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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重啟人生

第五章 喪家之犬

龍族:重啟人生 念頭不通達 3806 2022-01-26 20:51:25

  跨越十一個時區(qū)。

  三位值班教授匯聚在控制內,嚴陣以待。

  針對當下發(fā)生的狀況,曼施坦因簡略總結道:“所以現(xiàn)在路明非和B007疑似遭到龍族的襲擊,但是兩人安然無恙,可卻遺失了一份SS級的珍貴檔案?”

  帶著睡帽,被從床上拖起來的古德里安教授嚷嚷道:“明非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出色了,那是來自龍的襲擊,而他今年才大一!”

  施耐德擺了擺手,低聲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回這份文件,這是校董會要的東西,相信我,你們不想面對校董會的憤怒?!?p>  曼施坦因冷眉道:“我倒覺得龍的出現(xiàn)更重要?!?p>  施耐德頓了頓,解釋道:“我不否認,一場三級地震不可能在瞬間摧毀一座運用鋁合金骨架結構,理論上可以抗八級地震的新建站臺!但現(xiàn)在我們的第一目標是取回校董會要的檔案資料?!?p>  “我知道,這在中國叫做豆腐渣工程!”古德里安突然跳了出來。

  “不懂就不要呱呱呱!”曼施坦因怒目道,“三級地震連個危房都震不塌!”

  “不知道,沒聽說過這樣的言靈?!笔┠偷聰偸值?,“根據(jù)B007剛剛遞交的簡略報告,從他們察覺到異常,到災難發(fā)生,是一瞬間的事,什么言靈能在一瞬間把一座能容納幾千人候車的鋁合金大廳摧毀?”

  “這種烈度快能趕上萊茵了!”

  “我們還有時間派出調查團嗎?”曼施坦因道。

  “沒有調查團,校董會給的時限是當?shù)貢r間今夜19:00前?!笔┠偷碌皖^看了眼腕表,“現(xiàn)在還有大約八小時。”

  “該死,有人選了嗎?”曼施坦因以手捂面,無力道。

  “校工部倒是有一個團趕得上,他們正在本地度假,但是他們只能作為輔助,專員必須擁有血統(tǒng)優(yōu)勢?!笔┠偷碌馈?p>  曼施坦因嘆息道:“很好,也就是說我們該動用學員了對嗎?”

  “從血統(tǒng)優(yōu)勢來說,‘A’級楚子航,‘S’級路明非,他們都擁有絕對的血統(tǒng)優(yōu)勢。而且他們家都在本地,現(xiàn)在正處于放假狀態(tài)。”

  古德里安又一次跳了出來:“對啊,明非好??!明非就是‘S’級!”

  作為路明非的指導老師,他總是對明非滿懷信心,哪怕他的學生上個學期剛剛掛了兩門課,其余學科也都在及格線徘徊,并且還沒有掌握言靈。

  可這不重要,他相信明非是最棒的!

  “閉嘴!你的‘S’級剛剛弄砸了一件任務,現(xiàn)在我們正在給他收尾!”曼施坦因怒斥道。

  古德里安不滿地嘟囔著,表示抗議道:“這是不可抗力!和明非沒有關系,他是個好孩子!”

  施耐德淡淡道:“別想了,現(xiàn)在只有楚子航和路明非兩個選項,B007血統(tǒng)濃度太低,而且目前疑似腦震蕩住院了。”

  “你別想!我知道楚子航是你的學生,但他是個地道的暴力派,任務檔案里有十二次記過,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況很危險?”曼施坦因神色不善道。

  施耐德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那么,我們還有什么選擇呢?”

  曼施坦因深吸口氣,痛苦地閉上眼。

  這世上最難過地莫過于你知道什么是最糟糕的選項,可你偏偏只能選這一項,因為你別無選擇。

  “楚子航確實很優(yōu)秀,但他同樣太過鋒利,他只能作為團隊的一員,而不能單獨成隊,所以……”

  曼施坦因頓了一下,快速道,

  “楚子航專員,路明非輔助!”

