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切磋項目
“韓先生和善兄你們繼續(xù)，就當本宮不存在?！饼R軒世淡淡一笑，也不惱火莫子豪的傲慢無禮，他自認是有學識有身份的人，和粗人不一般見識。
“老朽此次前來只是為了印證醫(yī)學，還請善小哥不要誤會。中域道醫(yī)業(yè)死氣沉沉數(shù)十年，老朽想以一己之力打開這個局面。”韓離子立刻上前向莫子豪拱拱手，無處不體現(xiàn)了他的休養(yǎng)。
坐在椅子上的齊軒世聽到這句話有點不自在，中域道醫(yī)業(yè)還不是被他老齊家整成這樣的。其實皇室也不想這樣，但這就是壟斷所要付出的代價。
“請韓先生賜教。”莫子豪面色一正，恭敬的向韓離子彎腰行禮。不管從道醫(yī)行業(yè)，還是兩人私下不為人知的關系，莫子豪這一禮是真心而施。
如果韓府沒有出現(xiàn)個韓惠蘭，莫子豪相信百淵府和宰相府絕對會成為世交。哪怕莫府遭難，韓府就算無法救援也不會因為韓惠蘭鬧的無顏面對莫氏子孫。
“自古醫(yī)道切磋項目無非就是那些內容，你我二人各選一項，剩余一項……”韓離子向齊軒世拱手行禮，后者也立刻站起來回禮，“就由太子殿下來定吧。三道項目，贏兩項即為勝者。”
上古醫(yī)道和武道同樣，斗爭和切磋不斷。武道有論戰(zhàn)和論道，當初在九龍?zhí)炷慌_，莫子豪就選的是論道。
醫(yī)道的切磋手段就比較多了，有診斷、配藥、煉丹、嘗藥、論道五項，其中以嘗藥最為驚險。嘗藥就是道醫(yī)雙方各開毒方互服，能最快最有效解除自身體內之毒者為勝。這種切磋如果不是生死之仇很少有人用，因為大部切磋的都是雙雙而亡。
“那么善某年幼斗膽先選。”莫子豪見韓離子說完規(guī)則后就不吭聲，他上前一步說道：“善某選擇配藥。”
五項內容之中，莫子豪最有把握的就是這一項，在中域恐怕沒有一個人比他掌握的藥方更多。所謂配藥，就是指出一個病癥，然后切磋雙方各自開藥方，莫子豪所了解的病癥相比藥方絲毫不落下風。
韓離子淡淡一笑，說道：“那么老朽就選擇診斷吧！”
韓離子的話音剛落，人們就忍不住驚呼出聲。韓先生竟然選擇善先生的長項切磋，難道他不知道善先生是從不把脈從未失手嗎？
只有莫子豪知道韓離子的用意，他知道自己應付普通病癥可以，但是一些奇癥想不把脈就得出診斷結果……根本就是做夢！
除非他完美跨進入微境，面對奇癥才有八成的把握?，F(xiàn)在他只能在門檻上站站，如果韓離子帶出來的是奇癥病人，莫子豪在這一項輸?shù)木置娣浅４蟆?p> 而且，莫子豪無意中掉入這個圈套了，配藥和診斷兩項同時進行的話，配藥的方子就是根據(jù)前面診斷的病癥而來。
局面對莫子豪非常不利！
別看韓離子臉上微笑，心中卻是無比苦澀。他提出的切磋項目是范仲子和皇后商討而定，就是沖著莫子豪的軟肋而去，鳳鳴宮想以這招戳破善流從不把脈的神話。
“這最后一項嘛，就選論道吧?！饼R軒世開口說道。
韓離子眼中一亮，這才是他最想切磋的內容，他想看看中域的醫(yī)道和外域到底有多大的差距。而齊軒世選擇這個項目，就是欺負善流年青，學識怎么可能和韓離子這種大儒相比呢？
從局面上來看，莫子豪已經(jīng)完全處在下風了。診斷、配藥和論道，三個項目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少年除了有點壓力之外，并沒有多少受挫之心。
迎難而上，這才是……純爺們！
“那么我們就開始吧，第一項——診斷?！表n離子的話剛落，從他身后的人群中就站出來一個中年人，韓離子介紹說道：“這位是銀州的康輝，七重天化虛境武師，前天才到盛京尋求道醫(yī)院的診治。我們和他商量過后，以他為診治對象和善小哥切磋。”
這話一落，傻子都能看出道醫(yī)院做了多么充足的準備。就連受診者都是他們出，這對善先生來說太不公平了。然而韓離子下一句話就將這些質疑聲平息。
“老朽以個人名義發(fā)誓，在此之前道醫(yī)院從未對康輝進行過任何診斷！”
所有人選擇相信他，就連莫子豪也不懷疑韓離子，但少年懷疑的是鳳鳴宮。還有什么齷齪事情，是大乾皇室干不出來的呢？
事實莫子豪還真猜對了，康輝雖然不是鳳鳴宮的托，但確實是鳳鳴宮派人確定了病癥才找來的，而且也確信韓離子能夠為其診斷。道醫(yī)院這群只知研究學術的老家伙，怎么能想到這后面的事情有多么齷齪呢。
