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問我感覺怎么樣?
我將《茅山宗捉鬼秘術(shù)》大致翻開看了一下,只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很多紅顏色的細(xì)字,有些甚至還寫到了書頁的夾縫里,得用放大鏡才能看出點名堂,書里還配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紋,以及一些棺材死尸方面的圖案,努力的嘗試著念了幾句,才發(fā)現(xiàn)很多語句都不太順口。
于是我看向爺爺說:“嗯,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感覺,就是有些語句不是太通順,念起來挺拗口的。”
爺爺原本慈祥的臉一下子變得兇神惡煞起來,一記腦瓜崩又打在了我的頭上,他嚴(yán)歷的訓(xùn)斥了我?guī)拙洌骸敖心阈∽悠綍r多用功讀書,你這書看來是讀到豬屁股上了,這本書上記載的全部是茅山正宗的秘術(shù)法門,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學(xué)到了這些你以后必將受用一生,以后多用點心知道嗎?”
我哦了一聲,回答說知道。
然后爺爺就讓我將書藏好,然后吩咐我去里屋把需要的工具全部準(zhǔn)備好,過幾天就去降了那個紅衣女鬼。
我按照爺爺?shù)姆愿?,?zhǔn)備好了所有的捉鬼工具,桃木劍,招魂鈴,震尸符,墨斗線,銅錢劍,五色令旗,五雷木,朱砂,還有爺爺一直掛在柜子里很少有出場機(jī)會的黃色道袍。
看完我所準(zhǔn)備好的東西,爺爺顯得很是滿意,他嗯了一聲,然后就一個人去了后院,在木材堆里,挑選出來一副上好的桃木,準(zhǔn)備做出一口桃木棺材。
我在爺爺旁邊,看著他做著棺材,他一邊刨著木屑,一邊拿麻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嘴里嘟囔著說:“這個老李,不知道從哪個陽陽先生那里得知,居然也知道桃木紅棺震煞魂的方法,那個陰陽先生看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我問爺爺是他厲害還是那個陰陽先生厲害。
爺爺一邊干活一邊回答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你小子要學(xué)的東西還多著呢。”
經(jīng)過幾天的日夜奮戰(zhàn),爺爺終于將桃木棺材做了出來,也刷上了大紅油漆,棺材擱在存棺房,和周圍的那些存放的黑棺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看著那口鮮紅如血的大棺材,就讓我忍不住的發(fā)怵。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爺爺很快給李建國打了電話,說是可以將那女人的尸體送過來了。
李建國也很快叫了一輛靈車,將碧玉的尸體送來了黃泉棺材鋪,按道理來說,在案件還沒有了結(jié)的情況下,受害者尸體是要一直寄存在醫(yī)院太平間,或者是殯儀館里面的,只能等到案件有了定論,才可以處理掉尸體,要不說這老小子還真是神通廣大,人脈真是夠?qū)拸V的,他不僅花錢打通了警察局,了結(jié)了案子,定性為碧玉系自殺身亡,他老婆以及那批小流氓才得以無罪釋放,他還私下里賠給了碧玉家屬一大筆錢,然后家屬也同意不打算追回尸體了,可以說他還真有一套,不得不承認(rèn)錢這東西是真的好使。
我和爺爺卻并不關(guān)心他的這攤子破事,只想著能快點將這筆買賣完成。以后就不再插手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情。
幾個人同心協(xié)力,將碧玉的尸體,從靈車上搬進(jìn)了桃木棺材內(nèi),爺爺給尸體貼上了一張震尸符,為的是防止炸尸,又在棺材前面安置了一盞引魂燈,叫來一個陽陽先生,幫忙守在棺前,防止引魂燈熄滅,之后又將法事的場地選在了李建國的別墅門口。
我跟隨著爺爺一幫人,來到了別墅門口附近后,連忙幫著布置好了法事現(xiàn)場,另外在一處空地上,搭建了一個臨時帳篷,這是用來存放法器和休息時的地方,爺爺穿起了道袍,他的這副打扮,我還是頭回見到,感覺那道士袍穿起來挺帥的。
離開了帳篷,爺爺叫人扛了一把梯子過來,架在了大槐樹的樹桿上,然后就親自爬上了梯子,只見他手里還握著一把鋸子,朝著一根碗口大的樹枝就是一頓開鋸,樹枝上還系著一根上吊用過的麻繩。
下面觀看法事的人群,看著爺爺?shù)倪@頓操作,全都驚呆了下巴,有人忍不住問爺爺:“道長,你鋸斷樹枝做什么?”
爺爺瞟了底下那人一眼,回答說:“這個叫送煞,這棵老槐樹本來就是招惹邪物的,現(xiàn)在上面又吊死過人,這樹枝和繩索都?xì)堄型稣叩脑箽猓允侨f萬不可以留的,必須將它們砍下來,然后送往海邊焚化入海才行?!?p> 在此期間,爺爺畫了很多黃符,派送到附近所有居民家中,讓他們務(wù)必貼在門窗上,晚上九點鐘嚴(yán)禁出門,緊閉門窗,門前倒立擺放一個掃帚,緊接著又規(guī)劃了一條路線圖,說是送煞入海時要經(jīng)過的地方。
等到所有準(zhǔn)備工作做完,已經(jīng)到了夜晚八點,爺爺這才開始了正式的法事,他脫下了那件黃色道袍,又從箱子里找出來一件紅色的法衣穿在身上,那法衣上面繡有極其精美的圖紋,還配有一頂判官帽,看著挺像京劇舞臺上演員表演時所穿的戲服。
我真沒想到,爺爺還會有這身行頭,暗想著他是不是還懂京劇。
“你小子別愣著了,快將顏料盒與毛筆給我拿過來!”爺爺坐在一個鏡子前,喊我跑腿。
我很快找到了那盒顏料和幾支毛筆,遞到了他的桌前。
爺爺不再說話,而是一心一意的拿著毛筆沾上顏料,一筆一劃的在臉上勾出來一副臉譜。
我看到這里,只覺得好笑,就問爺爺說:“爺,您這是來捉鬼的?還是來唱戲的?”
爺爺轉(zhuǎn)過臉來,嚴(yán)聲回答道:“你懂個屁,不懂就別跟著瞎摻和,你再仔細(xì)瞅瞅,爺?shù)倪@身行頭再配上這張花臉,像誰?”
我仔細(xì)觀察了一翻,又回想了一下,然后不由得一聲驚呼:“鐘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