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朗云有時候在想,大多數(shù)男人肯定都不了解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這樣的話,如果他們對這句話有一點點的了解,就不會只顧圍著文茵和任倚華那兩朵霸王花轉(zhuǎn),而不肯考慮一下自己這根默默無聞的小草。
又一次她把自己的困惑說給倚華聽,倚華對著鏡子抹著唇彩,循循善誘:“拜托,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想找男朋友得自己爭取啊?!?p> 朗云囁嚅道:“怎么自己爭取???”
倚華怒其不爭地看了她一眼:“今晚跟我去酒吧玩,讓你見識見識怎么釣凱子?!?p>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倚華拉著朗云進了燈紅酒綠的地方,昏暗的燈光下指一個長相俊朗,風度翩翩的男子給她看:“這個怎么樣?”
朗云猶豫道:“好像還可以哈?!?p> 倚華撇嘴:“什么還可以,聽說那是大恒集團的二少爺,鉆石王老五,今天拿他當個例子,我舍出這張臉不要讓你看看什么叫自己爭取?!眲傉f完,順手端起一杯酒就走上去了。
黑色高跟鞋踏得清脆,香奈兒套裝低調(diào)而華麗,眉目楚楚的臉在絢爛的燈光下顯出幾絲嫵媚來,右手搖晃著酒杯靠近,吐氣如蘭地誘惑:“這位帥哥,你長得很像我下一任男友?!?p> 向來對艷遇來者不拒的蕭二少眉開眼笑地接過了酒杯:“小姐好眼力,難得上天這么成全,不如我們喝一杯慶祝一下?”
倚華瞥瞥剛才還在自己手里的酒杯:“帥哥這是要喝我的酒?我可把話說在前頭,喝了我的酒,可就是……我的人了?!笔种赶蛏咸?,撥了撥散落的頭發(fā),一顰一笑,風情萬種。
蕭逸立刻把杯中酒一口喝干,笑瞇瞇地說:“不勝榮幸,蕭逸,手機號:XXXXXXXXXXXXQQ:XXXXXXXXXX家住皇城坊淮陽號,有空常聯(lián)系”
朗云瞠目結(jié)舌:“這也行?”
兩人交談許久方依依不舍地分開,倚華回來就教導朗云:“怎么樣?拿下!”
朗云滿眼崇拜:“好厲害哦??墒撬砗蠖喑鰜砟莾蓚€美女是誰?”
倚華疑惑望去,果然剛才和她相談甚歡,現(xiàn)在已經(jīng)借口有事,踉踉蹌蹌正往酒吧門外走的蕭逸身后突然多出來兩個姿色不亞于她的美人,一個著綠色長裙,襯著酒吧糜爛的色調(diào)顯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清純來。另一個穿的是暗紅色的商務套裝,一派商業(yè)精英的氣質(zhì),顯出一種鋼鐵玫瑰的硬朗美來。
倚華信口胡謅:“也許是他妹妹吧,這樣兩個漂亮又有氣質(zhì)的人兒怎么會甘心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
朗云深以為然。
如果她們聽到了那兩個女孩子說的話就不會這么想了。
綠裙女孩眼淚汪汪:“緋煙姐,二少好討厭,明明說了兔子不吃窩邊草,還非要我們陪著來酒吧撐場面。遇上了合他心意的還好,只不過把我們?nèi)右贿吶?,做出我們苦苦巴著他的假象來。遇上了他看不上的,就跟我們秀恩愛,拿人家當擋箭牌,這助理秘書是沒法做了!”
緋煙冷漠的表情上也出現(xiàn)了裂縫:“誰知人家有錢就是爺呢?要不是為了我30%的工資,MD鬼才來這里陪個紈绔子弟演大戲。誰讓我剛付了房子的首付,還等著薪水還貸款呢?碧羅,咱跟誰較勁,也別跟錢較勁不是?”
碧羅抬起袖子抹眼淚:“就是不想大晚上的還要泡吧,房子交款以后,至今沒錢裝修,買了三年彩票,就中一瓶醬油。我窮的連面膜都買不起了,還得陪二少在這花天酒地,緋煙姐你看看,我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p> 蕭逸半夢半醒地嘟囔:“任小姐……接著喝……?!?p> 擦干眼淚的碧羅又不由得起了八卦的心思:“你說剛才那位“下一任男友”小姐,能不能降住這位?“
緋煙若有所思:“就沖她敢在酒吧這種地方,沖上來調(diào)戲二少這種花花公子,我看行?!?p> 這邊倚華還在催促朗云:“快去找個人用我這套試試看啊,說不定有用呢?!?p> 朗云在她不斷嘮叨下還是從了,可惜她從來不會主動,心情忐忑,連帶著倚華那一套姿態(tài)都打了折扣。
顫顫巍巍地握著半杯酒,踩著高跟鞋一路走高蹺一般一步三搖,像只踏水的鴨子。好不容易找到個順眼的,擋在人家面前磕磕巴巴地說:“這……這位帥哥,你長得很像……很像我上一任男友……?!?p> 倚華快要咆哮了:“是下一任,下一任,我讓你跟人家表示好感你倒找起替身來了?“
那人茫然不知所措:“???“
朗云鼓起勇氣,把酒杯硬塞到那人手里,繼續(xù)語無倫次:“你喝了我的酒……可就是我……我的人了?!?p> 倚華聽不下去,馬上起了身把朗云拉開。
那人好像聽懂了一點又好像什么都沒聽懂:“小姐,你……你沒事吧你?”
倚華正生著氣順口一句就回過去了:“有事沒事管你什么事,有事你能幫忙嗎?”
只聽得角落里撲哧一笑,酒杯之間閃出一雙撲棱棱的明眸來:“任小姐好大的火氣??!”
倚華眼里波光一轉(zhuǎn),還是沒好氣,只不過語氣稍微親切了些:“何小姐今兒怎么出來泡吧了,難不成你們家秦少出墻了?”
明眸女子背后閃出穿黑風衣的身影來:“我今天陪小秋來玩的,沒想到玩沒玩上,倒是看到了一場郎情妾意的好戲。任小姐釣金龜手段很有一套嗎?”
倚華嗤笑:“過獎過獎,承讓承讓,這點我哪里比的過何小姐呢?”
何凝秋煞有其事點點頭,仰起臉笑:“你確實比不過我,是不是,我們家如琛可比剛才那個什么蕭二少強多了,如琛你說是不是?”
秦如琛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又淡淡地對倚華說了一句:“剛才我好像看見任小姐的堂妹了,打扮的甚是詭異?!?p> 倚華打鼻子眼里哼了一聲:“是不是煙熏妝,黑唇彩,金屬系風格,看著就鬧心,跟個黑寡婦似的?”
一句話剛落了地,“黑寡婦”就出現(xiàn)了,還笑吟吟地說:“堂姐,你這就不對了,前面的話的確是我自己作的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說我是寡婦???就算我喜歡的人是個鰥夫,我也不是寡婦,我沒對不起您,您怎么竟說我的不是???