“那么，就請你說說病癥吧?！蹦雍罌]有過多追究，權當一次自我突破。
銀州道醫(yī)院都解決不了的病癥的確可以稱得上奇癥了，鐵蛋不也是一樣嗎，幽州道醫(yī)院解決不了他才跑到盛京城來，最后還是由莫子豪為他解開病因。
“我每天上午真氣充沛，無論怎么施展武功都不可能徹底消耗空?？墒堑搅讼挛缇蜏喩戆l(fā)軟，縱然有充沛的真氣也無法挪動身子，一到晚上就跑肚拉稀痛苦的只想死，每天夜里好不容易睡著吧，做夢全是被人追殺?！笨递x說出了自己的癥狀，聽在人們耳中是又羨慕又惋惜。
真氣從不枯竭，這是多少武者夢寐以求的美事，可接下來的反應就讓人無法接受了。渾身發(fā)軟倒沒有什么，跑肚拉稀那絕對會死人，更何況夜里都睡不好。
“多長時間了？”莫子豪問道。
“也就十來天，否則我早就完蛋了?！笨递x一臉的痛苦之色，跑肚拉稀就連武者也受不了，更何況這是武道病癥，不是普通的生理疾病。
“你修煉的武道是什么？”莫子豪繼續(xù)問道。
“長風道，闡凌厲、綿長和迅疾三項武靈?！笨递x沒有絲毫猶豫就說出來了，平常別人這么問會犯忌諱，這個時候再遮遮掩掩就是找罪受了。
人們聽了之后竊竊私語，武道修行中闡述的武靈越多，就越能彰顯武道的強大。不過，雖然康輝修煉的長風道和皇室的王道，以及莫氏兵道一樣都是三項武靈，但是長風道就弱了不只一星半點。
武道闡述中的武靈也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性”，另一類是“形”。王道霸德仁，兵道忠勇詭，六項武靈全是“性”，而長風道中，也只有凌厲勉強和“性”占點邊，其余全是形。
相比而言，性之武靈最難闡，也是威力最大的，其次才輪到形之武靈。
莫子豪問完之后就閉目思索，不是他不想把脈，而是他根本就不能把脈。祁格為他打出去的招牌是一方面原因，最重要的是他武道修為太低，武夫怎么可能為武師把脈，中間差了兩個境界呢！
見少年不再發(fā)問，韓離子也開始了。他可沒有那么多的限制，可以直接為康輝把脈。
一時間空氣顯得有點沉悶，莫子豪只是閉目思索，韓離子也是微微閉目，眉心則是微微抖動。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這兩個人身上，就連康輝的表情也微微緊張。
他不緊張怎么行，如果盛京道醫(yī)總院都沒有辦法，那他就只有自殺了。也等不到跑肚拉稀拉死，這種罪簡直不是人受的。
“看你從不把脈怎么診斷出病癥。”齊軒世心中冷笑，他也清楚一點事情的內幕，畢竟鳳鳴宮的管理者是他的母后。
其實他今天來，看笑話的成分很大。大乾太子也不過是凡人，怎能不覬覦天蒙公主的美貌，善流能長伴其左右，自然會引來殿下的嫉妒之心。
當然嫉妒歸嫉妒，為了大局他肯定不會把善流怎么樣。為了女人而壞了國事，那他就不是大乾朝的儲君，而是蠢材了。
許久……
兩人同時睜開眼睛相視一眼，人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我們把各自的診斷結果寫在一張紙上，然后同時打開怎么樣？”韓離子笑道。
“沒問題?！蹦雍酪荒樰p松的點點頭。
齊軒世看在眼里微微一怔，他已經(jīng)得到診斷結果了？不可能啊，他怎么能夠知道這種病癥呢？！
太子殿下還在懷疑之中，卻見莫子豪接過紙筆，在寫下診斷結果之前，扭頭向康輝說道：“你這家伙不老實，自己吃了什么東西怎么不說出來！”
康輝一聽這話立刻傻眼，太厲害了吧，他只是聽我說了基本病癥，就判斷出我吃了什么東西？沒有人能夠了解他心中的震驚，事實鳳鳴宮把他找來時就威脅過了，絕對不能說出自己吃了什么。
這個時候韓離子已經(jīng)寫完自己的診斷結果，聽到莫子豪和康輝的對話，再看到后者的樣子時……一道怒火自心中而生。他不是笨蛋，從康輝的反應來看就知道在刻意隱瞞，韓離子立刻明白了，鳳鳴宮早在背后做了手腳！
莫子豪看了康輝的反應，心中更加肯定診斷結果。他笑著搖搖頭，提筆寫下了最終的結論。這種笑容落在韓離子眼中，盡管少年沒有嘲笑的意思，他還是感覺非常羞愧！
“丟人??！”韓離子心中長嘆一聲，隨后打開了自己的診斷結果。同時，莫子豪也展開剛剛寫下的內容，所有人的目光全匯聚在兩張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