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汐婭瞪大的雙眼中滿是不可相信,然而這樣的景象被對方盡收眼底。
“愣什么?先救人?。 毕匿口s快從瓦礫堆里面爬出來,眼睛不斷示意大家把人質(zhì)救出來。
柳碧當然會意,剛剛要邁步過去,整個人立馬動彈不得,就好像被冰住,釘在了地上一般。
汐婭和她的心中,立馬浮現(xiàn)出了一個充滿陰影的形象:那個差點讓卉飲彈身亡的肯特羅。在不確定作用范圍的情況下,一旦大家被困住,那大概率是出不去了。
汐婭沒有輕舉妄動,她向前兩發(fā)子彈過去,只見那子彈都統(tǒng)統(tǒng)停止在了空中,那個伊芙琳用手一劃,反向飛來的子彈又被早有準備的汐婭兩三個跟頭躲開。
對方?jīng)]有更多的動作,而是頹然癱坐在地,捂著臉哭了起來。
“你……你沒有貿(mào)然去探查被我控制的人的情況……還懂得試探范圍……甚至能躲過被我控制的子彈……”她哭得很傷心,甚至連嗓子都快啞了,“肯特羅一定是被你們殺了吧……不然,這樣的招式……你們是不會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她還是有情感的,再加上她的情感只集中于一人,應該比之前的封印者都要好說話得多。被解除控制的柳碧挨到她的身邊,想要去安慰這個悲傷得蜷起身子的人。
汐婭來不及阻止,卻只見柳碧被死死卡著脖子,整個人一動也不能動。女人舉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出:“你們殺了我和他的結(jié)晶……殺了我的好兒子……還想要毀滅我嗎?”
眼看著夏悠已經(jīng)將牢門一扇一扇破開,里面的老老小小傾巢而出,在她的指揮下一個接著一個,向樓道中走下去,汐婭心里感覺已經(jīng)可以動手了,便再打出一顆子彈誘敵。
果然,伊芙琳為了接住子彈,不得不放開柳碧。正當這一瞬間的空隙內(nèi),柳碧強忍住鎖骨頭的疼痛,一腳將她撂倒在地。
夏悠早就雙手引起毒霧,紫色的霧氣向面前彌漫開來。
光芒一閃,柳碧傳送回毒霧的作用范圍外。雖然嗆進了幾口,但還不至于誤大事。
只見毒霧散去,伊芙琳全身早已潰爛不堪,花花綠綠的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沒有一塊皮膚是完整的,原本一頭飄揚的金發(fā)已經(jīng)變成稀稀拉拉如荒草般的白絲,面上胸前,手臂腿彎,皆露出森森的骨骼。眼珠早就化為膿水,只留下黑峻峻的眼眶,似乎深極黑極而沒有盡頭。
她似乎不相信自己變成了這幅模樣,剛剛想往前走,腳下立馬支撐不住,整個人就像倒塌的積木一般,散著靠著落在地上。
“快看!”夏悠眼尖一下發(fā)現(xiàn)了她胸口封印下的一個紫色小瘤子。之前要么是沒有破壞封印者的身體,要么是破壞得太徹底將其毀壞,總之,大家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種東西。
伊芙琳的身旁還有大量殘留的毒素,她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快速復原,而這溶解一切的毒霧殘留在身邊,無時無刻不在侵蝕她的血肉。
柳碧雙手大張,將毒云深深開了一條路來,飛身過去,一拳掏進伊芙琳的心口處,就趁恢復之時,一把將它摳挖了出來。
穩(wěn)穩(wěn)端在手中,只見伊芙琳的身體再也沒有復原,隨著毒霧被動作的勁風吹散,她的身體也慢慢失去水分,變得干癟可怖。
大家剛剛還想說柳碧太沖動,現(xiàn)在自然個個敬服。看來這核果然是維系封印者身體不滅的力量,夏悠興沖沖地湊過來,要拿到自己手上研究。
“別過來!”柳碧突然尖叫一聲,把剩下兩個人全嚇住了。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球上迅速包裹出一層薄薄的肉,這肉竟然和柳碧的手融合在了一起,隱隱有奪舍之意。
趕忙丟掉,只見伊芙琳的身體在空中迅速復原,筋肉纏繞的右腿還剛剛新生,在空中就一下過去,還將柳碧踹向窗口。
碎玻璃扎破了她溫潤潔白如香玉的臉頰,整個人都斜掛在窗外,她想要把身子坐起來,腹部卻一陣刀絞一般的劇痛,更加要滑下窗去了。夏悠和汐婭兩人趕忙過來扯住她,卻也給伊芙琳成功復原的時間。
“你們是傻子?!币淋搅赵诤竺嫘Φ?,“如果剛才任她滑下去,你們肯定已經(jīng)致我于死地了?!?p> “你說呢?”汐婭也陪著她一起笑,“如果你真的認為我們是傻子,早就動手了?!?p> 不知道為什么,汐婭剛才就只是想把柳碧救起來,根本沒考慮會不會暴露自己曾經(jīng)屬于rebuild的事實。而且,她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定伊芙琳的身份了。
“稀有的有同情心呢……作為一個如此能委屈自己的女人,我倒覺得你很容易相處?!?p> 柳碧覺得汐婭剛才那句話莫名其妙,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然而,三人都沒有料到伊芙琳心中的喜悅:她可一點都不傻,汐婭能知道自己是首領最年輕的一名妻子,并且如果柳碧她們也和rebuild有瓜葛的話,應該也聽過二十年前自己在黑道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跡。
這樣么……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柳碧因為舊傷復發(fā),還只能被夏悠攙著走。不僅如此,伊芙琳還有致勝法寶,她第一次感到勝率是如此的大。
閉上雙眼,用嗅覺、用聽覺、用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來感知空氣的流動、感知在嘈雜的噪音中,商場外墻飛過的對燕、感知漂浮在身邊的,每一個塵埃。
上一次還是在陽光明媚的湖邊,和那人無拘無束地閑聊;還是在夕陽的余暉中,訂下一生的誓言;又或是在公園的長椅上,笑靨流出不盡的情話。
而現(xiàn)在,她又將身體融入世間一切萬物,換句話來說,所有的事物即是伊芙琳一人。
柳碧他們腳下的地面忽然軟下來,將半個身子全部包裹在里面。正當不知所措之時,與她的距離忽然被拉近。兩人之間的一切一切都被縮小了好幾倍,而側(cè)邊的器物呈現(xiàn)出一種奇特的扭曲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