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主能有什么壞心思
從不由自主地答應(yīng)何九歌的請求,到離開靜王府,朗清整個人一直恍恍惚惚。
“你——你來找顧遙就是問這個?”朗清猶豫了半天,還是想要問清楚。
何九歌正在琢磨剛剛顧遙的回答,隨意嗯了一聲。
她剛剛得到的答案太重要了,有了那個答案,她之前的一些猜想就有了支持。如果那樣的話,也許盧凌霜的死要重新來審視。
忽地一陣夜風吹過,“阿嚏!”何九歌狠狠打了個噴嚏。
她裹緊衣服,低頭一看,黑色的長衫。這不是她的衣服啊。
何九歌扭頭看朗清,果然,他的長衫不見了。
朗清解釋:“夜里風大,怕你著涼?!?p> “哦。對了,你剛剛問什么?”
朗清又問一次:“這么晚,你來找顧遙,就是想問他盧凌霜的短劍?”
何九歌立刻笑起來:“對啊,因為我剛剛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知道短劍的樣子,就能確定了?!?p> 朗清也是極聰明的人,可他此刻心思不在這件事上。
夜半三更,月光正好,路上沒有人影,格外幽靜。他們兩個人并肩而行,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他們的衣擺糾纏在一起,夜風撩過她的長發(fā),發(fā)絲柔軟,正拂過他的手背。
他的心跳得極快,以往練功最累時都沒跳得這么快過。
朗清望著她的側(cè)顏,狠狠握緊拳頭。他居然想要把她……他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
“朗清……”
正是在這時,何九歌溫柔軟糯地喚他的名字。
朗清瞬間被驚醒,啞著嗓子:“嗯?!?p> “一會兒咱們?nèi)フ腋绺绨伞!焙尉鸥璧穆曇衾锊夭蛔⌒σ?,忽地又搖頭,“算了算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好?!?p> 朗清送她到門口,何九歌把外衫還給他:“謝謝你,朗清?!?p> 外衫上還殘留著她的體溫,似乎還有淡淡的梅香。朗清恍若味覺,徑直回了屋里。
第二天一早,何九歌就讓霜降去請何不歸。
何不歸來時,何九歌房門緊閉。霜降解釋:“小姐說,請四少爺稍候?!?p> 朗清原本在院中練劍,此時收勢,坐在亭中專心擦劍。
忽然,一聲慘呼從門內(nèi)傳來。何不歸和朗清趕緊沖進去。
只見何九歌捂住胸口,半躺在地上,極痛苦的樣子。
“怎么回事?”朗清趕緊扶起她。
何九歌慢慢回答:“黑衣人……打我……”
這時翻窗出去的何不歸已經(jīng)回來,朗清詢問地看他,他搖搖頭,意思是沒見到黑衣人。
何不歸急問:“看清楚了嗎?什么樣子?多高?有什么特征?”
何九歌眨眨眼:“……太快了,我沒看到?!?p> “這可奇了!明明我們兩個聽到聲音就進屋,他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離開?而且,我兩個影子都沒看到?!焙尾粴w懊惱。
“你為什么覺得是一個人?”何九歌問他。
何不歸懵了:“難道竟有兩個人?”
何九歌嘆氣:“哥,要不,咱們來重現(xiàn)一下吧?!?p> “重現(xiàn)?”何不歸點點頭,“倒是個辦法。”
于是,朗清扮演黑衣人,何不歸依然站在門口。
何九歌無辜地看著朗清:“你這么兇,我都害怕了……”
朗清笑道:“我不兇,怕你喊不出來?!闭f著,他飛快上前,指尖輕輕點在她的額頭,轉(zhuǎn)身就跑。
難道他又知道她的想法?何九歌一愣,他已經(jīng)翻窗出去了,趕緊“啊”了一聲。
話音未落,何不歸破門而入,也翻窗而出,的確沒看到朗清的身影。想起何九歌第一次驚呼時,明明他離門更近,卻被朗清先推開門,頗有些不服氣:“這小子真快!”
朗清回來后,問:“有什么不同?”
想了想,何不歸說:“窗子不同。第一次窗子關(guān)著,剛剛是開著的。誒,對啊,為何他逃跑要關(guān)窗呢?”
何九歌確定,她想做什么,朗清都知道。
“哥,為什么你覺得,當時屋子里除了我還有別人?”
“當然是你受傷了啊。”何不歸又不蠢,這會兒也明白了,“難道,你假裝的?屋子里只有你一個人?可你為什么?。俊?p> 話音未落,他恍然大悟:“門窗緊閉,與盧凌霜的死亡現(xiàn)場一樣。難道——他竟是自殺?”
何九歌點點頭:“目前來看,這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不對不對?!焙尾粴w搖頭,“劍是從后心刺入,他怎么可能把劍刺入后心呢?”
見何九歌看來,朗清只好解釋:“劍柄并非圓頭,而是平頭,完全可以立在地面不倒?!?p> 何不歸疑惑:“你怎么知道?”
“是顧遙告訴我們的。那把短劍一直陳列在王府兵器庫,是顧遙賞賜給他的。”何九歌解釋。
何不歸疑問:“就算他把短劍放在地上,能夠一箭穿心,自殺成功。可兇器直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由屋里血跡判斷,從中劍到死亡,他壓根沒動過,那兇器是怎么藏起來的?”
朗清:“其實根本沒藏,一直就在我們眼前。”
“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何不歸不信。
何九歌只好解釋“這個嘛,就要從何曉蝶的臉說起了。”
聽了這話,何不歸眼角抽搐,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說起來,還要謝謝那位神秘人。我聽說,何曉蝶當時以為自己真被毀容了,哭了一整天呢。我就想,會不會是這樣——”何九歌繼續(xù)說,“盧凌霜先將短劍準備好,在皮紙上畫出劍柄,讓別人誤以為他帶了短劍。趁顧遙不注意,找間書房關(guān)好門窗。把事先準備好的短劍放在地上,狠狠地躺下去,了結(jié)自己?!?p> 何不歸大駭:“他可真是夠狠的,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去死?!认?,在皮紙上畫劍柄到底有什么用?還有那兇器到底在哪???”
“哥,”何九歌嗔怪,“咱們家是不是冰窖?”
“對啊,不少人家都有呢。”何不歸臉色巨變,“難道短劍就是——”
何九歌點頭:“沒錯,就是它。一開始發(fā)現(xiàn)皮紙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后來也就清楚了。所以說,他先做好冰劍,再用皮紙畫好劍柄包裹在外面,這樣,只要不拔劍就不會有人知道,劍鞘中是一把冰劍。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他只好事先把皮紙撕下來吃掉。可能是沒清理干凈,所以才會沾到地上和傷口上?!?p> 不知是激動,還是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她臉頰微微泛紅,眼里閃著光。
朗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他才不關(guān)心盧凌霜的死法,只想著再不能讓她碰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