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玩
夏淵笙沒有把吳灣灣帶上祭祀,他只帶上了民安跟兩個侍衛(wèi)就上山了,都沒有通知吳灣灣他出門了,還是吳灣灣問起,方丈才告知她,皇上一大早就上山祭拜了。
所以說,在夏淵笙心中,吳灣灣只不過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女人,但對他來說不是重要的女人。經(jīng)過這一路,紀楠已經(jīng)把吳灣灣在夏淵笙心中的分量掂量了個清楚。
其實女人要迷倒男人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真正困難的是如何讓男人在心中給她永遠保留一個位置,并且能夠離不開她。
按照這個趨勢,吳灣灣回宮之后肯定會被人為難,到那個時候,只要她出的錯多,那夏淵笙必定會失去耐心,到那個時候,夏淵笙的目光也就離開吳灣灣了,要保持新鮮感跟距離感,才是關鍵。
因為昨天因為紀楠而受難的素菊,對紀楠的態(tài)度越發(fā)惡劣起來,乘著吳灣灣沒有看到,把臟衣服全丟給了紀楠,態(tài)度更是冷漠惡劣,儼然有欺負新人的架勢。
紀楠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面前堆疊成一座小山的衣服,里面還有素菊自己的吧?她發(fā)著呆,雙手撐著腦袋,沒人知道這個目光無神的少女在想什么。
“喂!”素菊去而復返,面露愁色,走到紀楠面前,沒好氣地喚了她一聲。
“???什么?”紀楠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容華叫你過去!”
素菊看著這些衣服,里面還有一些干凈的,她是故意為難紀楠才拿出來的,不過看來現(xiàn)在,她是自作自受,因為吳灣灣讓她來找紀楠,是因為吳灣灣想找紀楠陪她在這山上逛逛,素菊就跟吳灣灣提了一句,說是紀楠還有一些衣服要洗,以此來暗示吳灣灣可以帶上她出去,而不是紀楠。
誰知道吳灣灣隨口說了一句:“不過是幾件衣服,你幫她洗了不就好了?!?p> 素菊不敢讓吳灣灣知道她拿了很多衣服給紀楠,所以只能默不作聲。所以說,她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紀楠找到了吳灣灣,她今天穿了一身束腰的藏青色長裙,雖然是裙子,但有點像男人穿的袍子。下面還穿了白色的褲子,就連頭飾也簡單地只有一根簪子,她把頭發(fā)都盤了起來。
“這是要做什么?”就兩個人的情況下,紀楠跟吳灣灣是絲毫不客氣的。
“出去玩啊,聽方丈說,這山腰上有竹林,還有小溪呢!或者往山下走,昨天上山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一個湖泊,感覺很棒的樣子?!眳菫碁骋呀?jīng)有很多年沒出宮了,而且正好皇帝不在,她當然要好好出去玩了,既然是要好好出去玩,那當然不能帶素菊這么無趣的人,當然是要叫上紀楠!
“出去玩啊?那你問過方丈,皇帝什么時候會回來嗎?”
“下午吧!沒問,但我估計著,時間應該會很長吧!”
“是嗎?”紀楠挑挑眉,不就是上個香,掃個墓,還能做什么?怎么會從上午一直拜祭到下午?
“那待會去問,你先看看我,這個樣子還好嗎?”說完,就轉了一圈,確定紀楠可以把她全身的打扮都盡收眼底。
“唔,換一個黑色寬腰帶吧!”紀楠說出她的專業(yè)意見。
“好?!眳菫碁辰z毫沒有遲疑,立刻就換上了。
換完腰帶的吳灣灣,腰部看上去細了很多,整個人也挺拔了不少。
“走走走,我們快點走!”吳灣灣推著紀楠往門外走,但是跨出門口后,她就又成了端莊的吳容華,挺直著腰板往前走,身后跟著一個垂著腦袋的丫鬟。
可是吳灣灣太急了,走出門口后,被紀楠拉住。
“喂,還沒問方丈皇帝什么時候回來呢!”紀楠還記得,剛才沒提醒是因為她以為吳灣灣是去找方丈的,誰知道她就直接從后門出來了。
“啊,我忘了,不過無所謂了,再繞回去多蠢??!大不了我們待會早點回來嘛!走啦走啦!”吳灣灣從后推著紀楠。
她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表現(xiàn)出小孩子般的活潑,紀楠這么想著,她肯定是寂寞了很久,也等了很久,這是自由的味道,沒有壓力,沒有負擔。紀楠也不想破壞了吳灣灣這難得的自在時光,于是也隨著她去了。
她們順著小路就走到了竹林,有不少春筍冒出了頭,正在長成竹子。
“你看你看,這里好多竹子??!”
“我看到了?!奔o楠看著吳灣灣興奮地跑在她面前,而她則像一個大家長一樣看著她。
“紀楠,我們挖竹筍吧!”吳灣灣指著地上的筍。
“你又沒拿鏟子,而且你會挖嗎?”
