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極其狹窒息的小巷子里,一條臟兮兮的流浪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一處地方,猛地狂吠起來,在流浪狗的狂吠聲中,幾個身影漸漸地明晰起來,一只腳輕輕地踏上實地,張揚看了一眼哪對著他們狂吠不止的流浪狗,嘴角微微一牽,笑道:“飛猇!”
飛猇興奮地一搖尾巴,汪的一聲從張揚的身后沖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嘴,對著那只小小的流浪狗一聲大叫。流浪狗一聲慘叫,一個轉(zhuǎn)身,尾巴夾在兩腿之間,一路哀鳴著落荒而逃,眾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如果此時這里有人的話,一定會嚇個半死,因為這里不僅兩個人在笑,那威武雄壯,有小牛犢子般大小的狼狗竟然也在仰天長笑,還有哪尖尖的笑聲竟是從那個年輕人手中的鳥籠之中發(fā)出來的。
張揚猛地停住笑聲,咳漱一聲,巷子里立馬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滿意地點點頭,張揚一馬當(dāng)先,提著一個鳥籠子,就向巷子外走去。
一走出巷子,張揚立馬有些傻眼了,外面比他想象的還要熱鬧的多,往來不絕的人群摩肩擦踵,川流不息,一輛輛華麗的馬車在青衣仆人的驅(qū)趕下緩緩行駛,長長的馬鞭不時在空中摔得啪的一聲,以此來提醒前面的路人趕快避讓。街道兩邊,叫賣聲此起彼伏,各式各樣的水果被商人們碼得整整齊齊,一個個水靈靈的,陣陣香氣勾引的人垂涎欲滴,各式各樣的小飾品,小物件琳瑯滿目,一群群的大姑娘小媳婦正興高采烈地與小商販討價還價。
張揚發(fā)出一聲驚嘆,我靠,自己這是到了什么朝代,怎么這里民風(fēng)如此開放,看那些女子,衣著之開放比起自己那個時代來說,也是不遑多讓,看著輕扔團(tuán)扇,淺笑低語的女子,張揚的腦子急劇地運轉(zhuǎn)起來,這是什么時代呢?
“粉胸半掩疑暗雪,長留白雪占胸前”,張揚腦中驀地閃過兩句詩詞,這是自己在學(xué)校中學(xué)過的一首關(guān)于唐代服裝的詩詞,看這樣子,莫不是自己來的竟是唐朝不成?懷著一肚子的疑問,張揚帶著劍真人和一狗一鳥在繁華的街道上遛達(dá)了起來。
越看越是肯定心中的判斷,這里的男子們卻是著裝多樣,有的羽扇綸巾,頭頂書生帽,有的卻是一身胡服,勁裝打扮,在張揚的記憶中,好像只有在唐朝,服飾才有這種多式多樣的變化。
“走吧,咱們?nèi)ゾ起^喝酒,哪些地方可是最容易聽到一些消息的!”張揚笑著對劍真人道。
劍真人一聽有酒喝,兩眼已是瞇了起來,嘴巴都樂得合不攏來:“好,好,喝了這么些年自己騙自己的假酒,今日終于撥開云霧見青天了!”大笑著隨著張揚在街頭上東張西望地尋起酒樓來。
“不醉不歸!”一張高高飄揚的酒幡吸引了劍真人的注意,“不醉不歸,好好,正正切合我現(xiàn)在的心思,走,咱們就去哪不醉不歸酒樓!今日我一定要不醉不歸!”劍真人大笑著當(dāng)前一步走去。
“不醉不歸?”張揚微微一笑,以劍真人的仙人身份,只怕將這酒樓的酒統(tǒng)統(tǒng)喝光,也不會有一點點的酒意,還不醉不歸呢?不過看著劍真人正在興頭上,卻也不好潑他的涼水,笑著跟了上來。他的身后,飛猇搖著尾巴,亦步亦趨。
一步踏進(jìn)酒樓,就聽到一聲聲的尖叫響起,張揚不由一呆,看著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這一行人,不由大為驚訝,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心里道:“自己不會這么英俊吧?竟然將這里所有的人都鎮(zhèn)住了!要不就是劍真人太丑了,將眾人嚇著了!”
正自心里轉(zhuǎn)著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個酒保已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過來,伸手一指張揚的身后,顫聲道:“客官,我們這里是不能將狗帶進(jìn)來的!”
