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看一下他的電話號碼?!痹诒粐樍艘惶?,李毅這才想到,編一個名字再說出來是極其容易的一件事。既然他的人設已經(jīng)被嚴瑟毀滅了,那再做得再過火一點也沒關系?,F(xiàn)在最重要的是跟仙人的關系是不是真的,要判斷就只能看這個了。
柳碧掏出手機,打開了一個快捷方式。大家都看在眼里。
李毅記憶的深處還留存有這個號碼,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爸爸曾經(jīng)撥通了這個電話,像是擔憂頭會突然掉下來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匯報工作。
那時的場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因此,當時看到的這個號碼也保留在他心中。
“你們不會也要找他麻煩吧?”柳碧把手機收起來,“要爬很長一段山路的哦?!?p> 那李毅卻正好以此為借口,罵罵咧咧的,帶著人離開了大院。
回頭,只見導演和幾乎所有劇組成員都紛紛鞠躬,導演還把本來要讓李毅捎給他爸的好酒提了來。
“真是……這……小姐,”導演笑瞇瞇地迎過來,“您來怎么不和我們說一聲……好安排安排,偏要現(xiàn)在……”
她感到很驚訝,用眼神向伊西絲求助。
只有佚名翻了翻筆記本:“這估計就是仙都市的一個特有社會現(xiàn)象。尤其是那些有一定社會地位卻同樣被壓迫的人中,開始拼命尋找關系并且將此作為欺壓人的工具,但是本身又極懼怕其他的【關系戶】?!?p> 導演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他分出一瓶酒來塞給佚名,又不敢公然制止,只是一直送笑臉出去:“少爺,何必說得這么不堪呢?我當年還抱過你呢,哈哈……您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您遇到難關的時候,不就我一人支持你嗎?今天也是特意來邀請您客串的,您看,您多適合……”
突然,他被強行推到一邊,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編劇走上前來,握住大家的手,深深鞠了一躬,也沒說什么。
導演又掙脫了防線,強行要留大家吃夜宵,只見幾個雜工從接李毅的車上拿出來不少高級啤酒,還有在海灘上現(xiàn)捕的魚蝦貝蟹,據(jù)編劇說,這都是李毅要求的,如果不提前給他準備好,他就不來拍戲。為了搞這個,劇組花了很多錢哩。
說到這里,導演也不管什么了,趁柳碧贏下一城,大罵起李毅來。
李毅這個人吧,光看外表的確沒什么值得戒備的,內(nèi)心也不會用計,從小成績就差,單憑他這種人是威脅不了他人的,可他李毅這個名字,說出來能嚇死人。
他爸因為他可能會一事無成,就預見了和平年代演藝事業(yè)的發(fā)展,拿鞭子抽棍子打,終于逼他去跳舞。開始他還不想去,后來發(fā)現(xiàn)幾萬人捧他捧上了天,就主動要去跳,還有樣學樣,進軍演藝事業(yè)。
導演幾乎所有朋友見了他都很想一拳上去,心里幼稚,承受能力差,動不動就他媽哭,還時常棄全盤大義于不顧,惹得大家都不開心。
的確有人管教過他,但是不管是導演還是演員,在第二天紛紛被傳媒部門封殺,身邊的人也遭到威脅。再加上一旦伺候好了,錢是滾滾而來,久而久之,也就人人都順著他辦,甚至他一哭,就幾滴眼淚能給勸兩個半小時。
當然了,就像佚名所說,也有人跟他拼關系,可人家手頭甚至還有機甲部隊的調(diào)動權(quán),結(jié)果自己和靠山都被抓進去,現(xiàn)在還在牢里面掐來掐去呢。
導演也瞞不過柳碧,他所能依靠的,也不過是幾個有資本的大老板和浮光海灘區(qū)的負責人而已,面對這樣,也只能是小鬼見閻王了。
今天嚴瑟第一次和他直接對戲,也是想歷練嚴瑟,卻沒想到直接把李毅【歷練】了一下,雖然心有余悸,但還是很暢快的。
“那……我們就是來這里玩的,你們怎么繼續(xù)拍下去呢?”伊西絲吃完一個生蠔,突然想到一件事。
導演嘆了一口氣:“我們也沒這個膽讓您幾位賠償啊,只能打水漂了?!?p> 嚴瑟卻出乎意料地拿出了手機,連撥了四個電話:“喂?這段時間休假是吧?那邊允許嗎?嗯嗯。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當然能直接出鏡!哦?那真是太好了!”
“就是這樣,導演。我就不演了?!彼f,“不過,新的演員已經(jīng)找好了,不要任何片酬,只是拍攝地要選在安全市?!彪S即拿出幾份名片來。
導演一看,只見就是隔壁安全市影部的兩位審訊官嚴琴和容雪琳,甚至連鐵面組的夏悠和萬人之上的加百利大人都能請來。
這嚴瑟看起來只是個素人,本以為欺負欺負她沒什么,從沒想過她的人脈這么發(fā)達!
雖然兩棵搖錢樹全要沒了,但是能結(jié)識這么些高層,以后再安全市可不是節(jié)節(jié)爬高嘛!吃完晚飯就趕快帶著一幫人趕去安全市。
月華如水,等到完全看不到導演的車了,嚴瑟依舊留在大家身邊。
“你還不走嗎?”姬沃很好奇。
“不走。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彼仡^微微笑了一笑,“幫我干了這么多我不方便干的活,還間接趕走了那個死勢利眼,我就答謝一下,和你們一起過七夕節(jié)吧!”
與這里歡樂氣氛不同的是,仙都山上卻一片死寂,連一絲光都沒有。山洞的門很罕見地緊緊閉上,而嚴仙正站在桃花樹下,身下是一個伏倒的人影。
“此事可真?”
“千真萬確,仙人大人,您可一定要給我可憐的兒子一個公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在只有陰冷月光的背景下,他瞎了的右眼更加可怕,“我明天就去浮光海灘?!?p> 那個肥頭大耳的人諾諾連聲,歡天喜地地從階梯上奔了下去。
后腳剛進門,大門又被關上。
面前是神情一樣嚴肅的素鱗、花釀和語夏。
“花釀姐,穩(wěn)住局勢別讓他發(fā)現(xiàn)。素鱗,告訴你的人說我默許了。語夏姐,請把我的泳鏡和游泳圈找出來,謝謝?!?p> 大家都點了點頭。
“那Master有什么安排嗎?”
嚴仙走到電腦前,蒼白的光照著他的臉。
“那部《我的哥哥哪有這么體貼》你們不是看完了嗎?作為兄長,怎么能不和妹妹一起過七夕節(ji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