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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長相守

第四十七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

與君長相守 笑振容 2147 2012-02-21 20:39:47

    方知微領(lǐng)著兩人回了客房,張叔像旱地里的農(nóng)民看到雨點一樣撲了過來,哭嚎道:“大人夫人這是去哪兒啦?也不帶上咱們,這是怎么整的一頭水?老夫人啊,老張老李對不起您的囑咐啊?!?p>  冷澄倒是一臉溫柔的包容,倚華氣不忿起來,要不是這個老胳膊老腿的早上迷迷瞪瞪,看起來就不靠譜的樣子,他們兩也不會不帶一個人就這么走了過去,也不面對尸身手足無措,更不會莫名其妙在草屋里演出那一副恩愛的戲碼。

  倚華剛要開口譏諷,張叔已是老淚縱橫,一個勁兒抱著冷澄上下地看,像他身上少了塊肉似的。又使出吃奶的勁兒給他拍打身上的水,連官袍都被拍的唰唰響,倚華聽著都替冷澄擔(dān)心,還好自己是女子,這兩人要表忠心也不能上前表??蠢涑文歉边@也不是那也不是的尷尬樣子,倚華不由把怒氣丟到爪哇國,只是看戲一般地看著。

  方知微看不得這主仆情深,忙找了個“大人夫人好好休息”的理由告了辭。

  他這一走,像是暗示著什么似的。張叔住了手,倚華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澄窘迫的不得了,倚華“趁火打劫”,睥睨著剛才熱情似火的人,用一副半流氓的腔調(diào):“喊啊,喊啊,你們怎么不喊啦,咳——”潤潤喉,剛要開始長篇大論,被一聲撲哧的笑聲打斷。

  發(fā)出笑聲的人,不是張叔,,是一貫對任倚華的話冷心冷面的冷澄。

  任倚華用甜的膩死人的聲調(diào)說:“大人您笑什么呢?難道是取笑妾身?”

  冷澄憋著笑:“沒,不是笑話女史,只是您剛才的話讓我想到了村頭的二愣子學(xué)人家調(diào)戲村里的姑娘,就是這個說法,在后面就該說,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哈哈哈——?!?p>  冷澄少有地樂不可支,張叔也跟著張開大嘴傻樂,倚華滿懷憂傷地扭過頭去,不想看這“扭曲”的二人組。

  冷澄笑起來沒完沒了,都快把眼淚笑出來了,倚華覺得不對,微微板起面孔對不明狀況的張叔:“還不去打點熱水來,想讓我們一直就這么邋遢著不成?”

  張叔慌忙走出門去,倚華帶著一絲憐憫悄聲問冷澄:“有那么好笑嗎?”

  冷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其實沒那么好笑,只不過想想今天在村子里看到的,再想想以前的事,就覺得特別的好笑……。”

  倚華面對著冷澄,近在咫尺卻感覺面前這人遠(yuǎn)在天涯:“你要想哭就哭出來好了?!?p>  冷澄還在笑,只不過笑聲低了下來:“有什么好哭的,縱然你看不起我,我好歹還是七尺男兒,哪有在女人面前掉淚的道理?!?p>  倚華沉默,看冷澄手故作瀟灑地?fù)]了一下,擦去眼角亮晶晶的淚水。

  門外風(fēng)聲凄切,像是孤舟上孀婦壓抑的哭泣,好端端的聽著心寒起來。桌子上點著的紅燭也開始滴了燭淚,鮮紅的,不似朱砂,倒似血。

  半晌,冷澄對著倚華一笑,不似剛才的瘋狂,笑容平靜的像無風(fēng)午后的湖水,沒有一絲情感波動的漣漪:“女史,明天能不能陪我演出戲?”

  倚華聽見自己漠然地回答:“敢不從命。”

  又是一夜無眠,以前算的是同床異夢,如今連夢都沒有了。兩個人并肩躺著睜著眼看著空蕩蕩的房梁。

  倚華舔舔嘴唇,干巴巴地問:“大人,明天演戲那事兒你行嗎?”

  冷澄枕著手臂:“不行也得行,不過我知道女史你肯定行?!?p>  倚華負(fù)氣接話:“我當(dāng)然行,這場戲只要把我們這幾天的樣子改一下就行了,根本不用演這個字兒?!?p>  冷澄:“行,那我就瞧好了?!?p>  第二天當(dāng)滿臉不情愿的方知微帶著以莫聞為中心的一群官兒,來請冷澄盡快查案的時候,他們在門外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窩在這里有什么意思,大人你就不出去應(yīng)酬應(yīng)酬意思一下?”百轉(zhuǎn)千回,含著幾分撒嬌的意思。

  “早在之前我就說過,我是來查案的,不是吃吃喝喝的!”在前面的糾纏下,少了幾分底氣。

  “搞得那么嚴(yán)肅干嘛?又不是所有人都想向你行賄?!睅追粥僚?,帶著隱隱的不滿。

  “頭發(fā)長見識短,婦人的話就是不能聽,這是什么時候,這么多人看著,就算是裝也要裝出個樣子出來?!庇悬c吹胡子瞪眼的意味,但還是沒有底氣。

  莫聞聽著就撇嘴,果不其然什么正氣凜然為民做主不過是裝出來的,有這樣好掌握的對手是件好事,只是沒意思。

  “真是的,什么時候?不過就是你一時沖動惹了麻煩,來這敷衍敷衍給個不痛不癢的結(jié)果就完了嗎?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笨跓o遮攔,開門見山的貶低。

  “任倚華,你別太過分了!”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我過分?你昨天把我?guī)У侥慵依锬莻€破房子里,還遇上大雨,就那個茅屋的頂,屋里和屋外一樣的淋雨,凍得要死,要不是正好遇上一輛馬車,說不定我們現(xiàn)在都回不來。哼,真弄不懂你怎么想的?!毕訔壖佑脑梗晖耆男∨丝谖?,還是嫌貧愛富,驕嬌二氣的小女人。

  倚華聽自己說話都覺得冷,關(guān)鍵是外邊有人聽著吶,她這回可是把面子折了個精光。

  冷澄“不負(fù)眾望”,冷笑一聲,一揮袖子就把茶杯翻到了地下:“怎么著,任女史終于忍不了我這個窮官兒了?覺得委屈了?想一拍兩散了”

  任倚華似被嚇住了一般,扮出捧心小白兔的樣子來,帶著哭音顫聲說:“你,你,你怎么這樣對我?我嫁給你,是想和你一輩子呢。你居然為剛才說的幾句氣話就吼我,我覺得你是個依靠終生的人,把我的嫁妝體己全都給了你,對安人我也是恭恭敬敬的,我那么喜歡你,你憑什么說要休了我?”說罷就嗚咽了起來。

  門外眾人聽冷澄無計可施又不得不耐著性子溫柔地說:“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話趕話到了那里,你別哭,別哭啊,你說什么我依著你就是了?!?p>  莫聞心里嘲笑般地想:“沒看出來,冷郎中還是個多情種。”

  門外眾人聽到任倚華抽抽搭搭了一會兒,說了一句話:“悶死了,今天帶我到附近逛逛?!?p>  鐵面無私的冷澄只是軟語道:“好好好,這次依你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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