張揚猛地回頭,卻看見飛猇正自齜牙裂嘴,向著眾人示威,鋒利的鐐牙閃閃發(fā)亮,嘴角一趟涎水啪噠噠地掉在地上,兩只銅鈴般的眼珠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對面的一些客人。
張揚啪的一掌擊在飛猇的頭頂上,飛猇遭此一擊,立時便清醒過來,立時便夾起尾巴,垂下了腦袋。籠中的朱雀幸災(zāi)樂禍,小嘴一張便要大聲長笑,張揚眼中光芒一閃,朱雀上下兩只長喙啪的一聲低響,已是粘合到了一起,再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張揚恨恨地看了一眼朱雀,要是讓你在這笑起來,不是要嚇倒一批人嗎?
轉(zhuǎn)過頭,張揚哈哈一笑,對著酒保道:“小二哥,我這狗是最聽話得了,要是跟著我,保證不會有什么事,要是不跟著我,我將他放在門外,那可就不能保證了,只怕你不會有一個客人敢上門了!”
灑保摸摸腦袋,想想也是,遲疑地道:“客官,你要是將他帶進(jìn)來,我這里的客人可都全被嚇跑了!”
張揚嘿嘿一笑道:“保證不會,我這狗最好玩了!來,狗狗,給小二哥行個禮!”
飛猇立時兩腿人立,兩只前爪抱在一起,向酒保打了一個拱。
眾人哄地一聲笑了起來。
趁熱打鐵,張揚又道:“來,向各位客人行個禮!”飛猇保持著先前的動作,兩只后腿在地上一陣轉(zhuǎn)動,已是四方各行了一個禮。
“給各位客人笑一個!”張揚再次下令。酒樓中哄地一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張揚已是得意洋洋地帶著飛猇走在了上樓的樓梯上。
一邊的朱雀,想要笑卻又被張揚封住了嘴巴,只憋得兩只小眼通紅,骨碌碌地亂轉(zhuǎn)著。
剛剛坐定,劍真人已是迫不及待地大叫道:“小二,打十斤酒來!”
小二一驚:“十斤?客官,本店的酒可是霸道得緊,您沒看外面的招牌嗎?平常人喝個半斤八兩,就醉了!”
劍真人斜了對方一眼,哼道:“你管這么多事干嘛!只管端上來就是了!怕爺沒錢嗎?”一拍桌子,一錠金元寶已是出現(xiàn)在了桌上。
“誰人能一頓喝十斤酒???這樣的英雄我倒要見識見識!來人,撤去屏風(fēng)!”一個清麗的聲音在隔壁的雅間內(nèi)響了起來,隨著廳中屏風(fēng)的撤去,兩個絕色麗人出現(xiàn)在了劍真人和張揚的面前。
樓上客人都是一呆,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絕色佳麗給震呆了。張揚卻是一楞,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第二個穿著大紅裙裾的女子身上,此女絕不是人間女子,而是一個修為不低的天仙。只看了一眼,張揚就立即收回了目光,因為就在此時,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光正緊緊地盯著劍真人,顯然已是看穿了劍真人的真面目。至于自己,哼哼,張揚不由冷冷地笑了起來,只怕以她的本領(lǐng),還看不清自己的底吧!心思微轉(zhuǎn)之下,已是悄悄地運轉(zhuǎn)起蒼穹舞,將自己僅僅一點外露的神光也緊緊地掩藏了起來。
第一個女子大方地走了過來,一身鵝黃色的衣衫巧妙地勾勒出了她那曼妙的身材,裙腰系在脅下,讓人一看就顯得修長秀麗,羅衫葉葉繡重重,金鳳銀鵝各一絲,精雕細(xì)啄的做工顯示著此女身份的不凡,而在兩女的身后,數(shù)名青衣仆人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二人,一看就是俗世之中所謂的武林高手了。
張揚不由在心里一笑:“前面一個女人要保護(hù)還說得過去,后面這個紅裙子保護(hù)你們還差不多!”
一手輕扶著臥在身邊的飛猇,另一只手將朱雀也放到了桌下,悄悄地飛出一股極其細(xì)微的神識,將兩人的妖氣掩藏起來,幸好此女一出來就被劍真人吸引了注意力,讓張揚來得及做手腳,及時地掩蓋起了眾人得行藏。
而此時,劍真人也是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不同尋常,但以劍真人地仙的水平,卻是看不透對方的底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