有不妥,老夫確定?!?p>  迎風(fēng)站在一旁也覺得納悶,關(guān)于慕夕將林惋惜開的藥方扔掉的事情,南宮長歌與他說了,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他覺得慕夕不是那種無故做這種是的人,逐奇怪道:“沒什么不妥,那慕夕姑娘怎么把它扔了?”

  “你說,這藥方是開給慕夕姑娘的?”張大夫接聲問道。

  迎風(fēng)皺眉點(diǎn)頭,“正是?!?p>  “那就不妥了,是萬萬的不妥!”張大夫急聲道:“慕夕姑娘受了重傷,氣血雙虧,要慢慢養(yǎng)著,這藥不但幫不了她,分分鐘害了她啊。真是糊涂,老夫本以為是何方神醫(yī),怎知是個庸醫(yī)啊?!闭f著,一臉失望的搖著頭,口中連連嘆氣。

  南宮長歌本就面癱,常年表情都如冬日里化不開的雪,冷的要命,此刻聽了張大夫的話,臉色更是陰冷的隨時能結(jié)出一層霜來。

  張大夫似乎也習(xí)慣了南宮長歌的脾性,繼續(xù)嘆聲道:“這藥方千萬不可給慕夕姑娘用,慕夕姑娘的身子虛不受補(bǔ),凡是有點(diǎn)常識的大夫只要一把脈,就能把得出。這大補(bǔ)的藥方用在她身上只會把身子越調(diào)越差。”

  南宮長歌沉默了半晌,回神道:“謝謝張大夫,不過今日之事,還請張大夫不要四處張揚(yáng)的好。”聲音是一貫的冷漠,又沖著迎風(fēng)道:“送張大夫回去。”

  書房中只剩下南宮長歌一人。他孤身坐著,眉頭輕鎖,手指在藥方上輕輕點(diǎn)著,眸中冷意漸漸濃烈。

  真是林惋惜做的么?

  她是真的不知道才開錯了藥方么?

  還是故意開這樣的方子呢?

  南宮長歌不愿意相信,在他心里,惋惜應(yīng)是那個生性善良活潑,喜歡跟在他身后嘰嘰喳喳的小女生,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心狠?

  月上樹梢,晚風(fēng)靜默。

  南宮長歌揉了揉酸困的眉心,不知不覺在書房中睡去。

  這幾日真的很累,一方面下月江湖盛會就快要到了,他安插在城中的密探天天都有新的情報送回來。西城邊新收的一些鋪?zhàn)舆€沒整頓好,整個南宮家的大業(yè)都壓在他一人身上,這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壓力,其實(shí)他也只十八歲剛出頭,別的富家子弟天天飲酒作樂,唯獨(dú)他少年老成,肩負(fù)重?fù)?dān)。

  墨軒守在門外,見他趴在書桌上熟熟睡去,眉心劃過一絲擔(dān)憂,公子其實(shí)活的很累,他一直都這么覺得??墒?,卻無人能幫他分擔(dān)。他們這些做手下做護(hù)衛(wèi)的,也就只能盡心盡責(zé)的保護(hù)好他了。

  是日,慕夕掰著手指頭算了好久,從昏迷醒來到如今,已是大半個月過去了,今日終于可以下床走動,且身上的傷也不疼了。真是興奮中帶著激動,激動中又滿是興奮。

  她拉著沫兒在院子里閑逛,活動活動快要生銹的筋骨。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出了院子,待穿過一道月牙門,就被眼前一片紅的似火的不知什么名的花朵驚呆了,不由驚呼著,拉著沫兒往花中走去。

  她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瑰麗的花海,簡直震撼人心?;ㄏ愕粷饬?,十分的清新。慕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心情格外舒暢。于是尋了一處藤椅幽幽一臥,悠然賞花。

  這時候,一道黑袍黑帽黑靴子的身影從月亮門另一處拐了進(jìn)來,慕夕極目一望,心里訝了訝,南宮寺怎么來了?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南宮寺似乎早已注意到了她,往她方向走來。

  慕夕本想當(dāng)沒看見,他走他的路,我賞我的花,大家各不相干,可這老頭子怎么就往這邊來了呢?慕夕心里不滿意的嘀咕著,于是整了整衣裙,站起身,這畢竟是人家地頭,見面要打個招呼是必要的禮節(jié),這點(diǎn)還是明白的。

  見著南宮寺走進(jìn)了,慕夕福了一禮,瞇瞇笑著:“早上好啊?!?p>  沫兒沖她打了個眼色,小聲在她耳旁嘀咕:“小姐,你要喊南宮老爺。”

  慕夕擠了擠眼睛,表示隨便了吧,明明挺年輕的干嘛非要老爺老爺?shù)暮埃嗖蛔鹬厝税?,如果我喊你大娘你樂意么?p>  沫兒扶著額頭,一滴冷汗堪堪落在了手心。

  南宮寺沉著臉上下掃量了她半晌,聲音聽起來很是不悅的“哼”了一聲,扭頭便走了。

  慕夕張了張口,指著他遙遙去的背影,莫名其妙道:“哼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是最新的打招呼方式?”

  沫兒撇了撇嘴,小聲道:“南宮老爺似乎不大高興?!?p>  慕夕聳聳肩,忽然肚子咕嚕一聲,逐不好意思道:“餓了,走,回去用膳?!?p>  說到吃飯,慕夕就滿腹悲傷,她這幾日真是掉了好幾斤肉。因?yàn)槌运?,必須吃清淡的食物,可她本就是個重口味患者,想吃的都吃不上,天天白粥青菜五谷雜糧吃的味覺都快癱瘓?,F(xiàn)在好不容易恢復(fù)好身子,還不吃夠個本?

  她今日要去廚房給自己做幾道菜,說實(shí)話,雖然南宮家是有錢的不得了,每日的食膳也是花樣百出,奢侈的要命,但慕夕總覺得味道差了一點(diǎn)。她還是更相信自己的手藝。

  于是,她一回到院子就跑著去找墨軒,待表明了自己的意圖后,墨軒二話不說連忙擺手,表示不愿意參與這項(xiàng)活動。

  慕夕向來是個自來熟,在南宮長歌府上住了幾日,已經(jīng)把姑娘家該有的矜持和各種繁復(fù)的禮數(shù)忘得一干二凈。且與墨軒和迎風(fēng)的關(guān)系也是日進(jìn)十里,已到稱兄道弟的地步。

  墨軒清楚南宮長歌是很挑剔的人,府上的廚子本就是百里挑一選回來的,慕夕平時怎么鬧都行,要是把廚房也折騰了,真不知道南宮長歌會不會把他倆一起趕出去。所以墨軒堅決不同意慕夕帶他去廚房折騰。

  慕夕對于墨軒的不信任,表示很難過,捶胸頓足唉聲嘆氣了半晌,左右斟酌了墨軒所顧忌的事情,最后還是覺得比起被南宮長歌踢出去,能吃到美食更為重要些。慕夕是個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人,她反復(fù)的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廚藝是有多驚人多厲害多牛B,愣是讓墨軒將信將疑的陪她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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