“不就是挖出來么!沒差啦!”吳灣灣無所謂地擺擺手,目光搜尋著周圍的地上有沒有棍子之類的東西,可以替代鏟子。
既然她都沒所謂了,紀楠也沒有意見,她看到地上正好有跟棍子,蹲下身子撿起,然后扔給吳灣灣。
如果現(xiàn)場有別人的話,看到這幕肯定要大跌眼鏡,哪有丫鬟這么對待主子的,兩人的身份簡直就應該反一反。
蹲在一旁的吳灣灣絲毫不介意,反而拿起紀楠扔來的棍子,開心地挖了起來。紀楠往她那邊走去,蹲在她身邊,但是她沒有幫她。吳灣灣挖了一段時間,還沒有見到底,就抬頭問:“你知道筍的根很深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個朋友跟我說過,挖筍要技巧,看你這么挖,恐怕挖一天都挖不出一個。”紀楠指指筍尖。
吳灣灣聽完,把棍子一扔:“沒時間了,我們?nèi)フ倚∠ 睍r間不多,她要多玩一些。
紀楠只是微笑著跟著她走。
靠著吳灣灣驚人的直覺,她們竟然直接走到了小溪邊上,大概是因為今天這個日子比較重要,溪邊一個人都沒有,溪水是從一個巖洞里流出的,涓涓細流,源源不絕。
吳灣灣看到四周無人,便把鞋子脫了,直接踏入了小溪流,清澈的溪水扼住了她白皙的腳踝,她卷起褲管,把下擺繞到腰上,腳掌踩在鵝卵石上,有些痛,但更多的是舒服。
“喂!快來!”吳灣灣轉頭對紀楠喊著。
紀楠笑著搖搖頭。
吳灣灣臉色一變,假裝惱怒的樣子:“快點過來!這水特別舒服,真的!”
紀楠還是擺手搖頭:“你自己好好玩吧?!?p> 吳灣灣看她堅持,也就不再叫她了。
紀楠就地坐下,挽起膝蓋,上身靠在膝蓋上,她側坐著,面朝吳灣灣,手邊就是溪水,只要一伸手,就能觸及到微涼的水。
吳灣灣一個人走了一段,覺得沒意思了,而且腳掌有些疼,就往回走,看到紀楠一個人發(fā)呆,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距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她一彎腰,把水往紀楠身上一潑,紀楠措不及防,臉上掛滿了水珠。
“喂!”紀楠回過神來,看到吳灣灣朝著她笑,于是一抬手,用同樣的招數(shù)往吳灣灣身上潑水。
于是,一場潑水大戰(zhàn)就這么開始了。
最后,兩個人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她們的鞋子都已經(jīng)濕了,兩人就這么光著腳丫,舒服地曬著太陽。身旁還有兩雙鞋。
“真是好久都沒有那么痛快了。”吳灣灣由衷地感慨。
“真是抱歉。”紀楠其實是想說,要是當初帶你出宮就好了,就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唉,不用為我感到悲哀啦!至少我比那些大家閨秀要好得多,好不容易熬出頭,要嫁人了,誰知道就這么進宮了?!眳菫碁尺€以為紀楠是在安慰她。
一說到這個話題,氣氛立刻就沉重起來。
“還好,身邊還有你這么一個朋友?!彼蝗幌肫鹨郧吧磉叺馁N身宮女,那是她的心腹,她把她當妹妹對待,但終究不是平等的朋友關系,只有紀楠,會這么沒規(guī)矩地對待她。
“走吧!已經(jīng)很晚了?!奔o楠覺得肚子餓了,應該是中午了,“你要不要回去吃東西?”
“吃東西?!”吳灣灣立刻就坐了起來,“好啊,我們燒烤吧!”
“燒烤?烤什么?烤竹筍嗎?”紀楠以為她是在說笑話。
誰知道吳灣灣竟然很認真地點頭了:“好啊,就烤竹筍好了,可惜著小溪里沒有魚,不然我們就抓一條了!對了,這里會不會有地瓜?”
紀楠絕倒:“這個季節(jié)怎么會有地瓜!竹筍怎么烤?你都沒挖出來呢!”
“這沒關系,我去挖竹筍,你來生活,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我要燒烤!”說完,就起身拿起鞋子穿上,
紀楠還沒拒絕,吳灣灣就一溜煙地跑了。
紀楠無奈,她還要自己去撿柴火,最大的問題是,別說打火機或者火柴了,就連火折子都沒有啊!要她鉆木取火么?她根本不會??!
因為懷抱著燒烤這個目的,吳灣灣很快就把一個筍挖了出來,帶到了紀楠身邊。
紀楠才剛剛撿完柴火回來,她覺得她今天腦子真的是壞掉了,跟吳灣灣跑出來玩燒烤。
“生火,生火!快點!”吳灣灣催促著紀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