  “好?!笔┠偷缕届o道。

  他們在最短時間內達成了妥協(xié),因為時不待人。

  “諾瑪,楚子航為專員,路明非協(xié)助,另增加校工部作為增援,將這份執(zhí)行團隊成員名單上交校董會審核!”施耐德沉聲道。

  “明白?!眱?yōu)雅的女聲從四面八方而來。

  “校董會已經(jīng)復信,團隊調整,委派‘S’級路明非為本次任務專員,‘A’級楚子航為他提供協(xié)助。楚子航應當聽從路明非的調遣?!?p>  幾分鐘后,諾瑪?shù)穆曇粼俅雾懫鹪诳刂剖摇?p>  三位值班教授目瞪口呆,場面寂靜無比。

  “天吶!校董會果然認可明非的才華!”古德里安驚喜地揮舞雙手。

  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只覺胸悶氣短,一時間無言以對。

  作為學校新的S級,路明非委實是他們見過的最廢材的S級,沒有言靈,學業(yè)掛科。

  他們竭盡全力地想從他身上挖掘出閃光點,卻是一無所獲。

  他們最初時曾擔心路明非會像上一個S級一樣因為過于優(yōu)秀而吞槍自殺。

  但事實告訴他們,是他們自己多慮了。

  讓這樣一只敗犬去指揮調遣一頭雄獅,校董會是怎么想的?

  他們究竟是看好新的S級學生路明非,還是想害他?

  “三個問題。”曼斯坦因直視施耐德的眼睛,突然問道。

  “問吧,只要我能回答?!?p>  “第一,這份SS級檔案到底是什么?”

  “第二,為什么不讓B007直接攜帶這份重要資料來學院本部報告?而是安排一個大一放暑假的學員去接頭,我們需要這道轉手么?路明非在這個任務里看起來只是個送快遞的?!?p>  “第三,即使需要人送快遞,為什么沒有安排楚子航去?楚子航和路明非在一個城市,他是獅心會的會長,雖然還沒有畢業(yè),但是已經(jīng)執(zhí)行過幾次實習任務,和資深執(zhí)行部專員一樣有經(jīng)驗,如果安排他,原本不會出這些麻煩?!?p>  曼施坦因看著施耐德的眼睛,加重語氣道,

  “為我解釋!”

  施耐德沉默了片刻,低沉道:

  “這份檔案是過去五年中,中國關于‘未知類型犯罪’的秘密檔案。記錄了種種匪夷所思的犯罪。其中絕大部分只是罪犯很狡猾,或者犯罪手法太精巧難以揣測,又或者某種科學可以解釋的罕見事件,但是其中極少數(shù)的案件,跟龍族有關。校董會需要的,就是最后一點!”

  “此外,B007提交的日常報告中提到自己可能被跟蹤,雖然無法掌握切實的證據(jù),但是他也是上過我們課程的學生,有這種強烈的感覺就不得不提防,所以我們安排了這次交接,為了低調而迅速地把檔案送回學院本部,才動用了學生,只是沒有想到系統(tǒng)自動把任務分配給了路明非,大概是他距離最近?至于楚子航,雖然也很方便,但我把他從‘可供任務調動’的名單里去掉了?,F(xiàn)在我決定調用他,也是迫不得已。”

  “你說到要點了,繼續(xù)?!?p>  曼施坦因緊咬不放,風紀委員會主任的風格素來是這樣的,這也是職業(yè)素養(yǎng)。

  “這份檔案里,有個案件可能和楚子航有關……我們不希望他知道。”

  “什么案件?”

  “六年前,一步邁巴赫轎車在高架路上因為臺風暴雨而發(fā)生事故,車被遺棄,車身有大量難以解釋的破損,簡直像是在一系列機械上沖壓過又拿激光焊槍切割過,但是司機卻不在車里。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司機,他從世界上蒸發(fā)了?!?p>  “所以呢?這和楚子航有什么關系?”

  “他是楚子航的親生父親?!?p>  ……

  ……

  封在防水袋中的手機突然亮了

  楚子航走出淋浴間。

  電話接通,對面?zhèn)鱽砩硢《届o的男聲,“楚子航。是我,馮·施耐德,手邊有筆么?準備記錄。”

  “等五秒鐘?!背雍秸f。

  施耐德默默數(shù)到五。

  “執(zhí)行部緊急任務,編號2S,今晚19:00前奪回一份重要資料,詳細內容諾瑪已經(jīng)發(fā)在你的郵箱里了,記住,收斂一點,不要弄得太過火爆!盡量克制傷亡,你在中國!”

  “2S?明白了?!背雍剿合卤愎{,折疊后塞進口袋里。

  施耐德頓了下道:“你今晚回本部對嗎?諾瑪為你和路明非訂了直飛芝加哥的UA836航班,你拿到檔案就和路明非一起回來?!?p>  “路明非?”楚子航一愣。

  他先前驚訝于2S級的任務難度,在此前他只接過A級,但老師要求他就去,可現(xiàn)在聽到這個名字,他卻表達出了比此前還要明顯的驚愕之情。

  施耐德沉默了會,他自己也覺得離譜,但這是校董會決定的事,校董會決定的事,校長反對都不未必好使。

  他只能斟酌了言辭道:“這次任務專員是路明非,你負責協(xié)助他的行動,要聽取他的安排。”

  楚子航也隨之陷入了沉默。

  一時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能理解和路明非一起行動,但聽從安排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皇帝找來大將軍說,我準備派你和大內總管路公公一起去清剿叛賊。大將軍自然知道路公公是作為監(jiān)軍來看著自己,打仗還得自己來,領功卻是人家去,但是仍然只能領旨謝恩。

  可問題是,現(xiàn)在皇帝說我要派你和路公公一起去清剿叛賊,這次由路公公負責沖鋒陷陣,你就在后面吶喊助威給他跑后勤……

  這是想搞死路公公?

  學校到底是對他有意見,還是對路公公有意見?

  “明白了?!背雍窖院喴赓W道。

  他不喜歡爭辯,還是那句話,老師決定了他就負責行動。

  楚子航站在鏡子前,冷硬如鐵的臉,摘去美瞳后,瞳孔中飄忽不定著鬼火般的金色微光,流露出惡鬼般的獰厲之色。

  此時直視他的眼睛,必然會墜入無間地獄。

  路明非嗎?

  他對這個名字很熟悉。

  但這份熟悉卻并非指他的S級“威名”,又或是自由一日的那一槍,而是曾經(jīng)在仕蘭中學時目睹的一幕。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操場上白茫茫一片。

  暴雨大的不可思議,天氣預報說是臺風來了,暴雨如注,雷聲震天響。

  而直到后來他才知道那是君王的降臨。

  君王的降臨,必然伴隨著天地之怒。

  那天足球場上車轍遍地交錯,草皮被翻得支離破碎,幾乎所有人都被接走了,就只剩下自己和一個被女同學拒載的初中生。

  那個低年級小子蹲在屋檐下,呆呆地看著暴雨如注,看著拒載自己的車無聲滑入雨幕,直到連尾燈都在雨幕中消失的干干凈凈。

  他看到他站了起來,脖子歪著,腦袋耷拉著,沿著屋檐慢慢走遠,衰的沒法看。

  楚子航目睹著他的背影,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念頭。

  或許自己可以捎他一程。

  可惜那個衰小孩不等自己叫住他,就拿外衣裹住腦袋,發(fā)狠似的一頭奔進盛大的雨幕,狼狽不堪地逃跑,背影孤獨地像條喪家之犬。

  那是楚子航第一次聽到路明非這個名字,自此再未忘記。

  直到后來進了卡塞爾學院,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楚子航才明白原來那也是血之哀。

  原來在仕蘭中學的那些年里,一直都有個和自己相似的男孩。

  他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沒忘記這個男孩,或許是因為自己每晚都要回憶那個雨夜的種種細節(jié),又或許是因為男孩那天狼狽的背影,就和雨夜中的自己一模一樣……

  楚子航轉身推開衣櫥的門,拉開角落里躺著的加長型網(wǎng)球包,黑色鮫魚皮包裹的刀柄緊貼著球拍。

  他握住刀柄,長刀出鞘一寸,鐵青色的光飛濺而出,冰冷的氣息順著手腕迅速上升。

  他握住了這把刀,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雨夜。

  楚子航緩緩閉上眼。

  與那個男人間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一幀幀閃過。

  ……

  在那一夜。

  他們都曾是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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